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排除法，一個一個來
“讓我想想！”小科在電話裏說，“青羊水庫隸屬蕭山分局管轄，我有一個同學在，我幫你問問!”
說完也不等我反應，小科就匆匆掛了電話。
十多分鍾後，小科打了回來：“我問過我那同學了，他正好負責那個案子，他說鍾衛民是一個人開車回家的，車上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這一點沿途的監控錄像都可以證明，他還奇怪我為什麽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陳鐵柱，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沒什麽，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吧！”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把掛掉了電話。
“警方並不知道那個黑影的存在！”我將得到的情訴了周淺。
“看來——”周淺道，“那個黑影避開了警方所有的監控！”
“那個黑影殺了鍾衛民？又將其偽裝成自殺的模樣？他是怎麽做到的？”
我還記得警方的調查報告上寫著，鍾衛民是以時速八十碼以上的速度衝進了水庫裏，而且還沒有刹過車！
時速八十碼以上，車輛衝出公路之時，凶手不大可能還在車上。
沒有刹過車，說明鍾衛民當時已經失去意識，或者失去了對車輛的控製！可是這樣的話，車子又是怎麽跑到八十碼以上的？
鍾衛民全身無明顯外傷，也未受藥物控製，路過那個村莊之時還看得出意識清醒，可以正常駕車，凶手又是如何讓他乖乖駕車衝進水庫之中？
而且做到這些並不是最困難的，最困難的是凶手如何抹去自己在這場謀殺中的所有痕跡，天衣無縫地將一場謀殺偽裝成一場意外！
這是一場完美的謀殺！——或者說，它本來應該是一場完美的謀殺！
但是現在，我和周淺運氣爆棚，猶如開掛一般地得到了這份監控錄像，發現了凶手的存在，那麽，能抓到他麽？
“看來，接下來，我們有的忙了！”周淺說。
我問：“那我們接下來的步，該做什麽？”
周淺沉吟了一下：“安心是鍾衛民最親近的人，她現在懷疑兩個人，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把那兩個人都調查一下！”
我又一次聯係了木木的姐姐，問她要木木男朋友的聯係方式，木木的姐姐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給了我木木男朋友的聯係方式和地址。
木木的男朋友名叫劉祥，還是個在校學生，我們在電話裏已經和他約好了見麵地點。
我們趕到他學校的時候，他正好上完課。
劉祥是個精精壯壯的小夥子，有著年輕人特有的朝氣，但在他的眉眼間，卻有著一絲明顯的悲傷。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想要見我？”一見到我和周淺，劉祥就很不友好地說。
“電話裏已經跟你說過了，是跟孫萍萍的事情有關！”周淺平靜地回答。
“萍萍已經死了。你們想要和我說什麽？”劉祥的語氣平靜了些，神情也緩和了下來。
“3月13號，也就是三天前的晚上1o點，你在什麽地方？”周淺問道。
劉祥的眉頭皺了起來，冷冷道：“你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周淺淡淡道。
劉祥冷道：“我想知道什麽？”
“真正撞死孫萍萍的人是誰！”
“什麽？！”劉祥失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是不是芸芸姐和你說了什麽？”
孫芸芸就是木木的姐姐。
“請先回答我的問題，3月13號的晚上1o點，你在什麽地方？”周淺道，“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你們是什麽人？”劉祥眼光不停地在我們臉上打轉。
我說：“劉祥，請你先回答問題，你若不回答，我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我…萍萍…”劉祥低聲嘟囔了幾句，然後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道：“好吧，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寢室裏。”
“誰能證明？”
“我的室友。”說到這裏，劉祥忍不住道，“你們問問題的方式，很像警察，你們是不是懷疑我那天晚上做了什麽事？”
周淺道：“你很聰明，現在請給我你室友的聯係方式，我確認你剛才說的事情之後，會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劉祥猶豫了一下，給了周淺他室友的號碼。
周淺對我說：“哥，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會，我去找他的室友們確認一下。”
周淺走後，劉祥問我：“他叫你哥，你們不是警察麽？”
我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你們剛才說，你們知道是誰撞死了萍萍，請告訴我好麽？”
