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月白先反應過來,便想著起身從他懷裏抽出身來。
但司空青卻根本不放她:“阿月,再讓我抱一會吧,你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我都擔心會失去你,擔心你會跑掉。”
江月白掙紮徒勞,沒好氣地說:“現在要跑掉的是大何。他肯定要書房等你了,你還不去。”
司空青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笑:“他要跑就跑。我今晚不走了,我要睡這。”
江月白一聽,老實不客氣地用力推開他,司空青還是擔心她懷著身孕的身子,便放開了手。
江月白站起了身,認真地說:“司空青,我最煩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
“你出去吧。”
司空青臉上再多的無奈,也抵不過此刻她一臉認真的臉。他也知道,她是認真的。
“好吧,那明天見。”
他上前一步要抱她,她後退一步,雙手抱於胸前沒好氣地盯著他。
好吧,此刻是他理虧,他無奈地搖搖頭,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江月白便趕緊拔通了顧哲的電話。看熱鬧是看熱鬧,論同情,她還是蠻同情顧哲的。
再說了,顧哲好歹也算是個助攻,要是沒他,簡星河不是更難對付了嗎?
顧哲那邊語氣倒是輕快的:“小白,你那邊怎樣啊,跟青總和好如初沒有?”
江月白說:“你少管我。”
“簡星河……現在怎麽樣了?”
顧哲語氣蔫了下來:“還能怎麽樣。我送了她來醫院,她醒過來後就躺在那,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呆呆的。”
“唉……”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裏都是失落。
“但是,”他又轉換了下語氣,“簡伯伯跟我還算聊得來,我感覺自己還是有一點希望的。”
“親子鑒定已經送檢了,我的頭發和司空青的頭發一起送了檢。”
“為防止意外,我還分別送了兩個不同的機構,都找人盯著呢。”
“結果明天就出來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顧哲語氣輕快,江月白都不忍潑他冷水了,恭喜了他幾句便掛了。
隻是她沒料到的是,顧哲的冷水來自第二天的親子鑒定報告。
一大早,幾乎所有的人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顧哲就跑來找司空青,而且是垂頭喪氣的。
他將司空青直接從**拎了起來,親子鑒定報告摔到司空青麵前:“阿青,這是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
司空青看著他生氣的臉,不明所以,他撿起親子鑒定報告一看,這上麵明晃晃寫著,“支持生物學父親關係。”
隻是,這是誰的樣本?
司空青皺了皺眉頭:“顧哲,你摔這個報告給我,我也看不懂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哲克製著怒氣:“阿青,你覺得把我猴耍,很好玩是麽?”
“當初可是你先找到我,說他已經知道了我和簡星河的事,說知道了星河肚子裏是我的寶寶。”
“可如今,這算怎麽回事,這算怎麽回事?星河肚子裏的寶寶是你的!”
司空青緩慢地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嚴肅。他喃喃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顧哲一肚子氣:“可能不可能,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司空青坐了下來:“顧哲,我們先不要自亂了陣腳,我們一起擻擻。”
“你確定這份報告真實可信?”
“你確定沒有弄錯?”
顧哲十分肯定:“絕對不會有錯的,我找的這兩家機構,我們顧家都有投資,我特意的找人盯著結果的。”
他紅著眼睛:“我讓他們加班加點,我三更半夜等在那裏,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拿到報告。”
“可是報告的結果,說不支持我與樣本父子關係!”
他越說越激動:“阿青!我當場就拔了根頭發,讓他們再做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他低吼道:“這結果,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司空青的心裏,已經隱隱知道了原因。
他長歎了一口氣,慢慢地跌坐在地上。“我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星河居然會自殘至此……”
顧哲的手指深深地紮入了自己的頭發,此刻他抬起了臉:“你什麽意思?”
司空青看著他說:“顧哲,你信我。在星河逼我娶她之前,我從未與她有過任何親密關係。”
“我的猜想是,她一開始懷的,的確是你的孩子。”
“但是,她瞞著所有人,偷偷打掉了。”
“打掉了?打掉了是什麽意思?”顧哲驚訝地抬起了臉。
司空青低下頭,半響才說:“前陣子,她跟我說,她懷的是三胞胎。”
顧哲早已沒有當初的驚喜,他疑惑地說:“所以呢?”
司空青說:“所以我懷疑星河先是偷偷將孩子打掉,在身子還沒有調養好的時候,再強行打促排卵的藥物,促進卵子排出。”
“這也是為什麽她懷上三胞胎的原因,用了這種藥,一次排出的卵子的數量會增加。”
顧哲立刻跳了進來,一下子就揪住他的衣領:“這麽說,你動了她?你不是說,你不是說……”
司空青低下了頭:“有一天晚上,我看到阿茵的一些不好的八卦新聞,心情很差,喝了很多酒……”
顧哲繼續吼:“所以你就……”
司空青抬起了頭,他的眼裏滿是被算計後的疲倦與憤怒:“顧哲,那天晚上,簡星河特意做了阿茵的發型,化妝成阿茵的樣子,穿了阿茵常穿的衣服!”
“她簡星河一向自視甚高,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裝扮成他人討我歡心的事?”
“我一時不留神,把她當成了阿茵。”
“但是,我那時,並不知道她腹中早已沒了胎兒,還,還給我設了這麽大一個坑……”
“我既然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跟簡星河過一輩子,我便沒有理由去禍害她!”
“你知道的,我從前也隻是敬她重她,我對她從未起過一絲情意!”
顧哲聽得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他將司空青往後一推,一拳砸在桌子。
兩個男人都已經不知道說什麽,誰都沒有發現,虛掩的門外,靜靜地站著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