司空見眼裏有著一絲猶豫,他慢慢地說:“其實我早應該把這些相片交給你的,隻是,我並不信任你。”
司空青點點頭,他可以理解司空見的。
司空見又說:“從小到大,我媽都向我灌輸著司空財團接班人的概念,我感覺在她的心裏,司空財團比什麽都重要。”
他看著司空青說:“哥,我以為你跟我媽,是一樣的。”
“我媽說,我哥跟簡星河聯手,想要搶走司空財團,我便信了。”
說著他便笑了:“其實我也無所謂信不信的,說實話如果哥你真的想要,我轉手便給你了。但是來搶,便不行。”
司空青聽著,沒有插話。說實話,他並不覺得司空見有多在乎整個司空財團,若說在乎還沒有他在乎。畢竟他是聽著祖父的故事長大,跟著父親一起打拚過的,他有著深厚的感情。
而司空財團對阿見來說,更像是一個玩具,他要找到玩的法子和樂子而已。
“哥,你想不想知道,為什麽那個時候我會幫著星河姐,把你騙回A國?”一提起這個話題,司空見的眼神便深不見底。
司空青有些心疼:“阿見,你若不想說,便可以不說。我知道你有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司空見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那是因為星河姐說她有辦法讓我離開療養院。當然後來她也辦到了,你也看到了,療養院的院長直接就被抓走了,哥你留在那裏的親信幾乎都被一鍋端了。我那時便知,星河姐是有那個實力的。”
司空青聽出了他深埋的恐懼,他試探地問:“你為什麽想離開療養院?是發生過什麽事嗎?”
司空見將頭低了下去,眼神裏的恐懼也藏了起來:“哥,你是不是曾有所懷疑……”
司空青點點頭:“是的,我懷疑過,我也擔心你,但我什麽也查不到。”
他上前一步蹲在輪椅邊,拉著阿見的手看著他:“阿見,如果有人威脅你欺負你,你就跟我講。以前哥還小,護不住你,但現在哥有能力護你。相信我,阿見。”
司空見的手輕微地顫抖著,他眼中的恐懼慢慢地擴大,最終經成一滴淚落了下來。“8月21日和8月23日晚上,連續兩個晚上……”
他的聲音顫抖著說不下去了,頭伏在司空青手臂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司空青的心隨即被揪了起來,他從未看見司空見哭得如此傷心。那兩個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會讓司空見如此恐懼?要知道司空見早已不是當年的幼童,早已不是一個冰涼的貨車車廂便能嚇倒的幾歲孩子了。
到底是什麽事?
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哄好司空見,走出病房之後他立刻就驅車去了那個療養院,他必須找到那兩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到底是誰這麽喪心病狂連一個久臥在床的病人都不放過?
車上,他再次翻著今天的娛樂熱搜。簡星河那邊爆料的謾罵還在繼續,甚至已經爆料白茵陳插足別人家庭未婚先孕。
隻可惜即使這些料是真的,簡星河也拿不出更好的證據,也僅止於聽說和據聞,濺不起什麽水花,下麵的一評論也幾乎是清一色的嘲笑,無數網友貼心地提醒著:網絡不是法外之地,造謠可能入刑。
但晴空的澄清聲明熱度一直居高不下,由白茵陳顏值引發的討論也一直掛著熱搜。
簡星河這更像是白白給白茵陳送了一波熱搜啊。
在這些喧鬧的背後,司空青還發現了一條不尋常的八卦:“白茵陳與顧哲親密約飯疑似新戀情曝光”
原來今天接起自己電話的人是顧哲?
司空青稍稍放下心來,肯定是江月白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也就顧哲這麽大膽,敢直接接了進來還喊了自己,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最不可能跟白茵陳有新變情的那個人!
有顧哲幫忙看著她,還有大何那邊一直傳來捷報,司空青對江月白如今的處境徹底放下心來。
他也非常明白,即使他心裏非常擔心江月白,如今他的身份卻是做不了太多,越界的關心反而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困擾。
而如今,司空見所遭受的創傷,是他最迫切想解決的問題。
他內心深處隱隱地覺得,這事跟簡星河脫不了幹係。
簡星河如果隻是單純地利用阿見也就罷了,但如果她是先害了阿見,再裝好人救阿見於水火,那他便絕不可能輕饒了她。
此刻的簡星河在房中,已經氣得將電腦摔了個稀碎。
網絡的情形一秒反轉,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司空青是如何保有白茵陳從小到大的照片的。畢竟她多方打聽,多方求證,查找一切關於白茵陳以前的照片視頻,她都找不到半個。
她非常有理由相信,所有的相片視頻都司空青所毀。特別是司空見當初手中的阿茵的照片,多數是以非法手段獲得,不可能示人的不雅照片,司空青情急之下絕對是全部銷毀,不可能留有任何後患的。
可是如今,白茵陳的每一張巧笑嫣然的照片,仿佛都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原以為手握白茵陳懷孕的黑料會錘得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奈何爆了出來沒有人一個相信。所有的人都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整白茵陳。
“哈哈哈……”
她笑得癲狂。這個世界就是如此魔幻,她所說的全部是真的,沒有人相信。晴空編了一堆假話找了一堆證明照片,卻一堆人奉若神明。
手機信息進來了,她的人發信息告訴她,司空青去了醫院看了司空見,並在醫院裏呆了三小時二十三分鍾,如今剛剛離開。
簡星河緊緊地抓住手機,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中也不在乎。
司空見!她表情漸漸猙獰了起來。
她自小便與司空家關係過密,以她人精一樣的性格,幾乎沒有人發現司空見對白茵陳有特殊的感情,但她卻是很早便知道。
她知道了也不說,隻在暗處默默觀望,一則這種事與她無關,二則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是放在司空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