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自首
小科說，周淺的想法是對的，他從古塔周邊的監控裏查到了車子的線索，而且凶手還自首了！
————那天和周淺分開回去以後，小科以自己的名義，把周淺跟他提的建議和王安說了，王安果然沒有采納。小科也沒有多講，他也知道這個建議不可能被采納。
於是他決定自己單槍匹馬的查。他先是將高媽媽的車子信息查了出來。車牌號浙xxxx,一輛黑色的家用合資車（此處不打廣告）。大馬路上跑的一半車子都是黑色的，加上大晚上的，其他藍色灰色的看起來也像是黑色的了，再加上該車子市場保有量很大（此處依舊不打廣告），所以對於小科來說，這次查監控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還好他有車牌號，在夜晚車子亂閃的遠光近光燈中，小科緊緊盯著每一輛車子的車牌號。查完這個路口的監控，沒有。再查另一個路口的監控，沒有。再查另一個路口的監控，還是沒有。數天以來，小科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查監控！
公安局的同事都說小科魔怔了，王安也多次找他談話，但他依舊不改。他能頂住上司和同事的壓力，堅持不懈地查監控，源於他對周淺的信任。
對他人的信任，是世間最難得的一樣東西。
可是查了幾天，依舊一無所獲，小科也開始漸漸懷疑起周淺的判斷了。可就在他想要放棄之時，有了發現。
古塔邊上的路名叫湖濱路，在湖濱路與建國路交匯路口的一個監控裏，小科有了發現：牌照和高媽媽一樣的車子從湖濱路開了出來，時間是早上1月5號早上八點十五分！小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輛車子的顏色外觀還有品牌都和高媽媽開的那輛車子（還是不打廣告…）一模一樣，不大可能是套牌。
車裏隻有一個人，但是卻看不清相貌，而且連性別也分辨不出，因為那人帶了口罩帽子和圍巾！
這是一個重大發現，依高媽媽和高小鬆的口供，他們在8月5號早上八點多的時候，還在家裏吃早飯，那她的車子，怎麽會在早上8點15分的時候，出現在了湖濱路上！
難道是將車子借給了別人？
總之，高家母子有重大嫌疑！
小科將自己的發現報告了上去，王安決定對高母和高小鬆進行傳喚。
警察衝到高家之時，隻有高媽媽一個人在。見到警察到來，高媽媽卻沒有絲毫驚慌，神色平靜地對警察說：“你們怎麽來得這麽快？我正想去公安局自首呢！不過你們來得正好，省得我專門跑一趟了。”
聽到這裏，周淺皺起了眉頭：“高媽媽這樣就交代了？王吟是她殺的？”
小科說：“人雖不是她親手殺了，但也差不多，殺人動機和過程都已經交代了，你繼續聽我說。”
案子發展到這個地步，開始讓公安局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科剛剛查出車子這條線索，高媽媽就說要自首，她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自己的車被警方查到了嗎？可是光光查到車的線索並不一定說明她有罪啊！還是她為了減輕自己的罪罰故意這麽說的？
為弄清楚真相，刑偵科長王安決定親自審問高媽媽。
王安：“高秀蘭（高小鬆隨母姓），我們隻是對你進行傳喚，並不是正是逮捕你，你為什麽說想要來自首？”
高媽媽：“我殺了人，自知躲不過去了，所以想自首，不過你們警方來的太快了，我都還來不及。”
王安：“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是想要來自首的？”
高媽媽：“你們可以去我家查，我之前已經寫好了一封信，放在了小鬆的房間裏。而且我還發了一條短信給小鬆，我說我要去自首了，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可是剛發了短信沒幾分鍾，你們就來了。”
旁邊的警員遞給王安一封信，王安打量了一下信：“短信你可以是在房間裏看到我們來了之後再發的，信嘛…還挺長，有這麽多頁！“
高媽媽：“這下你們總該相信我想來自首了吧？這封信是我花了一個晚上才寫好的！“
王安不置可否：“你在信中說，王吟是你雇人殺的？”
高媽媽：“是的。”
王安：“你雇人殺的？你為什麽要殺王吟，要知道她可是你未來的兒媳婦！”
