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點點頭,剛想說什麽,卻被樓上微弱的嬰兒咿呀學語的聲音所吸引,他迷惑地抬起頭往樓上看。
沒有人比簡星河更緊張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這個孩子被司空青發現,她必須在司空青發現之前處理掉這個孩子。
她向駱蘭使了個眼色,駱蘭便開始呼天搶地地哭了起來,非要江樂生給江會五千萬,否則她就住在這裏不走了。
此時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也到了,他們往那一站,駱蘭的身子便抖了三抖,求助地看著簡星河。
簡星河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今天江家鬧得天翻地覆,一點體麵也沒有,如今不管是什麽結局,她都贏了。
但她還有個擔心,要是司空青再留在這,保不準會發現那個孩子的存在,必須要把他騙走。
她淡然一笑:“不用拿保鏢嚇唬我們,我們自己有手有腳,我們自己會走。”
“但是,青哥你也是知道的,我有全套白茵陳的整容醫療記錄,這個江月白可是冒用了別人的臉,我想江華和駱阿姨肯定願意做證。至於真實的白茵陳的人生,我是覺得她很可憐,身份被人冒用,愛人也被人搶走,連同這個大明星的光環,我敢打賭以江月白長那個樣,絕對拿不到……”
司空青未等她說完厲聲打斷:“你想怎麽樣?”
簡星河還未回答,今天早已豁出去的江月白上前一步挽住司空青,冷冷地看著簡星河對司空青說:“阿青,不用理會她的這些威脅,讓她曝,我不在乎。大不了退出娛樂圈,安安心心地做個普通人。”
司空青看著江月白,雖然心裏隱隱還在生氣,而且很大的氣,但在那一刻,卻覺得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她與自己並肩站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事。
江月白今天說出了壓在心底裏的事,也看到了司空青盡力護住自己的樣子,她心底裏明白,她需要司空青,不管是安撫自己的父母,還是處理掉江華這個人。
簡星河卻一語點中司空青最在意的事:“被迫退出娛樂圈,跟自動退出娛樂圈,可是不一樣的。再說了,就憑你白茵陳這張臉,你都不可能安安心心做得了一個普通人。”
“更何況,你的臉導致的這一切,都是拜司空青所賜。”
司空青按住了江月白欲發作的手,他倒是想看看簡星河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淡淡地說:“你想怎樣?”
簡星河笑了:“我開出的條件非常簡單,絕對是你能接受的了的。”
她看了一眼江月白,說:“但是我不希望在她這裏商量,她的存在會給我們交流帶來很大的阻礙。”
江月白在那一刻有一瞬間的遲疑,畢竟她還沒想好怎麽跟司空青交代曉曉存在的事。
簡星河瞅了一眼江月白又說:“我是鐵了心要嫁給江華的,難道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一抹嘲諷之色出現在江月白的臉上,對於眼前這個女人所說的一切,她一句話都不相信。
而司空青急於將簡星河與江華之事解決掉,才可能跟江月白好好的消除前期的誤會,他想他隻能見招拆招出其不意了。
司空青跟著簡星河走了,其餘一切眾人也走了,司空青帶來的三個保鏢卻都留了下來,護著江家。
江樂生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撐不住了,他癱倒在沙發上,將杜采微和江月白嚇了個半死,不住地安慰著他,特別是江月白,直到把曉曉抱了下來,才總算把老爸哄好。
而簡星河讓江華將駱蘭帶回家安頓好,然後她自己帶著司空青回到了最終她回國之時,因為想住在司空青旁邊而買下的那幢別墅。
司空青不知她是何意,但他神情冷淡地陪著她周旋著。
簡星河笑著說:“托你的福啊,本來我是不太可能在國內置辦房產的,因為你而買下的這幢別墅,這幢別墅現在已經漲價超過百分之三十了。”
司空青不說話。她又看了看毗鄰的原來司空青的那幢別墅,歎了一口氣說:“那又怎麽樣呢,如今物是人非,我的房子空置在這裏,而你的房子,是給許悅住著吧?你對白茵陳可真好。”
司空青淡淡地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簡星河說:“我知道,江月白根本不在乎那些整容記錄對她星途的影響,她也本不願意一直沾白茵陳的光,反而願意順水推舟做回江月白。但形勢比人強,由不得她怎樣就怎樣。”
“這一點你看得比她清楚。當然,這也是因為你的愧疚之心。當初我手握整容記錄能威脅得了你結婚,你猜,今天我能否威脅得了你複婚?”
她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少女的調皮之色,與失去孩子之後的行屍走肉的樣子判若兩人。
司空青決然地說:“不可能。再說你自己才先公開表示你非江華不嫁,怎麽,這麽快就變卦了?”
簡星河冷笑:“你我皆知,江華對我而言隻是一個工具。”
司空青目視遠方:“我不知。反正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簡星河冷哼一聲:“心不在我這,怎麽可能懂得了我?”
司空青沒有忘記自己跟她出來的目的:“你開個條件吧。”
簡星河依然是笑:“不結婚也行,賠我三個孩子。你知道這要求對你來說不難,不過是滾幾次床單的事。現在我這個房子裏麵沒人,我們現在就可以。”
司空青就這樣看著簡星河帶著平淡的笑,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驚駭的事。他咬了咬表情沒有變:“不可能。”
簡星河笑得彎了腰:“我已經提了兩次條件你都直接拒絕了,那你覺得我們還有談的必要嗎?”
司空青的緩兵之計和入虎穴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他知道簡星河手裏能打的牌也幾乎沒有了,她想要的東西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了,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勁作,使勁將一汪清水搞渾,隻要他們犯難,她就開心了。
他淡淡地說:“星河,我們放過彼此,各過各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