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我要是你,就會知道要適可而止(1w5+)
衛然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她甚至在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葉念安擠開了。
現在想想,剛才葉念安那一下,恐怕是故意的吧!
就是要取代她站到衛子戚的身邊,甚至懷裏洽。
現在,葉念安就占據那個位置,那個她剛剛還站著的位置鈐。
現在,她卻是沒法兒擠過去了。
迎上衛子戚嘲弄的目光,衛然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怎麽也插.不進他和葉念安的中間。
衛子戚看著衛然這副呆呆的不知道反應,甚至連點兒怒氣都沒有的臉,自己的火氣反倒是蹭蹭的上來了。
她就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表現出點兒吃醋的樣子嗎?
原本,葉念安這位置該是她的,可她卻不來爭,反倒是拱手相讓了!
剛才她竟然還主動退開,讓葉念安插.了進來,這是巴不得的要把他給送出去,是不是?
她就不能把葉念安揪出來,拽到一邊去,跟葉念安說清楚了,他是她的男人?
她這樣不爭不搶,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在乎了!
這麽想著,火氣上湧的暴烈,就連目光裏的嘲弄也變得更濃。
許久,葉念安才一手搭在衛子戚的胸膛上,慢悠悠的從他的懷裏退出來,站直了。
可是人,還是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甚至連扶在他胸膛上的手都沒有離開過。
她就像是完全忘了有衛然那麽個人,忘了這裏還站著衛子戚真正的妻子,好像這裏原該就是屬於她的地方。
她朝著燕北城熟絡的笑,“北城,好久不見。”
燕北城頗覺好笑的瞥了衛然一眼,才看著葉念安說:“是啊,聽說你醒了,不過也一直沒去看你,實在是脫不開身。”
“你一個大忙人,哪能指望你來看我啊!”葉念安笑著說,“你這性子,過去就那樣,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是那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燕北城笑著說,“再說,我也沒想改我這副德性,自然是沒變的。”
說完,葉念安又跟嶽路遙打了招呼,跟他們話家常,聊著以前的事情。
衛然一點兒也融不進這對話裏,他們的過去,她統統沒有參與過。
葉念安那份兒自然的熟絡,好像就是在特意表現給她看。
而衛子戚,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衛然終於忍不住,聲音有些微冷的說:“葉小姐,這麽長時間了,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
葉念安轉頭,這才想起有衛然這麽個人似的,卻仍舊沒把位置還給她,而是自然的說:“病了這麽些年,那是這麽短的時日就能把身子養好的?”
“既然如此,怎麽不在家多休息休息,出來多傷神。”衛然又說。
葉念安搖搖頭,“今天這日子多重要啊,不出席,可不合適!再說,也過來見見老朋友們,也免得再一家一家的跑了,那樣豈不是更累。”
他們說話間,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
雖說不至於聽到他們在說什麽,可是看這畫麵,這八卦便自然而然的流傳了開。
所有人都在偷偷注意著這邊的發展,就連林秋葉都看到了。
林秋葉氣的臉都僵了,拽著衛明毫,低聲說:“那葉念安是怎麽回事兒!小然還在那兒站著呢!她就這樣靠著子戚不放,還要臉不要?她葉家不要臉,咱們家還要臉呢!”
“你看這些來賓的反應,都等著看好戲呢!小然也是,怎麽就不知道把她趕開!”林秋葉氣的幹著急,卻也不能自己親自出手。
“怎麽趕?”衛明毫好笑的說,沒想到林秋葉也有這種氣糊塗的時候,“難道當眾把她拽走?這兒可有這麽多人看著呢!生怕鬧得不夠歡快,要是小然再這樣公然的吧葉念安趕走,這不是正遂了這些人看熱鬧的心願嗎?”
“在這種場合,可不能鬧的不好看。葉念安她臉皮厚,小然可不行。再說了,咱們衛家,跟葉家能一樣嗎?”衛明毫笑道,不過看著葉念安的目光,卻冷了起來。
衛然卻是微微一笑,笑的葉念安都愣了。從剛才她來了,衛然雖說沒給她擺臉色,可也沒給她什麽好臉兒,始終麵無表情的。
她現在突然笑的這麽春風和煦,葉念安就有點兒吃驚了。
“葉小姐,你現在還沒力氣,站不穩嗎?”衛然笑著問。
葉念安一聽,就知道衛然的意思,可她當然不會給衛然機會。
一個才十八歲的黃毛丫頭,也想跟她比?
衛然還嫩了點兒!