高媽媽激動起來：“她不是我兒媳婦，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怎麽會是我的兒媳婦！王吟她是個賤人，將我家小鬆耍得團團轉，自己卻和別的男人上床！她和周力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吧，小鬆這孩子以前卻看不出來。哼！我之前早就派私家偵探將王吟的事情查了出來，隻是怕小鬆傷心所以沒有告訴他，這也是我反對他和王吟交往的原因！我希望他們能正常分手，那樣小鬆受到的傷害會比知道真相少一點。”
王安：“就因為這個，也不至於你要買凶殺人吧？”
高媽媽：“當然還有原因，但是我不想說。”
王安：“你既然都自首了，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高媽媽：“這個要我說可以，但是這一段能不能不要記錄下來。：
王安想了下，示意旁邊記錄的警員停下筆：“你說吧，這段我們不記錄。”
高媽媽：“好吧。那我說了，我想殺王吟那賤人是因為，她勾引我家小鬆上床！”
王安皺起來眉頭：“這算什麽理由？我不明白。”
高媽媽：“小鬆是我兒子，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我不允許別的女人勾引他，正常的談戀愛我都已經有些受不了，更別說是上床了，我忍不了！”
王安愕然：“你這是屬於嚴重的戀子情節，是病態的！”
高媽媽：“我不知道什麽是戀子情節，我隻知道小鬆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從我身邊奪走他！我養他十幾年，疼他寵他，小鬆也很黏我。可沒想到，自從王吟那個賤人出現後，小鬆就變了，我感覺他離我越來越遠！等到我查到王吟那賤人和小鬆上過床，還背叛了小鬆，我再也控製不住，我要殺了那賤人！”
王安：“王吟是怎麽被殺的，你為什麽要將她殺死在古塔之上？”
高媽媽：“這個我不知道，我找了殺手，具體怎麽殺的我不管，我隻跟殺手說，要讓那賤人死得身敗名裂，越多人知道越好，我也會付他更多的錢。”
王安：“花了多少錢？殺手是在哪找的？”
高媽媽：“這個不重要，反正你們也找不到殺手！他們都是專業的,殺了人之後就遠走高飛了！”
王安：“這個很重要，你不說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高媽媽：“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吧，最後一共花了三十萬。殺手是別人介紹的，至於是誰介紹的，我真不能說，說了我怕他們報複，我自己不打緊，我不能害了小鬆！”
王安：“我們可以保護高小鬆，你放心說吧。”
高媽媽：“對方勢力很大，你們又不能永遠保護小鬆，再說這些黑社會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懂！”
王安：“你和黑社會有聯係？”
高媽媽：“我前夫是混黑社會的，所以以前我也接觸過一些。警官，我知道殺了人，逃不過你們警方的追查，這幾天一直擔驚受怕的，自首之後，我也會心安一些。我既然來自首，你們就結案吧，越早結案對小鬆的影像越小，我不想他因為我的事情受到別人的歧視。”
王安：“你隻是買凶，並沒有直接殺人。你怎麽知道躲不過我們警方的追查？事實上，你隱藏的很好！我們差點就漏過你了！”
高媽媽：“前幾天你們有兩個警員來我家，其中一個一直在旁敲側擊我車子的事情，我就知道躲不過去了。”
王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高媽媽：“因為那個殺手說殺人需要用到車，我就把車子借給他了。肯定是你們查到我車子的這條線索了，不然那個警察不會一直問我車子的問題。我覺得既然躲不過了，還是自己來自首吧。”
王安：“你為什麽會把車子借給殺手，他不會自己租一輛嗎？或者你給他租一輛，為何要把自己的車子借給他，以至於留下這麽大的破綻！”
高媽媽：“這個不重要，反正當時我就是把車子借給他了。可能我當時太想要那賤人死了吧，一天都等不了了，你知道租車需要手續的，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王安：“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可我還是不怎麽信。”
高媽媽：“信不信由你，反正王吟就是我雇人殺的，我現在自首了，你們可以結案，也可以給市民一個交代了，你們這些辦案的警官也會升官發財，這對你們都好。再拖下去，到時候壓力會更大，對誰都沒好處。”
王安的眼眯了起來，似乎在考慮高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