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出院,備車,去聞家!
如果他真的氣的一直沒回頭找她,她就一直這樣凍著。
她又是自己一個人住,也沒人照看著,就是出了事兒都不知道。
霍正剛他們,也不可能上.門兒去找她。
她就這樣一個人,等他再看到她,是不是就隻剩下一具屍了鈐?
想想,衛子戚就打起了顫。
差點兒他就失去她了,想著她一個人冷冰冰的躺在那無人的屋子裏的樣子。
如果他真的鬥氣的非等她主動去找他,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說不得,是齊承積不知道在幾天後發現了她。
又或者,是齊承積的朋友度了蜜月回來,才發現她。
那時候,她恐怕……恐怕……
衛子戚揚手,“啪”的一聲,就甩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還火.辣辣的疼,可他卻顧不得。
傾身,細細的摸著她的臉,撥著她的發。
低頭,又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她的唇也幹裂著,上麵起了皮,不像平時那麽柔軟細膩了。
衛子戚的唇就停在上麵,輕輕地磨蹭著,溫潤著她的唇。
直到把她唇上的皮潤軟了,把她的唇也潤濕了,染上了一層亮澤,他才緩緩地抬頭。
這時,醫生也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
還是昨晚值班的那個,衛子戚總覺得這醫生不靠譜,跟蒙古大夫似的。
他又照了照衛然的眼,說道:“現在隻能等她醒了。或許是太累了,睡的太沉,如果明天還不醒,再看。”
“睡得沉,叫總能叫的起來吧。”衛子戚沉聲道。
“這……”醫生也沒法兒了,隻能說,“不然,就等幾個小時,給她照個腦部cT。”
“不過醫院裏拍片兒的人多,你要輪,可能也得輪到明後天兒了。”醫生又說。
衛子戚沉下臉,這醫生從頭到尾,就沒說出幾句有用的話。
什麽都是再看看。
昨天晚上,是等衛然退了燒再看。
現在燒退了,他又讓衛然先睡上一宿,明天再看。
這肉眼檢查不出來的病,是能看看再說的嗎?
這麽一拖再拖的,就是沒毛病,真拖出個毛病來怎麽辦?
衛子戚那雙眼,恨不得把醫生的骨肉都給剜了,陰鷙的全是黑的。
那醫生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心說這什麽人,渾身上下這股陰狠的勁兒也太嚇人了。
單單是一個眼神兒,就看的他心發慌。
這人跑醫院來撒野,拿醫生出氣,也忒不像話!
醫生清了清嗓子,欲要再說,衛子戚卻冷冷的出口,“霍正剛!”
“戚少!”霍正剛趕忙踏進病房,站的筆直筆直的,等著他的命令。
“出院,備車,去聞家!”衛子戚沉聲道,聲音幹脆利落又很重,實在是惱了火兒了。
原本,他也沒打算讓衛然在這兒多呆。
隻是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子,經不經得起顛簸,也不敢亂來。
但是這醫生從頭到尾,就說不出什麽來。
就連照個cT,都要等到明後天。
這種公家的醫院,就是麻煩。
衛子戚不是不可以亮出身份來,但是他覺得,放著聞家不用,跑這兒來亮身份實在是本末倒置了。
再說,這醫院哪怕是頂了天兒的院長,都還真不一定聽過八大家族。
他們的身份,向來是那頂了尖兒的存在,隻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角流傳,在外頭的名號還真不是多麽響亮。
有時候喊出來,還不如什麽官家子弟來的有用。
他又實在不太信任這偏遠醫院的技術,何苦折騰。
“是!”霍正剛領了命,立即去辦。出院手續辦的快,又去停車場把車停到了急診門口,才讓衛子戚抱著衛然下來。
中途,衛然還是沒醒。
上了車,衛子戚就給聞人去了電.話。
“喂?”聞人那邊兒,還有些喘。
衛子戚看看時間,五點多點兒,這時候聞人還在晨練中。
“衛然病了,我帶著去聞家,你讓藍叔給她看看。”衛子戚說道。
聞人此時剛剛繞了一圈兒從嵐山底下又跑回到山上來,結束了跑步。
停下來,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雖喘卻也不嚴重。
“喲,這是出了什麽大毛病,還要動用到我們藍叔?”聞人依舊是那副不著調的聲音。
“就是不知道才要動用到你們藍叔,去了再細說。”衛子戚說道,這時候也沒心情跟他閑扯皮,一門兒心思的都在衛然身上,“掛了。”
剛掛上電.話,手機又震了起來。
從昨晚開始,他怕擾了衛然休息,就把鈴聲改成了震動。
這回是賀元方的來電,衛子戚才想起,自己本來訂的是昨晚回去的機票,十一點五十五分就該下飛機了。
那時候,賀元方也在機場等著接他。
可是衛然出了事兒,他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戚少,我昨晚沒等到你,你還在T市嗎?”賀元方問道。
“不好意思,衛然病了,我帶她去醫院,就忘了通知你暫時不回去了。”衛子戚淡淡的說道。
他這聲音雖淡,可是聽在賀元方的耳朵裏,簡直就跟被雷劈了一般。
衛子戚竟然還跟他說“不好意思”,這也太他.媽.有人性了吧!
