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小科的加入
我沒有理解:“某種情境?什麽意思?”
周淺道:“比如說,我們讓朱建潮成為了殺人嫌疑犯,那他為了自保,肯定得說出他所知道的!”
“殺人嫌疑犯?”我心念一轉,“栽贓麽?”
周淺道:“這麽做是有些不太厚道,可也是目前情況下我們唯一的選擇。”我讚成道:“我支持你的提議,朱建潮這個死變態偷窺狂,栽贓他,讓他為這個案子出份力,算是幫他贖罪了!”
周淺也點頭道:“不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還得感謝我們!”
“要把朱建潮弄成殺人嫌疑犯,可不太容易啊,具體該怎麽操作?”
“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恐怕得請我們的老朋友幫忙了!”
早上七點,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周淺。
偵探事務所成立以後,周淺說是要住在辦公室裏,我不想和他一起打地鋪,所以在外麵租了一個房間。
冬天七點的早晨,天還是暗蒙蒙的。
周淺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是想出讓朱建潮開口的辦法了麽?
“喂。”我接起了電話。
“陳鐵柱,都幾點了,你怎麽還在睡覺?太不像話了!你這樣子能娶到媳婦嗎?”
咦?這是什麽情況?這話不可能是周淺說的,而這聲音和語氣,像是…
“包小科,這大早上的,你怎麽會和周淺在一起?”我認出了小科的聲音。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們可不像你這麽懶!”隔著電話,小科肆無忌憚地取笑起我來。
冬天七點還沒起床很奇怪麽?還娶媳婦,說得好像他有女朋友似的,大家都是光棍,男人又何苦為難男人!
我正想反唇相譏,周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哥,快點來新雲村,有重大情況和你說!”
重大情況?我一下來了精神:“凶手抓住了?”
“……來了再和你說吧。”
南方的冬天,房間裏是沒有暖氣的,能夠‘嗖’的一下就從被窩裏起床的,是一件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做到的事情。
掛了電話,我跟打了雞血一樣,快速地從溫暖的被窩裏爬了起來,完全無視房間裏可以結冰的低溫。事實證明了,人的熱血一旦沸騰起來,是能夠做到平常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的。
我快速地趕到了新雲村,周淺和小科正在早餐店裏吃早餐。
“陳鐵柱,你來了,想要吃什麽?”小科看到我,笑著打了招呼。
“一碗混沌,兩個茶葉蛋。”我對老板娘說道,然後在周淺邊的椅子上坐下,對桌子對麵的小科說道,“這一大早的,你怎麽在這裏?這個案子應該不是你負責的吧?”
小科笑而不語。
我戳了周淺一下:“他是你叫過來的?我們昨晚上商量的事,你有辦法了?還有你剛才說的重大情況是什麽?”
周淺的神情帶著一絲苦笑:“一下子這麽多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
小科笑了下:“讓我幫你說吧。我不是周淺叫過來的,我是早上六點多,到了這邊之後,碰到了周淺。”
我疑惑地問:“這麽大早,你來這邊幹嘛?”小科道:“查案啊!”
小科昨天說陳嬌嬌的案子他並沒有參與,這時卻又一大早來這邊查案,我心中一驚:“難道這邊又發生了命案?”
陳嬌嬌被殺才剛剛兩天,凶手還沒抓住,新雲村如果再出命案,那這社會影響可就大了!
幸好小科搖了搖頭,“那倒不是,新雲村這一塊屬於城西,不在我的負責範圍之內,一般情況下,這邊就算再出命案,我也管不到的。”
“那你來查什麽案子?”
小科解釋道:“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昨天下午要開會麽?你道是什麽會議,原來是城西這邊最近接連發生了數起命案,這是很少有的事情,城西這邊的公安分局人手變得很緊張,所以上麵決定調集市其他分局的人手去幫忙,而我,很湊巧的,正好調過來幫忙偵破陳嬌嬌這個案子!”
我說:“昨天剛調過來,今天這麽早就來查案,這大冬天的,你也太敬業了吧?”
“為人民服務,是我的責任!”小科一本正經地說完這一句,突然繃不住臉色,一下笑了起來,“其實也不是啦!是陳嬌嬌的房東早上很早,突然打電話到城西公安分局,說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警方。分局人手不夠,而我昨晚已經去那邊報道,所以早上就派我來了。來了這邊,沒想到卻先遇到了周淺。”
“房東打電話警方?為了什麽事情?”
