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陳其實也有些疑惑:“我一直等在這裏,如果巴洛律師出來,我會看得到的。除非……除非他從後門走了。”

司空青搖搖頭:“那他還不至於為了不讓你看見而選擇走後門。所以,他一定還在裏麵。”

“那我們要進去找他嗎?”

司空青搖搖頭拉住了她:“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了,還要進去?隻是巴洛一向與我交情不錯,多年前我還曾幫過他不少忙,他這次雖然幫了我,卻像是要避嫌一樣。”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故意避開我的。算了,既然如此,他想必有他的難處,我又何必為難他?”

白茵陳點點頭,連忙打了酒店約好的司機的電話,拉著司空青上了車,走了。

此時,從警局走出來目送他們離去的,正是巴洛律師和阿見。

巴洛律師搖搖頭:“阿見少爺,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畢竟是你哥哥。”

阿見,不,司空見嘴角揚起一個微笑:“正是因為他是我哥哥,這不,我把他給救了嗎?”

巴洛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也是你派人抓進來的。你又抓又放,到底打的什鬼主意?”

司空見冷了臉,說:“巴洛,我知道你跟他以前私交很好,但你別忘了,之前你的律師行遇了難,是誰幫你渡過難關的。需要要提醒你,你還有多少把柄捏在我手裏嗎?”

巴洛歎了口氣:“阿見少爺,我依照你的吩咐,我連他的麵都沒見,你還信不過我嗎?”

司空見又說:“巴洛律師,你不要誤會我跟我哥的感情。這個國家政局這麽混亂,不熟悉這裏的人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我這麽做,隻是不希望他以後再來而已。”

巴洛說:“所以司空家在這個家族的產業都是由你接手,他還來這做什麽?”

司空見笑了:“巴洛,你這話啊,直擊要點!是的,你說,這個國家所有產業都是我的,他還來這做什麽呢?”

巴洛搖搖頭,不說話了,清點了文件,便告辭離去。

司空見把玩著手裏的車鑰匙,一絲笑容浮現在嘴邊。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和調查,他大概知道司空青為什麽來這裏,也大概能猜得出來白茵陳這事,是怎麽一回事了。

……

白茵陳和司空青坐在回去的車上。

“我說司空哥哥,你趟旅程真的是太倒黴了。什麽也沒玩到不說,你還被抓了進去,這是什麽破事啊。我們回到酒店到馬上收拾東西走人吧好不好,以後再也不來了。”

司空青拉住手安慰她:“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知道了,這裏有人非常不歡迎我,想盡一切辦法整我,並且希望我往後餘生再也不要踏足這個國家。”

白茵陳皺起了眉頭:“是誰啊?為什麽要這麽做?”

“目前我還不知道是誰,但我會查清楚的。”

“跟你想讓我回憶起來的事有關嗎?”

司空青欲言又止,半響才說:“這一點,我尚未清楚。”

“但這次的事,又抓又放,真的是太明顯不過了,這就是一個局。”

白茵陳更是迷惑:“一個局?你的意思是?”

“抓我的人,跟放我的人,有可能是同一個人。而且我大概也能猜得出來是誰,正在讓大何去查。”司空青靠在座椅上,揉了揉額頭,看起來憂思重重。

這句話一出,白茵陳的心裏一個咯噔,她想到了阿見。難道是阿見派人抓的,然後故意幫她救人?可這麽做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留個好印象嗎?但他明明說的是,不需要回報,不要有負擔,而且以後可能也沒機會見麵?

“抓你的明明是當地的警務人員,救你的明明是巴洛律師啊。”

司空青點點頭,又搖搖頭:“的確如此,這一點我還在理思緒,不過主要是巴洛的避嫌太奇怪……”

突然他看到白茵陳胸前的小狐狸項鏈,突地有些激動,一把揪過細看,一邊焦急地問:“這個項鏈,你……你哪來的?”

白茵陳見他如此大的反應,有些不明所以,但又因為這項鏈是阿見送的,她也有點心虛。她一把搶回項鏈不滿地說:“你幹嘛這麽大反應,我去首都找巴洛律師的時候,晚上在街邊小店看到的,我看著很喜歡,就……就買下來了。”

“怎麽了,司空哥哥,你不喜歡?”

司空青無力地靠在座椅上:“喜歡。怎麽會不喜歡,那是你最喜歡的東西……”

突地又坐直了身,瞪著白茵陳:“街邊小店?我知道在哪了,是一家大小店旁邊的一條步行街對不對?好哇,我被人抓走,生死未卜前路未明,你居然有閑情一個人去逛街?”

白茵陳理不直氣也壯:“那個時候我剛跟巴洛律師約好第二天一大早見麵,那個時候我隻剩下幹等了,我不出去吃飯,不出去走走,一定要悶在酒店裏悶死嗎?我就吃飯的路上買的,哪裏是逛街!”

果然一個謊言需要一百個謊言去圓,不僅要圓,還要理直氣壯地圓,最好是半真半假的謊言,不容易露餡。

司空青狐疑地問:“你一個人?”

因為他知道那個店特別小,飾品又多,不是特意去挑,一下子也很發現這個狐狸飾品。

“當然是一個人,不然還有誰。”白茵陳這話說得有些心虛了,她隻能低頭頭把玩著項鏈。

司空青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白茵陳又問:“那個店,哥你以前去過?你這麽熟,還知道在一個酒店旁邊。”

司空青點點頭:“再熟悉不過了。那個酒店,也是我們司空家的,當初選址,建造,竣工我都在場。喏,你耳朵上的狐狸耳環,也是在那個店買的。當時你買了一整套,耳環,項鏈,手鏈,戒指……”

“我……我也去過?”白茵陳喃喃自語,低頭沉思。既然她也去過那個店,還買了一整套自己最喜歡的飾品,為什麽司空青在意的居然是有沒有人陪她一起去,而不是問她去到了熟悉的地方,是否回憶起了什麽?

那邊司空青也在沉思。當初他救下她,她耳上正好有一樣的飾品,是不是說明她也曾在同一家店買過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