葉念安手指輕按著太陽穴,搖搖頭,身子又往衛子戚的身上靠,“是啊,還不穩當,一陣一陣的犯暈。”
她看向衛然,一臉的歉然,“真對不起,過來反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衛然說道,“既然這麽暈,不如就讓嶽先生扶你去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衛然說著,目光指著不遠處,靠著牆邊兒的皮質沙發。
不管嶽路遙心裏對衛然是什麽心思,可他剛才過來,可是打著道歉,要與衛然和好的旗幟過來的。
衛然都發話了,嶽路遙自然是要表現一番。
他立即便扶著葉念安,明請暗拽的,就要把葉念安拽走。
葉念安好不容易占了這麽個位置,哪能輕易地離開,使勁握著衛子戚的胳膊,搖頭道:“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不用去休息!”
一旁葉念如冷眼看著,心中不免冷笑,腦中隻生出了兩個字,蠢貨!
葉念安死死地握著衛子戚,這讓嶽路遙也不好使勁拉扯她。
動作大了,互相拉扯的東倒西歪的,又像什麽話。
衛子戚卻是微笑著,覆蓋住了她握著他胳膊的雙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從他的胳膊上移開。
衛子戚手上動作著,可是眼睛卻沒有在看她的手,反倒是盯著她的臉,全程都露著微笑。
那微笑說不上冰冷,笑意卻也沒到眼裏邊兒,就那麽冷淡疏離的笑著,讓葉念安心裏打起了鼓,不敢再放肆。
葉念安被他看得移不開目光,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眼裏帶著些不確定的懼怕。
她一動不動的,就任由衛子戚把她的手指掰開。
最後,便將她的兩隻手都從胳膊上拽下去。
“還是去坐著休息會兒吧!”衛子戚淡笑道,雙眼卻閃著不容反駁的命令。
葉念安咬咬牙,才又微笑,“也好,我去休息一下,也免得讓你擔心。”
可她依舊站著不動,甩開嶽路遙的胳膊,抬頭對衛子戚說:“子戚,你不扶我過去嗎?”
衛子戚正要拒絕,目光往衛然身上瞥,想要看看她的反應,卻發現她現在的注意力,壓根兒就不在他的身上。
衛然的目光在台上,衛子戚也看過去,發現齊仲良和夏雯娜正在那邊站著,而齊承積,正緩緩的朝他們走過去。
衛然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齊承積,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衛子戚抿著唇,因為繃得太緊,嘴角還有些抽。
他忘了,現在幾乎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齊承積的身上。
隻是現在,衛子戚隻看到了衛然對齊承積的關注。
他冷冷一笑,收回目光,轉而對葉念安說:“好啊!”
說完,衛子戚便扶著葉念安走向沙發。
兩人剛剛走到沙發邊,宴會廳的燈光就暗下來。
雖未完全暗下,仍能讓賓客看清周圍的人,可也足夠凸顯最前方的追光燈了。
追光燈打在齊仲良,夏雯娜以及齊承積的身上,與周圍的昏暗比起來,讓他們三人顯得特別的突出。
隨著宴會燈光暗下來,原本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的賓客,也止住了聲音,紛紛的看向台前。
待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三人身上,燈光才重新恢複,整個宴會廳又變的通亮。
齊仲良手握著話筒,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用低沉的聲音說:“感謝大家,今天都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參加這場宴會。因為這場宴會,對我齊家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邀請函中,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想來在收到邀請函之前,大家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就是犬子他並沒有死,在經曆了劫難之後,克服了巨大的痛苦與恐懼,又回來了!”
“當然,這中間遇到了太多的事情,承積所遭受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想象的。即使我現在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恐怕,大家也無法真正的切身體會。”
旁邊,夏雯娜想著自己的兒子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便在旁邊無聲的流淚。
侍應趕緊上去遞上一張紙巾,讓她擦。
“而且,大家都知道,原本我們都以為承積死於當年的那場恐怖襲擊,因為襲擊中的爆炸,承積的臉受了嚴重的燒傷,這也是當初我們會將別人的屍體誤認為是承積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承積現在臉上有了些變化。不過,依稀也是能看出以前的麵貌。對於我們親近的家人,他仍然很熟悉。但是對於各位來說,恐怕會有些陌生。”
“所以,今晚這場宴會,除了是慶祝承積曆劫平安歸來,也是為了將他正式介紹給大家,讓大家能夠重新認識承積!”
齊仲良轉頭對站在旁邊的齊承積說:“承積,來!”
齊仲良讓出位置,讓齊承積站到中間。
“今後,承積將進入‘齊臨’學習,先從基層學習,今後進入‘齊臨’的業務部,免不得要與各位有生意上的往來,也希望大家能多多照顧,多多指點他,在這上麵,他還是個新手,還有許多要向各位學習。”
齊仲良這話出來,下麵的人雖然麵上都淡笑著點頭,可心裏卻不禁被炸了一下。
齊仲良把齊承積安排進“齊臨”,這是要培養他和齊承之競爭嗎?