衛子戚什麽時候跟人道過歉?
而且,還這麽誠懇!
他打這通電.話,並不是要埋怨衛子戚,而是擔心衛子戚出了什麽事兒,別是T市那邊兒有什麽意外耽擱了他。
賀元方定了定神,很快就恢複過來,問道:“衛然出了什麽事兒?”
“病了。”衛子戚垂眼,目光停留在她那張蒼白的毫無生氣的小臉兒上。
“發高燒。”衛子戚又補充了句,“現在燒退了,但是人還沒醒,我怕有什麽後遺症,現在帶她去趟聞家。”
“那戚少。”賀元方又問,“你今天是不是不回B市了?”
“嗯。”衛子戚點頭,“衛然沒好我就不回去了,有事兒電.話聯係我。”
“是。”賀元方應道。
因為醫院和“嵐山大院”正好在醫院的兩頭,從這頭到那頭,汽車一通的跑,也跑了兩個多小時。
汽車在“嵐山大院”的山腳下停下,“暗衛”設在暗處的警衛室,裏麵帶著聞家自己研發的監.視儀器。
設在嵐山入口,隱藏才茂密樹叢與枝幹間,機器細小的監視器,帶著紅外線的裝置,正掃過停下來的汽車。
掃入車膜,立即便透出了裏麵的人,傳遞到警衛室的屏幕上。
一瞧是衛子戚,“暗衛”便放了行。
衛子戚是數的過來的幾個可以直接進出“嵐山大院”的人。
上了山,聞人已經等在了大院兒的門口,瞧了眼車膜內的衛然,雖然不甚清楚,也能看出她是躺在衛子戚腿上的。
聞人直接開門坐進副駕駛,“走吧,醫療部挺遠的,我看現在這樣,也別讓她折騰了,直接沿著路往後山開,開不進去了再說。”
聞言,霍正剛又發動了車子。
“嵐山大院”都是仿古的建築,亭台樓閣,別致小院兒,也有高高的樓台,宛如傳說中的摘星台,在大院的中心聳立,蔚為壯觀。
也正因為“嵐山大院”造的太別致了,那一條條迂回的羊腸小道,鵝卵石鋪就的幹淨小路,兩邊茂密的豎著四季的綠色。
還有大大小小的院落,景園,以及繞著景園的回廊。
因此,在進了“嵐山大院”的門兒後,就沒法兒開車,隻能用走的。
依著聞人的指示,霍正剛把車開到距離醫療部最近的那個門停下。
門口,也聽著幾輛車,不如他們剛剛上來時,正門前的那麽多,看來隻是屬於醫療部的人的。
下了車,衛子戚把衛然抱起來,從圓拱門進去,正好就有醫護人員在那兒等著。
他們還推了一張床,顯然是聞人之前已經吩咐過了。
不得不說,聞人這人雖然二,但是辦事兒還是很利索的。
把衛然推進了醫療部,見著藍叔,不隻是因為現在有求於他,就衝著藍叔在醫療界的地位,衛子戚都恭恭敬敬的叫了聲,“藍叔。”
藍叔是聞家的禦用醫.生,平時聞家人身上出現的那些小傷小病的,自然是用不了他出手。
他就帶著一群弟子做醫療研究,研發各種有用的藥和治療方法。
就想聞家出了名的療傷藥膏,還有當年蕭雲卿用過的那個小藥片兒,都是出自藍叔之手。
藍叔倒是沒什麽顧忌,隻要是聞家需要的,說一下他們想要的特性,藍叔就會給他們琢磨。
不論是救人的,還是害人的,藍叔一視同仁。
聞家供著他,藍叔也隻在聞家工作,除非是得了聞家同意的,藍叔絕不出外診,給人治病。
饒是如此,藍叔在醫療界的名聲也是響當當的。
雖未見過,但業內人人都聽過藍叔這位醫療聖手。
人雖不在外邊兒,但是傳說在。
所經手的案例也在。
而最鐵錚錚的一個證據,就是喬仲軒。
這位有名的翹楚,就是藍叔為數不多的弟子之一。
出師的弟子現在自己闖出了名堂,弟子都有這份兒能耐,更何況是師父呢。
在衛子戚看來,不論是什麽身份,隻要是能在行當裏受人景仰的,那就是應該尊重的。
他不一定敬重商場裏的那些長輩,甚至是衛家的一些長輩,但是他敬重藍叔。
藍叔應下了,對衛子戚也沒什麽特別與眾不同的態度,反正對誰都是那麽一副淡淡的樣子,對聞人也不例外。
藍叔先是觀察著衛然的臉,撐起她的眼皮看,但是沒用燈照。
邊看著,邊問:“怎麽回事兒?前因後果,都跟我說說。”
衛子戚便說了,當然省略了兩人之間的親密事情,隻是說衛然什麽都沒穿,也沒蓋被子,就這麽裸.著凍了一天一夜還多一些。
先是身子骨兒冰冷,後來又發了高燒。
今早吊瓶打完了,燒也退了,但是就是不醒。
藍叔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又給衛然把了把脈。
藍叔之所以能這麽讓人敬重,手段了得,也是因為學貫中西。
醫院裏的那些設備,聞家不缺,甚至比醫院裏的更先進。
但是依著藍叔的經驗,還是先給她把了把脈,不急著去照cT。
這些東西,照多了又不是什麽好事兒。
“行了,甭擔心了。”藍叔說道,“就是太累了,可著她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聽藍叔這麽說,衛子戚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是不明白的問:“那之前是怎麽回事兒?她一直睜著眼,我叫她也不反應。”