“還不清楚。遇到周淺以後,跟他一聊,這才發現原來他也是接到了房東的電話,才這麽早趕過來的。”
我奇道:“周淺也接到了房東的電話?這是什麽情況?”
“因為我昨天給他留了一張名片啊!”周淺理所當然地道,“你忘了我是偵探了麽?”
“這跟偵探有什麽關係?”
周淺道:“當然有關係。我是偵探,也在追查這個案子。房東想起了什麽重要的線索,當然也要告訴我!”
“這是什麽道理?房東把線索告訴警方我可以理解,可告訴你,我就想不通了。”
小科道:“可能房東想要這個案子早些破吧,那樣他的房子也可以早些重新租出去。他知道你們也在追查凶手,所以把線索也告訴你們,這樣比單單依靠警方,破案的概率稍微大一點。”
“不是稍微,是大很多好麽!”周淺淡淡地說了一句。
小科沒好氣地看了周淺一眼,無可奈何地說:“我和周淺商量之後,決定邊吃早飯,邊等你過來。”
我笑道:“我們這算是破案三人組了吧!”
說笑一陣,我們也吃完早飯,起身朝房東家走去。
早餐店離房東家並不遠,我們三人走了五分鍾就到了。
到了房東樓下,我們看到一個小孩的身影,蹲在那大狗旁邊。那小孩穿得有些單薄,在這冬日的晨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我們走近了些,那小孩回過頭來,原來那小孩是房東的小兒子。
那天在樓梯口,他咬了房東一口,所以我對他印象有些深刻。那小孩麵無表情地看了我們一眼,又轉過頭去。這時我們才注意到,原來那小孩正在給大狗梳理毛發,他身側放著一個臉盆,臉盆裏是半盆的熱水,正往外冒著熱氣。
小孩手裏拿著一把軟毛刷,往臉盆裏沾了熱水,往大狗身上刷去。那狗溫順地趴著,時不時地拿狗頭蹭一下小孩。小孩的動作很快,也很輕柔,片時之間,就將那狗的全身毛發都梳理了一遍。
毛發沾了水,都耷拉了下來,那狗本來就不怎麽好看,這下子變得更醜了。那小孩見了,咯咯笑了起來。
我心想這小孩也真夠有愛心的,大清早就起來給狗梳理毛發。記得當時房東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叫張什麽來著?…
“小孩,你爸在麽?”既然想不起來,我也就不想了。
那小孩沒有回答我,拿起臉盆,背對著我們走進了房子。我心裏一陣尷尬,剛還在心裏誇他有愛心,這時就這麽沒禮貌,看來真是誇早了!
“你們來了!”
我們正想走進房子裏,房東突然從裏麵出來了。
小科自我介紹道:“我是負責陳嬌嬌這個案子的警察,我姓包,你打電話叫我們來,是有什麽事情想說麽?”
“我們進去聊吧,這裏不大方便。”房東說。
我們跟著房東進了屋,正要上樓梯,卻見那小孩站在樓梯上,冷冷地看著我們。房東見了他,吼了一聲:“張小鄉,給我滾樓上做作業去,你要再亂跑,老子揍死你!”
張小鄉被房東這麽一吼,嚇得迅速轉身跑了。
我在心中嗤笑一聲,以房東這種教育方式,怪不得張小鄉沒有一點禮貌。
我們進了二樓的一個空房間,房間裏有些淩亂,應該是租客搬走之後騰出來的。
“房東先生,你想要和我們說什麽?”一進房間,周淺就開口問道。
房東道:“包警官,還有你們兩位,我早上這麽急把你們叫過來,是有一個情況要反映。不過這個情況是不是和陳嬌嬌的被殺有關,我有些不是很確定…”
小科道:“你先說來聽聽,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我…我…”房東吞吞吐吐地道,“我可能見過殺害陳嬌嬌的凶手…”
“什麽?”我和小科異口同聲地驚叫一聲。
我有些將信將疑地說:“那你之前怎麽不說?”
房東道:“是這樣的,我這個人一喝了酒,就容易忘記事情,記性也不大好。不過我昨晚上沒喝酒,早上醒來,才突然想起來了,然後我馬上就打電話給你們了!”
周淺淡淡道:“你先說說是什麽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