在這些人看來,齊承之將繼承“齊家”,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現在突然冒出這麽一下,是什麽意思?
站在台下看著的齊承之,卻麵色不變,微笑著低頭,把玩著袖口。
“承積,你來說兩句吧!”齊仲良對站在中間的齊承積說道。
齊承積點點頭,走到話筒前,拇指在話筒上來回摩擦了幾下,才低緩出聲,“各位,見到我這樣子恐怕還不太適應,沒關係,多看幾眼就好了。”
他微微一笑,“今天辦這個宴會,就是讓各位多看幾眼的。”
這淺淺的幽默,配上他因為成長而已經顯露出低沉優雅的嗓音,和他此時不急不躁的情緒,讓台下的賓客都不禁發出低聲的輕笑。
氣氛一下子,就比剛才要熱絡上不少。
“一年多以前的意外,對我來說是禍也是福。雖說給我造成了一些難以彌補的傷害,並且一直留在我的心裏,恐怕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不過也因此,也讓我的心變的更加強大,堅毅。我想這份兒心,不論將來做什麽,都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沒有繼續完成學業,而是選擇直接進入‘齊臨’。”
“在我看來,與其去鑽研那些書本上的理論,倒不如親自實踐一下,親身的經驗要比書上的那些理論要寶貴許多。所以,在場的叔伯,今後也請多多指教了。”
“說起來,我還活著,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兒,所以今天才會有這場宴會,究其根本,今天晚上是來開心的,所以我也就不多囉嗦了!”齊承積說道。
目光轉向坐在角落的樂隊,說道:“麻煩來曲《藍色多瑙河》。”
小提琴手點點頭,便先起了調子。
音樂響起,衛子戚微微一笑,緩緩地步下台階,徑直的往衛然的方向走去。
衛然吃驚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就想要倒退。
他不是真的來找自己吧!
在這種場合,他來找她,這不合適!
這樣,得讓人說多少閑話,就算衛明毫和林秋葉再疼她,恐怕也不會喜歡她這樣做。
齊承積這樣,是在為難她啊!
她隻希望,齊承積能在中途轉彎,並不是真的要來找她。
可是,她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齊承積的目標再明顯不過,直直的走過來,最終在她的眼前站定。在場所有的目光都追隨了過來,看著齊承積的舉動。
“齊承積他想幹什麽!”林秋葉變了臉色。
“小然,能陪我跳一曲開場舞嗎?”齊承積微笑著問。
微微傾身,朝她伸出右手,手掌朝上,等著衛然將手放在他的手上。
衛然用力攥緊了拳頭,臉也白了下來,在明亮的燈光下,她臉色的轉變十分明顯。
她的胃往裏縮著,胃裏在翻騰著,往上湧著一陣一陣的惡心,她真怕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忍不住,就當場吐出來了。
她胸口起伏不定的,一下子,就被齊承積逼到了兩難的處境。
齊承積都親自開口了,她若是不答應,那就是當眾不給齊家麵子。
這場宴會,到底是齊家辦的,齊承積也算是主人,她在齊家的宴會裏,抹了主人的麵子,恐怕就會影響了衛家和齊家的關係。
就算是齊家人不在意,可是別人也會說三道四的,讓齊家不舒服。
可若是答應了,誰都知道她跟齊承積以前的關係。
開場舞是有特殊意義在的,她跟齊承積跳舞,跳的還是開場舞,難免會讓人猜測她跟齊承積現在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是不是還是舊情未了。
她自己是無所謂,別人誤會她,她完全可以無視,就像當初在“稷下學府”一樣,可是她不能讓衛明毫和林秋葉跟著她丟臉,成為別人的笑柄!
衛然以隻有齊承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承積,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嗎?”
齊承積卻露出苦澀的笑容,啞聲說:“我隻是想請你跳個舞,小然,以前就是我太弱,什麽都放手了,以至於把你都丟了。現在,我不會再放手,我想要的,一定要爭取。”
“就在這裏,像這樣爭取,讓我為難嗎?”衛然澀聲問。
齊承積苦澀的低笑,伸出的手掌顫了顫,“你若真的不想,那就算了,放我一個人在這兒,也無所謂。”
衛然被他這話說的胸口發悶,怔怔的看著他的手掌。
她微微轉頭,想要看看衛子戚,看他要怎麽說。
可是當她轉頭向右看去時,卻發現衛子戚並不在原先的位置上,她旁邊換成了燕北城。
衛然皺著眉,一下子就有些慌了。
她轉向左邊,站著的卻是嶽路遙,左右都沒有衛子戚的影子。
“子戚!”這時,一個聲音自她身後淺淺的傳來。
那聲音應該是挺大聲的,隻是距她有一段距離,所以傳過來的時候,聲音就變小了。
衛然肩膀一僵,也顧不得場合了,脖子僵硬的向後轉動,便看到身後不遠出的沙發,衛子戚和葉念安就站在那裏。
衛子戚麵無表情的冷眼看著她這邊的情形,而葉念安狀似擔憂的看著衛子戚,似乎是想讓他過來解圍似的。
可葉念安哪裏是解圍啊!