“按你的描述,這也是昏迷的一種。她當時很可能正陷在自己封閉的意識裏邊兒,雖然睜著眼,雖然還眨眼,但是自我意識封閉了,你叫也是叫不醒的。”
“再加上當時已經病了,意識陷入昏迷中,自然是不能回應你的。現在她睡著了,而且睡得深。打個比方吧,你們是例外,打小受了訓練的,有點兒響兒就起。”
“但是普通人不同,平時睡覺睡得沉了,也得三催四叫的才能叫起來,更何況是剛生過一場大病的人呢!之前雖然是陷入昏迷,但是在昏迷之前,她肯定也是經受了過度的疲憊。”
藍叔明了的看了衛子戚一眼,“你們夫妻倆之間的矛盾,我是不管。但是這要是傷了心神,把人往痛苦裏整,她在精神上受了打擊,可不那麽容易好。”
“這時候,心理醫生都不管用,都得靠她自己醒。”藍叔說道。
“你不是說她隻是睡了嗎?”衛子戚急了。
“是啊,還不興一直睡啊?”藍叔攤攤手。
衛子戚真覺得,藍叔這老頭也是個老不負責任的。
他氣的啊,又不好發作。
衛然的病,還少不得讓藍叔幫忙。
“我給你們安排了院子,還是上次那個,你先和衛然住那兒,等她醒了再說。”聞人說道。
衛子戚也隻能同意。
把衛然帶過去,衛子戚就一直寸步不離著。
聞人也知道他的心情,也沒讓人去打擾他,中間遣人送了飯。
院子有好幾間屋子,霍正剛隨便挑了一間。
衛子戚眼睛都不敢離開衛然身上,時不時的,就探探她的鼻息,摸摸她的心跳。
就算晚上睡覺,也睡不沉。
他輕輕地摟著衛然,不過這次,用了些力道。
就怕她離開他似的,讓她側躺著,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裏。
讓她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一手捂著她的後腦勺兒,一手捂著她的臉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捂得,她的臉頰稍稍顯出了點兒紅暈。
她的身子不燙了,也沒再燒起來,不過夜裏,衛子戚還是睡睡醒醒,總不踏實。
起來,就探探她的呼吸,摸摸她的心跳,確定她沒事兒。
早晨,天泛了白的時候,衛然先是感覺自己的身子暖烘烘的,然後又覺得被硬邦邦的嵌固著。
力道很重,但是她不難受,隻是覺得特別安心。
尤其是鼻尖兒傳過來的香味兒,熟悉的她好像聞了一輩子。
那淡淡幽幽,清冽爽氣的香味兒,讓衛然的心尖兒都在顫。
即使她現在還有些暈乎,也辨出來這香味兒是屬於誰的。
還有這熟悉的懷抱,雙臂圈著她的牢牢地力道,她都太熟悉了。
慢慢的,記憶如細流一樣匯入她的腦海,讓她想起了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她就那樣廉價的被他拋在床.上,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自己傻了,呆了,就那樣僵住。
就想著,就那樣吧,一動也不想動,什麽也不願想。
因為她的腦子一動,讓她痛苦的記憶就會回來,就會想起他是怎麽拋下她的,那樣子有多無情冷硬。
她就那樣,腦子不動,身子也不動。
眼睛雖盯著天花板,可慢慢的眼前就變成一片空白了。
她也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陽光。
可後來,她冷了,不知道時間,冷得骨頭疼,可她還是不想動。
一直到最後,骨頭都冷得麻木了,什麽都感覺不到了,連意識也漸漸地消散。
腦子越來越不清楚,空空白白的感覺,卻讓她特別喜歡。
什麽都不想,不接觸外界的事物,不去想那些擾人的事情,就這樣無牽無掛的飄**著的感覺,真好。
她就像是置身在雲端,渾身輕飄飄的,離煩人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衛然緩緩地顫動著眼皮、睫毛,最終,睫毛眨動,她醒了過來。
昏迷之前的那種感覺,再也體會不到了。
現在的她,感覺渾身的骨頭都沉重的疼,肌肉的筋節也酸疼僵硬。
身子骨那麽重,就連眼皮都那麽重。
衛然又顫了幾下睫毛,才堪堪把眼皮睜開。
沒抬頭,入眼就是結實寬闊的胸膛,將她的肩膀全都包裹在裏麵。
衛子戚沒脫衣服,合著襯衣就睡了。
也不知道他怎麽睡的,這衣服好像很久沒換過似的,皺巴巴的。但是不臭,仍帶著他身上傳來的清冽的香水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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