我緊閉著嘴巴，打算等周淺確認回來之後再說。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撞人的是鍾衛民，而不是他的司機！”
我心裏一驚，忍不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劉祥大聲道：“真的是他？你們想告訴我的就是，鍾衛民撞了萍萍？你們能確定嗎？”
糟糕！一下沒注意被他試探出來了！這小子好聰明！我尷尬道：“那個，待會告訴你？…你為什麽認定就是鍾衛民撞了你女朋友？”
劉祥道：“我說是直覺你信麽？劉祥道，那天見到鍾衛民，從他的神態到語氣，我就感覺有問題。後續的一係列事情發展更是加深了我的懷疑，他一個老板，手下司機撞了人，他也太過於關心了。又是出麵道歉，又是出錢賠償的，我很難不懷疑到他！”
聽了劉祥的解釋，我心想，看來這世上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怎麽隱瞞，怎麽掩蓋，還是會有蛛絲馬跡留下，有心人隻要留心分析，還是能拚湊出真相的。而眼前這小夥子，就是這樣一個有心人。
見我不說話，劉祥又道：“你們和萍萍是什麽關係？芸芸姐為什麽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你們？”
我想了想，覺得劉祥這麽聰明，又認定鍾衛民撞死了木木，那個殺死鍾衛民的凶手是他也說一定！想到現在單獨和這麽可怕的危險分子待在一起，我的腦門不禁冒出一絲冷汗，腳步向後，緩緩移開了一些距離。
劉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知道是誰撞了萍萍？”過了好一會，周淺還是沒有回來，劉祥似乎失去了耐性，大聲喊了起來。
我正站在一邊沉思著，突然被他這麽一喊，嚇了一跳，正要回答，周淺的聲音從後響了起來：“我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真相，那天晚上開車撞到你女朋友的人，的確是鍾衛民！”
我向周淺投以詢問的一眼：“都確認過了？”
周淺點點頭，低聲道：“確認了。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寢室裏，沒有作案時間。”
“果然是他！”劉祥聽了周淺的話，神情變得憤怒無比，也不問周淺有什麽證據證明是鍾衛民撞了人，隻不停自語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周淺道：“劉祥，你不用去找鍾衛民報仇了，他已經死了！”
“什麽？他死了？！”劉祥的神情震驚無比，急聲道，“他是怎麽死的？”
我說：“酒後駕車，衝進水庫裏淹死了。你的仇恨跟憤怒都應該平息了…鍾衛民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劉祥仰天大笑道：“好好好！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說完狂奔而去。我歎了一口氣，這小子算是個性情中人！
周淺緊了緊衣服，轉身道：“劉祥既然沒有問題，我們下一步去調查一下鍾衛民的弟弟！”
“怎麽查？”
周淺皺了皺眉：“鍾衛峰不同於劉祥，要調查他，我們先聯係一下安心。”
等我們再次見到安心，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辰了。
才半天不見，安心竟然換了一身衣服，隻是妝容，也越發精致了。
“鐵柱，周淺。你們約我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剛見麵一落座，安心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依安心的提議，我們約在了一個咖啡館裏見麵。
我看著周淺，示意他來回答。
周淺道：“有。”
“什麽？衛民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快告訴我！”
“經過調查我們發現，你老公的確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三天前的晚上，有一個人坐在你老公的車子裏，一起去了青羊水庫。我們懷疑，你老公有可能就是被那個人殺害的！”
“真的是這樣麽？衛民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安心的眼淚流了出來，滑過臉頰，將妝容衝得七零八落。她轉過身去，用紙巾細細地擦了一下，然後怔怔地看著周淺。
“我們已經調查過孫萍萍的男朋友，他沒有作案時間，已經排除了他的嫌疑。”我說。
“不是他…那殺人凶手就隻有他了…”安心喃喃道。
周淺道：“安心女士，你是不是懷疑你老公的弟弟，我們正想要去調查他，所以才聯係了你！”
安心再次擦了擦眼睛，收起了哀容，平靜道：“說吧，需要我怎麽做？”
“我們需要知道鍾衛峰的所有信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查清楚，殺你老公的凶手，是不是鍾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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