她的聲音這麽清晰的傳過來,讓聽到的人都看過去,全都看見了她和衛子戚在一起。
她分明就是故意讓衛然聽見的,在這原本就尷尬的情況下,火上澆油!
正當眾人都看過來的時候,葉念安又拽拽衛子戚的袖子,聲音清晰的說道:“你不去幫幫衛然嗎?”
衛然目光一冷,朝衛子戚露出嘲諷的笑,不等他回答,便轉身看向齊承積。
她不給自己反悔的機會,迅速的將手放進齊承積的掌心。
齊承積露出滿意的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無言的告訴她,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離開。
齊承積把衛然帶到中間,兩人開始跳後,才陸陸續續的有賓客也加入進去。
“小然,你生我的氣了嗎?”見衛然始終不說話,齊承積便問。
衛然本不想跟他說話,跳完這一支舞,就算結束了。
剛才衝動之下,竟然答應了他,也實在是被衛子戚起糊塗了。
可是當她把手交給齊承積,被他牽著走的時候,衛然立即便後悔了。
即使再生氣,她也不該答應齊承積。
可是齊承積握的牢,而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再反悔。
現在齊承積問出來了,衛然便壓抑不住心頭的怒氣。
“承積,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你現在這樣做,隻會讓衛家和齊家都難堪!”衛然低聲說。
雖然有音樂在,可還是小心不想讓周圍跳舞的人聽到。
“那我以前是什麽樣子的?我以前就是性格太軟弱,太好說話,手裏又沒有權利,總為別人著想,結果,自己什麽都失去了。”
“以前,我鬥不過衛子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他身邊。我自己沒有好好的去抗爭,任由家裏人把我送出了國,最終讓我錯過了那麽多。險些連命都沒了,更錯過了你!”
“所以,現在我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我不要處處都聽別人怎麽說,按照別人說的做。我要為自己而活!小然,這一次,我一定會實現當初的諾言,帶你離開衛子戚!”齊承積說道。
衛然窒悶的難受,胃裏翻湧的更厲害。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今晚這樣,惹怒了衛子戚,他會怎麽對我?你有沒有想過,在場的人,又會怎麽看我?我明明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衛子戚的事情,可是就因為這一舞,他們就會認定了你我有私情。”
“我被人誤會了,無所謂,反正這種事情我也沒少經曆過,可是我不能讓爸媽承受這種事情,讓人指著他們的脊背,說他們選錯了兒媳婦兒,說他們的兒媳婦兒給他們蒙了羞!”
“他們把我從小養到大,我不能讓他們覺得……覺得白養了我,白白對我這麽好,反而換來我的恩將仇報!”
“他們難受,我就會難受。我能頂得住外麵人對我的指點,可是我無法忍受爸媽因我而痛心。承積,你覺得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好嗎?”
衛然緩慢的搖頭,“你現在的做法,讓我毫無選擇的餘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承積,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嗎?”
齊承積一滯,臉不禁僵住。
可他仍拒絕讓開衛然,她在他懷裏的感覺那麽好。
尤其是……
齊承積瞥見衛子戚鐵青的臉,他的心情就更好。
衛子戚的心思完全都沒放在葉念安的心上,一雙眼死死地盯著齊承積和衛然,那憤怒的表情就像是嫉妒。
嫉妒?
齊承積嘴角不禁勾起,衛子戚也會嫉妒?
他回來,就是要讓衛子戚好好嚐嚐他當初的滋味兒!
“其實,你又何必擔心?明顯現在衛子戚眼裏隻有葉念安,壓根兒就不在乎你。就連你跟我跳舞,他都沒有任何反應,隻要陪著葉念安就好。”齊承積諷道。
“在這種場合,他都能當眾不給你麵子,你又何必在乎?”齊承積嘴角挑起冷笑。
衛然臉一僵,便忍不住轉頭想要去看衛子戚現在正在做什麽,正在好好地護著葉念安嗎?
