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國內的生活開始了。她的一張張照片,或笑或跳,或喜或怒,一張又一張疊加了她這幾年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她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她現在完全可以確認的就是,這些照片都是司空青拍的。
因為有好多張的角度,隻有他才能拍到。
甚至有一些照片,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被拍到的,當時自己在做自己,但可以看到的是,當時的她,笑得是真的很開心。
照片是按時間順序放的,她也陷在記憶中慢慢地一點一滴地回憶起了跟司空青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從早期的調皮試探,到總想逃離,到最後的深深依賴,再到質疑與迷茫,到憤怒與分開,回歸到不著痕跡的思念,不願承認的需要,這一刻,她才知道,她與司空青的一切,竟是那麽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裏。
遠處的陳耶湛和藍笑這時也從角落走到了她所有的位置,藍笑臉上的笑容甚至比原幾位被求婚的還要幸福許多,他笑著說:“阿茵,原來今晚的主角,是你啊。”
陳耶湛輕輕地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傻姑娘,清醒一點啊,青總要來求婚了。”
江月白瞪了他一眼,還是有點不相信:“怎麽可能嘛,他來都沒來。”
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哇……”的讚歎聲,江月白趕緊抬頭一看,大屏幕上正是自己跟司空青的合照!
就是那張他曾經公開發出過,用來宣布他跟白茵陳已婚的照片!
雖然當時大部分人不信,白茵陳是否已婚成謎,但當時的確解了她陷於八卦之急。
這照片一出來,江月白的手心就捏出了汗,全場焦點都在她身上,但她,她茫然四顧,突然她發現,這個時候她是希望司空青在的。
她是希望司空青手捧鮮花,拿著戒指,出現在她麵前的!
屏幕上的照片還在慢慢切換,後麵的照片就是她與他的合照了,有自拍的,有朋友抓拍的,有同事拍到的工作照,江月白甚至還發現,有照片是從監控中截圖下來的!
看來他倆的合照還真少,少到不夠用啊!
照片一切換,現場就一陣起哄,突然屏幕出現的,是此刻江月白孤身站立的地方!
這,還要直播嗎?
她的笑容頓時有些尷尬,而她身邊的朋友則對著攝像頭晃著手打著招呼,大家都沉浸在氛圍當中,她感覺隻有她一個人在狀況之外!
她需要阿青來救她!
這時,一連串的嬰兒“咯咯”笑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聲清晰的“媽媽”傳來,江月白聽得真切,驚喜地叫了聲:“曉曉?”
燈光切換,一身個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麵前,正是單手抱著曉曉的司空青。
他一手抱著曉曉,另一隻手拿著話筒,而話筒也被曉曉抱在懷裏當玩具玩著,她看到人群和燈光,似乎很開心地笑著。
隨著司空青一步一步走近,曉曉也發現了江月白,她“媽媽媽媽”地喊著,就要撲過來。
而司空青的身後,跟著的,正是麵帶笑容的杜采微和江樂生。
江月白呆滯了許久,直到曉曉撲到她懷中,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地抱住了曉曉,大大的眼睛還是緊緊地瞪著司空青,眼裏有疑惑,有不解,有驚訝,還有一絲絲的不可思議。
你怎麽來了?
是你嗎?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
所以不管是趙子龍還是何揚塵還是肖晴朗,都是你請來助陣的?
所以你的最終目的是?
她有一大堆話想要問他,但她始終一句也沒有問出來,因為杜采微早已上前將曉曉抱走,因為司空青早已單膝下跪,握著她的笑,笑語晏晏:“阿月,嫁給我,好嗎?”
江月白那稍有些冰涼的手,在觸到司空青溫熱的指尖的時候,她就發應過來了,她一邊嘴不停地說:“我願意,我願意。”
說罷一把奪過戒指自己就給戴上了,接著就要去拉司空青,想把他拉起來。
眾人先是被江月白之豪爽之姿驚了一下,接著發出了熱烈的掌聲。有人說她恨嫁,有人說人家早就注定是在一起的了,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
司空青則是順勢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江月白整個臉埋進他的胸膛裏,偷偷地說:“結束了沒有?你這……這整得我尷尬癌都犯了……”
司空青當著大家的麵將她的臉捧起來,笑眯眯地問:“開心嗎?”
江月白心裏在無奈地歎氣,臉上卻隻能笑著:“開心,開心……不過求婚這種事情,悄咪咪地好了……”
司空青拉著江月白的手,舉起了話筒說:“大家剛才也看見了,我的新娘子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那麽我想請大家留下來,明天一起見證我們的婚禮吧!”
江月白繼續驚呆,婚禮?什麽婚禮?今天求婚,明天直接辦婚禮?火箭也沒有這麽快吧?無奈話筒在他手裏,她一時也搶不過來。
“好!”眾人歡呼著,音樂也嗨了起來,舞台上還衝上去了幾個專業舞者,服務人員的香檳也開了起來。
江月白終於瞅得時機,搶過話筒,關上開關,瞪著司空青:“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麽話,明天就辦婚禮,你這來得及嗎?”
司空青笑了笑,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和她退了場。
一出得門來江月白立刻掙紮著下來,氣呼呼地走在了前麵。
司空青一笑,追了幾步上麵牽她的手,被甩開幾次後她終於妥協。
司空青的笑容溫柔:“怎麽了,不喜歡這樣?生氣了?”
江月白氣呼呼地說:“你這總是自作主張,凡事老是不跟我商量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司空青摟過她肩膀,臉上又是開心又是得意:“不喜歡啊,但你還是答應了我的求婚啊。”
江月白心中一咯噔,壞了,還真的是這樣。看來是被這個小子吃得死死的了,他這樣總喜歡以為自己好為名義瞞著自己搞事,但她偏還就硬不下心將他從自己身邊驅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