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不僅把葉之南的機票買了,還令人送他去機場,且一定要確認他上了飛機,航班飛走了,才能回來。
這個瘟神送走了,自然之語的代言自然也就泡湯了。
江月白抱著曉曉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家曉曉,差一點就可以拍廣告賺錢啦!”
司空青瞪了她一眼:“我們家是差這點廣告費的人家嗎?”
“再說,曉曉想拍廣告,隻要我吆喝一聲,想找她拍廣告的人都能排兩條街!”
“行行行,你厲害,你厲害。”江月白無奈地作投降狀。“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能急成這樣。”
司空青又說:“我的女兒我隻要她建康快樂地長大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做什麽別的要求了。”
江月白苦笑了一下。她怎麽覺得現在就連“健康長大”都成了問題呢。
司空青看出她的心事,湊過去挨著她坐下:“阿月,你放心好了,慢慢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起來這事怨你,為什麽你當初一定要瞞我呢?我完全不知道我有個女兒,我就沒有任何一點謀劃啊,所以我們現在才這麽被動的。”
“我要是早些知道女兒順利降生,肯定就沒簡星河這些事了。”
江月白並不讚同:“有什麽區別?你還能掌控得了她?隻要她還活在這世上,她便容忍不了任何一個不是她的女人跟你在一起,還生下孩子。”
“若真是我錯,我錯在不應該複出,更不應該讓人拍到我的孩子。我如果安安靜靜地在那個小地方,隱姓埋名地,不,根本不用,就直接用江月白的名字光明正大的過我自己的生活,根本不會有江華和簡星河這種事。”
司空青隱隱有些怒氣:“在那個小島?跟肖晴朗過一輩子?”
江月白微微皺眉:“你知道?你去查過我?”
司空青說:“我的女兒在你肚子裏的時候,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我自然是想去查一查的。”
“怎麽,難道你心虛?”
江月白有些好笑:“你這個人也太搞笑了吧,我心虛什麽?我行得穩坐得端,我心虛什麽?”
“再說了,我那個時候可是單身,我用得著心虛?”
司空青有怒氣有些壓不住了:“所以你真的有打算過在那裏跟姓肖的過一輩子?讓我的女兒認他做父親?”
江月白瞪著他:“我自己一個人過不行嗎?我為什麽非得找個男人啊!”
司空青冷笑著說:“那是隨便一個男人嗎?那是肖晴朗,你倆從高中好到大學!要不是後來你出了意外,說不定這輩子就……就……”
那個詞司空青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但江月白是真的惱了。
她站了起來說:“那人家簡星河還是從幼兒園開始就喜歡你了呢!”
“我大著肚子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是離婚了,但還不是每天往你前妻家裏買,去照顧她肚子裏跟你的寶寶?”
“是誰一聲不吭回了個A國就跟別人結婚了?是誰一聲不吭就讓別人懷上了兒子,還一懷就三個?”
“你覺得我瞞著你生下女兒有錯,但你也要看你都做了什麽破事,你也要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想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非說咱倆都有錯的話,那你也看看誰錯的更嚴重?誰錯得更離譜?”
“你好意思挑我的毛病?”
她這一連番炮轟,司空青毫無招架之力,他看著她漲得赤紅的臉,突然一腔怒火便散了。
吵什麽呢,有什麽事值得這麽吵呢,自己原本打算的,不就是好好過日子嗎?
他的聲音低了下來,語調也軟了:“好了,阿月,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看曉曉都看著我們呢。”
江月白瞪了他一眼:“是你先無理挑事來找我吵架的,你自己無理吵不過我了,又來跟我說不吵了?”
“天下好事都給你一個人占了?”
“你這麽大的臉?”
她氣呼呼抱起曉曉:“走,曉曉,我們睡覺去,不要理他。”
司空青連忙追上:“阿月,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我不是無理取鬧,我那是……我那是吃醋!”
江月白將曉曉抱給隔壁的也阿姨,這才轉過身來眼睛含著淚:“吃醋?吃醋就可以信口開河,拿那些有的沒的來汙蔑我?”
“吃醋就可以口不擇言說一些傷人的話?”
“……”司空青一時接不上話,他回想了一下他剛才與她爭吵的內容,似乎自己也沒說多重的話呀。要說口不擇言話語傷人,她自己說的話,也挺傷人的啊。
但他沒敢還嘴。
江月白又說:“是,我跟阿肖是有過一段感情,但我從來沒有想過瞞你,更何況這事你從頭到尾是知情的,你也知道我出了意外,你也知道我們是怎麽結束的。”
“但有一點,阿肖他即使幫我,他也知道避嫌,他從來不會刻意來破壞我跟你之間的感情。”
“是,”司空青總算插上嘴了,“我是生氣,但我生的是我自己的氣,我氣那個時候在你身邊的人為什麽不是我,我嫉妒他可以照顧你!”
江月白說:“但你沒有感謝他,你反而還生氣,生氣我不應該接受他的照顧,生氣我為什麽不找你。”
司空青總算抓住重點了:“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我就是生氣啊,你那時不管有什麽困難,你都應該來找的是我啊。”
江月白冷哼一聲:“你那時不是在簡星河身邊嗎,人家肚子三個孩子,我怎麽比啊?”
司空青非常無奈:“你非要這麽比嗎?”
江月白大聲吼道:“是!是我非要這麽比!你不知道我那時候有多恐懼!”
“我深愛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就會生下四個孩子,而這四個孩子裏麵隻有一個是我的!”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一件多麽令我絕望的事嗎?”
司空青呆滯地望著她,望著她紛落的眼淚,突然一下子就將她摟進懷裏。
江月白卻掙紮著出來,又是踢又是打又是咬的,但他卻是一動不動,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