可是齊承積不給她這個機會,自然不會讓她看到衛子戚此時的注意力壓根兒不在葉念安的身上。
齊承積攬著衛然腰的手收得更緊,把她往懷裏帶,隻差一點兒,她的小腹就要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突然地這麽一下,衛然差點兒踉蹌著絆倒,可又擔心踩到齊承積,結果腳下的高跟鞋一崴,身子便不自主的往前撲。
齊承積趕忙抱緊了她,直接將她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裏,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衛子戚臉上的鐵青突然不見,雖然仍緊繃著,卻麵無表情的,讓人看不出他現在到底是憤怒成了什麽樣,又或者是已經消了氣。
可要是賀元方在這裏,看到了衛子戚的表情,就會立即知道事情不妙了,衛子戚根本就是已經怒到了極致。
他一雙眼死死地盯著齊承積,齊承積正越過衛然的肩膀,便迎上了他的目光,擺明了,就是故意挑釁他!
衛子戚怒極反笑,輕嗤了一聲便邁步朝舞池中央走去。
他才剛抬起一步,胳膊便被人拽住。
衛子戚眉頭皺的死緊,忍著怒,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葉念安多久。
他僵硬的回頭,卻發現葉念安正渾身抽.搐,那種像是得了癲癇,完全不顧形象的抽.搐。
這下子,衛子戚倒是不敢肯定,她是不是裝的了。
前幾次,她都是裝的,他知道。
可他不在乎,他就是想看看衛然有什麽反應。
所以,他能夠暫時容忍葉念安的糾纏。
“子……子戚……我……我……”葉念安抖得厲害,身子開始往下滑。
衛子戚不得不走回來,抱住葉念安。
葉德江一直注意著衛子戚這邊,對於葉念安能夠綁住衛子戚很是滿意。
可是突然而來的意外,也讓他嚇了一跳,忙往這邊趕。
“念安!你怎麽了!”葉德江穿過大半個宴會廳,匆匆的趕過來。
其他的賓客也慢慢地靠近,卻也不敢靠的太近造成擁堵,他們都好奇的看著。
這葉念安的蘇醒,也隻比齊承積死而複生這件事稍遜一點兒而已。
衛然聽到葉德江的喊叫聲,一瞧其他的賓客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葉念安和衛子戚身上,也沒什麽人專注於跳舞,她便忙推著齊承積,“承積,你放開我!”
齊承積很想抓著她不放,可是看到衛然冷下的臉,他不自覺地,便鬆開了她。
他不想讓她恨他!
衛然忙走過去,便看到葉念安已經被衛子戚抱到沙發上躺著。
葉德江急道:“念安,我送你去醫院!”
“子……子戚……你……不要……離開我……陪……陪著我……好不好……”葉念安便顫抖著,邊抓著衛子戚的手,“求求你了……我……我怕……”
“我怕我……再暈過去……就……就是一輩子了……求求你……陪在……我身邊……陪著我……至少……現在……別……別離開……讓……讓我昏迷之前……能看到你……求……你了……”
“姐姐,你省點兒力氣,別說話了!”離著葉念安最近的葉念如,先前不知道躲在哪裏,竟是比也得將來的還要早一些。
她蹲在沙發邊,關切地說:“子戚哥不會扔下你的!”
葉念如抬頭看著衛子戚,“對不對,子戚哥?子戚哥,求求你,姐姐不知道這是什麽了,突然就這樣了,你陪著她,好不好?”
“她一直病的古怪,現在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落下了什麽病根兒沒檢查出來,萬一……萬一有個……什麽不好,子戚哥……”
見衛子戚不答,葉念如“噗通”一聲,跪到了他的麵前。
眼看著,這場宴會就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子戚哥,我求求你,就陪陪姐姐吧!她現在真的就靠你撐著了!”葉念如說道。
一旁,葉德江雖不至於下跪,可也露出了乞求的神色,“子戚,你就陪著她吧!念在她這樣都是因為……因為……”
後麵那個“你”字,葉德江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說出來。
衛子戚臉色愈冷,他不在乎葉念安現在到底怎麽樣了,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變成現在這樣的。
他和林秋葉一樣,都清楚得很,葉念安當初懷的是什麽樣的心思替他擋了這一槍。
她會受到比原先料想的要重得多的傷,說來其實也是怪她運氣不好。
即使葉念安不替他擋那顆子彈,他也不過就是受傷而已,也不至於沒了命。
而且那傷,也不會是致命傷。
他現在念著葉念安的好,也是念在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有那麽一份兒心意。
不論心裏打的主意到底是不是單純,至少也能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可這不代表,葉家人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利用他這份兒歉意。
他的好,也不過是在他想付出的時候才付出。
衛子戚嘴唇抿著,嘴角扯開淡淡的冷笑。
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就連匆匆趕來的衛明毫和林秋葉,都跟著提心吊膽的。
可是衛子戚沒有去看葉德江和葉念如,也沒有看葉念安,反而是轉頭看向了正站在兩步遠的位置上的衛然。
當他看到她身後的齊承積的時候,目光驟然冷下來,不含一絲情緒。
齊承積就站在她身後,站得那麽近,幾乎貼上了她的背。
這樣子,就像是她依偎在齊承積懷裏似的。
他想到了兩人剛才的舞,齊承積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兩人那麽旁若無人的。
估計那時候,衛然早就忘了還有他的存在。
衛子戚的臉上露出嘲諷,從來不知道他竟是個存在感這麽低的人。
他近乎嫌惡的別開了眼,低頭對跪在他麵前的葉念如輕輕說了句“好”。
這時,錢經理帶著人過來,“快把葉小姐送去醫院!”
