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倒是一片歡鬧，一片人間煙火味。遠處有在外麵刷牙的，有搭了小桌子吃夜宵的，甚至還有幾個聚起來點了個小燈玩撲克牌的。
但白茵陳卻是無處可去。她逛了兩圈，敲開了陳耶湛的房車的門。
陳耶湛看到是她，很是意外。“你怎麽來了？”
白茵陳毫不客氣地推開他的車門，閃身鑽了進去。“我為什麽不能來？”
陳耶湛跟在她後麵那車門關上，說：“青總今晚不是也在嘛？我以為你們忙著呢。”
白茵陳撇撇嘴，說：“簡星河也在呢。忙什麽嘛，三個人，難道忙著鬥地主嗎？”
這一句話成功地把陳耶湛逗笑。
白茵陳走進去，看到藍笑也在，正扒在桌子上畫畫呢。“笑哥也在啊！你們在做什麽呢？”
藍笑把桌子上的畫收了起來，說：“沒什麽，就隨便亂畫。你怎麽來了？”
白茵陳在沙發上坐下：“你能來，為什麽我不能來？”
陳耶湛笑了起來：“他在我這車上住好幾天了。”
白茵陳吃了一驚，他倆關係啥時候這麽好了？“真的？”
藍笑瞪了陳耶湛一眼，對白茵陳說：“真的。不過我可是付了房租的。”
陳耶湛笑著說：“是！他付了房租，所以他把我那張大的床搶了去。”
白茵陳看了一眼這車裏的布局，比自己的那輛稍小，但所有功能也一應俱全。車上有兩張床，一張稍大，一張稍小。
“湛哥，我也付房租，我今晚也住這。”
陳耶湛嚇了一跳：“我的姑奶奶，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哪敢讓你住這啊？”
白茵陳說：“笑哥都能住，我為什麽不能住？收留我一晚，怎麽樣，我付你一個月的房租。”
陳耶湛怎麽可能同意：“你開玩笑的吧？再說了，我這車上就兩張床……”
白茵陳搶過話：“你倆睡大的，我睡小的。”
陳耶湛哈哈笑了起來：“你問藍笑，他要是同意跟我擠一張床，我就同意。”
藍笑怎麽可能同意，他就隻當白茵陳跟司空青鬧別扭呢。哄她說：“你還是回去睡吧，再晚點，一會你家司空青要提刀過來了。”
陳耶湛擠眉弄眼道：“就是，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
白茵陳氣得要上去打他，陳耶湛就躲在藍笑身後，三個人鬧了一陣。
白茵陳說：“剛才我聽簡星河說，左小柚跟喻修遠去山上搭帳篷了。”
藍笑說：“是，好像有七八個人一起，說是晚上看星星。”
白茵陳問：“你倆怎麽不去？”
陳耶湛說：“人多，擠，不去。”
白茵陳有一顆發現八卦的心：“你們說，左小柚跟喻修遠，是不是看對眼了？否則，以她的伽位，肯定不屑於跟一眾跑龍套的一起露營啊。”
“看對眼了？”陳耶湛平時一向不關注任何八卦，也不感興趣。“不知道。”
藍笑說：“我倒是聽說左小柚平時就這樣，沒什麽架子，跟什麽人都能打成一片。”
三個人又閑聊了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
陳耶湛說：“阿茵，你去開門。”
白茵陳不動：“這裏又不是我家，我不去。”
藍笑說：“肯定是青總來找你了！趕緊去開門！”
“不去！”
陳耶湛說：“再不去開門，以後隻能跟你絕交了！”
凶巴巴的眼神瞪著白茵陳。
“去就去！”白茵陳瞪了回去。慢吞吞挪到門口，把門打開，正是司空青。
她還來得及反應過來，早被司空青一手拽了下來，然後“啪”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陳耶湛和藍笑在裏麵相視一笑。
白茵陳呆了呆：“我……我還沒跟人家說再見呢，你就把門關了……”
司空青麵無表情說：“聊了那麽久，不差這一句再見。”
白茵陳知道躲不了回去跟簡星河大眼瞪小眼的現實，無語地轉身往自家房車走去。
司空青跟在後麵：“她那個娃娃，是一兩歲的時候，從我家拿走的。”
她應了一聲。“哦。”
“那時候家裏很多娃娃，她其實也不缺娃娃，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獨獨喜歡那一個。當時我媽媽就讓她帶回去了。”
“哦。”她沒問，其實也沒在意，但不知為什麽聽到他這麽急於解釋，她卻有點高興。
“阿茵。”司空青抓住她，她停了下來。
他將她的肩膀扳過來，麵對著他。
他看著她的臉。在朦朧的夜色下卻閃閃發光。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濕漉漉的，一顰一笑全是情思。
白茵陳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轉身又想走。
司空青又抓住她：“阿茵，如果，如果……”
這話怎麽問出口？如果你不是白茵陳，你會像今天一樣待我嗎？
他停頓了半天，改了口：“如果說下輩子，你不是白茵陳了，你還會……你會喜歡我嗎？”
下輩子？白茵陳瞪大了眼睛，把她截停下來，瞧了她半天，醞釀了半天，就是為了問她下輩子的事？
合著，這輩子他倆不可能？
她不明所以，後退了一步：“這輩子都過不明白，還下輩子呢！下輩子的事誰知道。”
司空青呀，能抓的就隻有這輩子，想抓住就珍惜。別一天到晚對簡星河憐香惜玉的。
不知為何司空青的神色暗了下來。呆了半響他說：“這部戲拍完，你放個假吧。”
“不放假，我是個工作狂。”白茵陳的事業心一直沒有掉，她想要做出自己的成績，而不願意一輩子站在司空青身後做個影子。
司空青說：“就放十幾天，不接戲不接活動不接廣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一個地方？”白茵陳一臉疑惑，“什麽地方？幹嘛去？有我的工作重要嗎？”
這是一個司空青掙紮了很久做出的決定。他要帶她去當初他第一次遇見她的地方。那是一個偏遠的山區公路，交通極為不便利的地方。
他想帶她去，看看熟悉的地方是否會讓她想起來什麽沒有。
但他還不能說。
他隻能含糊地說：“工作再重要，也要休息，要勞逸結合。我是，帶你去旅遊的。”
“真的？”白茵陳打從心底裏高興。平時司空青真的太忙了，即使到處跑也是帶著工作，，從來沒見他主動要休息要旅遊過。
“就我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