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阿見布袋裏的貨幣,她一路過五關斬六將,終於見到了巴洛律師……的助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
此時他正在打電話,又是本地語言嘰裏呱啦的,白茵陳心中雖焦慮,但不得不等在原地。
等他掛了電話,白茵陳立刻出示了司空青護照和手機照片,用英文跟他求助,說司空青目前被抓走了,她要走巴洛幫忙。
老頭看著眼前焦急的女子,公事公辦地說:“巴洛律師今天去了首都出庭了,不過這個案子我們可以接,先交百分之五十的訂金,然後回去等消息。”
白茵陳聽傻了,交訂金她明白,她可以交。但回去等消息是什麽意思?“等多久?”
“等多久,也許是一兩天,也許是一兩個月。這個說不準,總得給時間讓我們去查清楚吧?”
“可是,能不能先放人?能不能先把司空青放出來?哪怕交保釋金也行啊?”
老頭卻是一再重複:“先交訂金,回去等消息。把合同簽了,我會找人跟你聯係。”
白茵陳不太明白他的做法,近似哀求道:“先生,麻煩你帶我去警局一趟吧?麻煩你先跟警局交涉,先把人保出來可以嗎?”
老頭繼續說:“先簽合同,再交訂金,回去等消息。”
白茵陳不甘心地又打了巴洛的手機,依然顯示忙線。
“合同可以立刻簽,不要說訂金,直接給你全款也行。能不能先保人?”
老頭不耐煩了:“你是來鬧事的吧?不簽拉倒,下一個!”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湧進來一群焦急的人群,三下兩下就把白茵陳擠到了門邊。
白茵陳感覺莫名其妙,這是怎麽回事,這行事風格也太古怪了吧?
手機響了,是阿見。問她什麽情況。
她把情況如實相告,阿見讓她先下樓。
她見了阿見,眼淚都差點湧了出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個律師所也透著古怪,巴洛律師見不到也就算了,底下的助理也是太不敬業了,有這麽工作的嗎?”
阿見安慰她說:“NOVA一向是打經濟糾紛的官司比較多,對於直接去警局撈人這種案件,一是接觸得比較少,二是現在局勢動**,跟當局打交道還麵臨一個站位的問題。估計還真得需要巴洛本人決定。但是他不在本市,也是沒有辦法。手機不通可能是在庭審現場,也是正常的。”
白茵陳掩麵痛哭:“那怎麽辦?我哥他……我哥他……”
突然想起了什麽:“阿見,你帶我去找大使館吧。這種時候,隻能找官方渠道了!”
阿見說:“官方渠道是最穩妥的方法了,但卻不是最快的方法。而且這個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朋友,確實沒有違反當地的法律。否則這不是讓官方難辦嗎?”
“當然沒有……嗚嗚……司空哥哥他不會的……”
阿見說:“光天化日下直接抓捕,就算是再亂的國家也不會沒有任何指控和證據就抓人的。白姐姐,我勸你,要不然,還是去警局問一問吧。”
白茵陳抬起了臉:“阿見,你有辦法?你有辦法安排我跟我哥見麵?”
阿見似乎是做了一個決定,說:“我有辦法。我不僅可以讓你去見他,我甚至還有更好的辦法直接聯係到巴洛本人。”
“太好了!阿見!這是真的嗎?”她轉悲為喜,若不是坐車上,幾乎就要跳起來了。
阿見語氣沉穩:“是真的。我可以從中打點,但我隻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事,你不能跟任何一個人提起,我說的是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我怕會給我帶來麻煩。”
白茵陳拚命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半句!不會讓人知道你的存在!”
在阿見的打點下,白茵陳順利在警局中見到了司空青。
他坐著非常直,戴著手銬,雖然略顯疲倦但眼神卻堅定,氣場也非常冷。
她首先就觀察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有沒有被打的痕跡,萬幸的是,沒有。他除了看起來有些累,一切正常。
“司空哥哥……”她撲了過去,差點就哭了出來。
“怎麽是你?”司空青非常驚訝。“巴洛律師呢,拉莫呢,他們怎麽都沒來?”
白茵陳盡量不流露出太悲傷的神情,哽咽著說:“拉莫說是半年前就辭職了,我找到律師行了,他們卻說巴洛律師不在本市,電話我打了無數都是忙音,我都沒找到他本人……”
司空青有些痛心,這麽一頓奔波下來,肯定是把她累壞了吧。他先是安慰道:“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你……是怎麽進來的?”司空青疑惑。自他被抓進來他就覺得非常奇怪,先是說了他的罪狀要他認罪,卻拒絕一切他提出的要打電話找人的要求。之後就一關晾著他。直覺告訴他,這裏麵有古怪。
是阿見想了辦法讓她進來的,但她不能說。她扯了個謊:“我……我塞了錢,他們就讓我進來了。”
就這?司空青有所懷疑。錢他不知明裏暗裏提了多少回,這人家也沒理他呀。不管如何,隻要能進來就好。
她又擔心地問:“司空哥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司空青臉色暗了下來,半響才說:“我一開始也不知道。而且我進來後一直要求要打電話,要求通知家屬保釋,要求見律師,通通都被拒絕了。”
“後來來了個長官,說我涉嫌偽造非法入境記錄。”
“你有嗎?哥?”白茵陳一臉緊張。出入境這麽簡單的事,為什麽要去偽造,又不是無法入境,她相信司空青不會這麽做的。
司空青壓低了聲音:“怪就怪在這裏。他給我出示的是一年多前我和你的一張出入境記錄,上麵顯示我有入境和出境,但你卻隻有出境,沒有入境。”
“且不管為什麽會這樣,但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這次我跟你一起來的,他們卻以偽造罪抓我,不以非法入境罪抓你,為什麽?”
“說明這事是有人設局針對我的。司空家族在此地經商,勢力不算小的,隻是這事我想不出來,是針對司空家族的,還隻是針對我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