他吩咐人把葉念安抱起來,葉念安渾身抖動的那麽厲害,可還不忘對衛子戚伸手,“子戚!子戚!”
衛子戚走過去,抓住她的手,朝她露出淺淺的笑,“不用擔心,我會陪著你。”
幾人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衛子戚竟帶著人往衛然的方向走,迎麵便對上了衛然。
衛然抬頭看著他,雙眼中露出的顫抖卻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說:“你要是跟著葉念安走,我們就完了!”
衛子戚卻隻是輕嗤一聲,視而不見的與她擦肩。
直到他們離開,在場的人再也忍不住,“嘁嘁喳喳”的討論起來。
“今晚可真是夠熱鬧的啊,沒白來。”燕北城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可衛然對此毫無反應,她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剛才低頭的時候,她瞥見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同情。
甚至,還有人不斷地看看她,又看看齊承積,仿佛想看看他們倆又會鬧出什麽事情。
人群漸漸散去,這場宴會鬧得尷尬,就連齊仲良都不確定是不是要繼續開下去。
“小然。”齊承積在她身後叫道。
可衛然就像沒聽見似的,低著頭,抬步往前走。
齊承積趕緊追上去,“小然,你沒事吧?衛子戚就這樣跟著葉家走了,也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葉念安為他犧牲的挺大,可他也不能不顧念你這個妻子啊!”
“當眾讓你這麽下不來台!”齊承積在她身後念著,“小然,既然如此,你在乎他做什麽!為了他這種人難受,真的不值當!”
衛然煩的,隻想要擺脫齊承積。
她突然停下,轉身麵對齊承積,臉上不自覺地,就微微顯露出一點兒惱怒的樣子。
“承積,我真的很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衛然握著拳頭,努力壓抑住自己的不耐,“請你……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行嗎?”
齊承積止住了腳步,看著衛然惱怒的神情,隻能說:“好吧!但是……我擔心你,你一個人不要胡思亂想,好嗎?如果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在!”
他臉上對她的緊張那麽明顯,甚至聲音也溫柔下來,不像剛才那麽急迫。
有一瞬間,衛然有些晃神,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齊承積還是那個俊秀的青年的時候。
那時候,他的骨子裏一點兒憤恨都沒有,隻有包容與溫柔,笑的比陽光還好看。
衛然酸楚的想著,都是她,把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是因為她,他還會在國內,不會經曆那些,原有的那些溫柔與陽光,也不會從他身上消失。
衛然的表情軟化下來,先前的惱怒被內疚取代。
她朝他靠近了些,輕碰了下齊承積的胳膊,又立即收回了手。
齊承積怔怔的看著胳膊上被她碰觸過的地方,那溫暖的感覺還留在上麵。
即使隻是淺淺的碰了一下,可他還是感覺到她指腹的柔軟。
齊承積有些惋惜的淺歎了一聲,目光留戀的落在自己的胳膊上,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她。
衛然看出了齊承積臉上的不舍,他那聲淺歎雖輕,可她也聽見了。
那顫顫的歎息聲像破碎了一般,讓她聽著,心裏也跟著顫。
她試探的朝著齊承積露出顫抖的微笑,才說:“承積,抱歉,剛才我不是有意要對你發脾氣的。”
齊承積搖搖頭,“我知道。”
“謝謝你,我知道你關心我,放心吧,我沒事的。”衛然低聲說。
齊承積握住她的胳膊,並不多麽用力,語氣有些焦急,“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幫你,好嗎?”
見衛然低著頭不回答,齊承積便說:“小然,答應我!”
衛然瞥了眼周圍,那些賓客的目光還集中在他們身上。
尤其是當齊承積握住她胳膊時,那些竊竊私語又傳了過來。
衛然隻能點頭,“我答應你,需要幫助的話,我會去找你的。”
齊承積這才放心了似的,慢慢鬆開她的胳膊。
這時候,齊仲良沉著臉,不悅的走過來,“承積!”
齊承積轉身看過去,叫了聲,“爸!”
“今晚這宴會鬧騰的,像什麽話!別在這兒站著了,跟我走!”齊仲良不悅的說。
“爸!”齊承積也皺眉,不悅的叫道。
對於齊仲良當著衛然的麵,擺出這種臉色,很不滿意。
他知道,齊仲良這臉色就是擺給衛然看的。
齊仲良冷冷的看著他,“在我說出些難聽的話之前,你最好跟我走!在這兒糾纏,給人提供笑柄嗎?”
“你當眾邀請衛然跳舞,我已經很不滿意了!現在你又跟她拉拉扯扯的,像什麽話!”齊仲良冷聲說。
“又不是我鬧騰的宴會,是葉家和衛子戚鬧騰的,給人看了笑話,你說衛然做什麽!”齊承積不高興的說。
“可是他們已經走了,現在是你在這兒跟衛然拉拉扯扯的,讓人看笑話!”齊仲良聲音越來越粗。
看得出,他是在極力壓抑著怒氣,抑製著自己的音量,他現在已經出離的憤怒了。
“本來,今天是把你介紹出來的,卻鬧了這種事情,你走不走!”齊仲良瞪著齊承積,目光特別嚴厲。
“承積,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衛然說道,也不等齊承積留她,變轉身往外走。
她低頭走出宴會廳,卻聽到一聲叫喚,“小然!”
衛然抬頭看過去,卻錯愕的停住了。
叫她的是林秋葉,可是跟林秋葉在一起的,除了衛明毫,還有衛家的其他人。
衛明厲和田芳羽,衛立清和李香瑜。
他們的兒子倒是不在,衛然咬咬唇,心髒沉重的跳動。
先前來的時候,因為衛明厲和衛立清兩家人都還沒到,而她又和衛子戚一起,一直跟燕北城那些人一起,衛明厲他們什麽時候來的,她也不知道。
現在,他們都麵色不善,甚至是林秋葉,都麵露為難的神色。
“先回家!”說話的是衛立清。
衛立清雖然是庶出,但是家裏沒人敢輕視他。
姬顯先生,便是上次為衛子戚和衛然主持中式婚禮的那位老人,在衛家有超然的地位。
哪怕是衛家的老爺子,都得叫他一聲老師。
據說,當初衛國的國師帶著衛國的後人離開,並從中挑出一個極出色的孩子,來當自己的學生。
成為他的學生,會有十分超然且榮耀的地位,哪怕是衛家的家主,也要對他尊敬有加。
但是同樣的,成為他的學生之後,如若是衛家直係弟子,便會失去競爭家主的機會。
所以,國師在收徒的時候,也會先征求學生的意見。
自此,這就成了一個傳統,一代一代的被遵循了下來。
而衛立清,便是姬顯先生的學生。
姬顯先生在“武鋒”中,並不任職,雖然有足夠在董事會表決的權利,卻也從來沒有用過。
他更像是一個顧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都會找他商量。
可若隻是如此,姬顯先生在衛家的地位也不會如此之高。
最主要的,是他作為中.央的幕僚,一般那些大佬在做什麽重要的決定,卻又有些拿不準的時候,他就是去提供意見的其中之一。
與他有同樣身份的,還有那七大家族中的人。
他們大都也是這樣被選出來的,而那些大佬們,自然也不會允許衛家一家獨大,隻詢問衛立清的意見。
八大家族互相牽製,共同組成一個幕僚團,隱於幕後,誰也不會讓誰得太大的利。
而衛立清作為姬顯先生的學生,一旦姬顯先生正是隱退,那麽衛立清就會接替姬顯先生的位置,成為家族中的長老,並繼承姬顯先生在幕僚團中的位置。
並且,姬顯先生在“武鋒”中掌握的股份,也都會傳給衛立清。
也因此,衛立清現在,手裏是沒有“武鋒”的股份的。
衛立清提出回家,沒有人出聲反對,就連衛明毫都沒有說話。
在衛立清有如實質的銳利目光下,衛然頭皮發疼,隻能硬著頭皮跟他們一起離開。
……
……
醫院中,葉念安已經平靜的躺在了病床.上。
其實早在去醫院的路上,葉念安已經不抽.搐了,隻是一直賴在衛子戚的懷裏不肯放開他。
而葉德江似乎也終於看出了葉念安的心思,堅持讓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說這樣他才能放心。
朱成章沒想到還能看到葉念安躺在這張病床.上,差點兒沒能掩住自己激動地神色,險些漏了餡兒。
“葉小姐沒什麽問題,想來應該是太緊張了,跟她之前的昏迷是沒有關係的。”朱成章說道。
衛子戚揚眉,便說:“既然沒什麽問題,那我就走了。”
“子戚!”葉念安也顧不得有朱成章這個外人在,生怕衛子戚走了,趕緊抓住他的手,甚至還有些用力,“子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好怕!”
“你別走,我好怕一睡下就醒不了了!今天晚上,我突然這樣,也查不出是什麽原因,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犯病,我真的好怕。”葉念安仰頭,慌亂的說,眼裏還噙著淚。
衛子戚低頭,睨了眼她抓著他的手,又看向葉念安這張可憐兮兮的臉,卻冷冷的笑開。
“念安,我念在你替我擋了那一槍,不論有沒有必要,好歹你也算是有那份兒心,所以一直對你,對葉家都不錯。”衛子戚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我要是你,就會知道要適可而止,別把我這份兒耐心都磨沒了,到時候你就算是渾身被子彈射成了篩子,也沒用了。”衛子戚低頭,稍稍湊近她的臉。
“這種犯病裝暈的小把戲,玩一次兩次的,我還覺得挺新鮮,陪你玩玩,玩多了就沒意思了。尤其是當著衛然的麵兒玩兒,更沒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智商堪憂,所以連這點兒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衛子戚站直了身子,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裏,冷睨著葉念安。
“要不是你這些小把戲,能讓那丫頭有點兒反應,我還真不屑跟你玩兒。不過玩兒的多了,我也厭煩,知道嗎?”
葉念安的身子猛然僵住,臉“唰”的白了一層。
原本,她還以為衛子戚是對她心懷愧疚,甚至,心裏可能多少還是喜歡她的,才一次又一次的容忍她這樣明目張膽的黏在他的身邊。
畢竟,她自己也認為自己這幾次裝暈,不太可能瞞得過衛子戚的眼睛。
反正,她的目的也是為了刺激衛然。
隻要能讓衛然不舒服,讓衛然覺得衛子戚心裏還有她,讓衛然跟衛子戚去吵架,就夠了。
衛子戚就是那種不會容忍女人跟他耍脾氣的男人,她跟在衛子戚的身邊挺長的,自認為也算是了解衛子戚。
從來沒有女人敢跟衛子戚耍一點兒脾氣,哪怕隻是裝腔作勢的耍花腔,撒撒嬌,都不可能。
可誰知道,衛子戚一直這麽配合她,完全都是為了衛然!
他就是為了讓衛然嫉妒!
這還是衛子戚嗎?
他衛子戚,什麽時候使過這種花招!
葉念安憤怒的身子一直在顫抖,她覺得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
什麽時候,她葉念安竟淪為了男人用來刺激別的女人的工具了!
衛子戚不再看她,甚至都沒有跟葉德江和嶽品蓮打個招呼,便離開了病房。
葉念如在一旁看著,從宴會廳出來到現在,她始終躲在角落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因為有葉念安在,葉德江果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過她。
他們甚至連葉念如追著衛子戚離開病房都不知道。
“子戚哥!”葉念如在衛子戚的身後,邊跑邊叫著。
衛子戚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葉念如又朝他跑了幾步,停在距離他約莫兩步遠的位置。
“子戚哥,你……姐姐隻是太在乎你了,你不要怪她,她……”葉念如舔了舔唇,小心翼翼的說,“她那麽愛你,結果醒來發現你娶了別人,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她這樣……也是情有可原的,子戚哥,你給她點時間,我想……她一定會想通的!”葉念如揪著胸前的衣襟說道。
“那你呢?”衛子戚突然說道。
“我?”葉念如詫異的重複,目光閃爍著,卻不敢直視衛子戚,生怕衛子戚看出了她的心思。
衛子戚那雙眼那麽嚇人,能將人的一切都看透了似的。
她不認為在他麵前,她能很好地瞞住自己的心思。
“你喜歡我嗎?”衛子戚問道,盯著葉念如低著的頭。
葉念如顫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子戚哥……我……”
她終於鼓起勇氣抬頭,可眼前哪裏還有衛子戚的身影,空****的走廊上,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
明明,剛才她都沒有聽到腳步聲,衛子戚怎麽就悄無聲息的走了!
葉念如咬著牙,才發現衛子戚不過就是在戲耍她,分散她的注意力,不想跟她多糾纏。
她恨恨的轉身,一聲尖叫便突然刺透了她的耳膜。
葉念如嫌惡的皺起眉,邊捂著耳朵,邊往回走。
來到病房門口,葉念如放下手,又重新換上那副擔憂的神色。
她才一腳踏進房門,就聽到葉念安尖銳的叫喊聲,“走開!誰準你的髒手碰我的!滾!”
葉念安喊叫的對象,正是朱成章。
剛才,衛子戚一走,葉念安就發起了瘋,又吵又鬧,又踢又打的。
葉德江一個人,差點兒沒能壓製住葉念安。
朱成章便上去幫忙,誰知才剛碰到她的肩膀,就被葉念安甩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甩的可真狠,那麽紅的巴掌印就在朱成章的臉上頂著。
朱成章也被她打懵了,愣在原地,任葉念安那些辱罵的話潑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