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集團④·我的別扭老公 229 回眸時,笑容飛揚
這張照片兒裏,兩人誰也沒笑。
甚至都耷拉著臉,彼此之間像仇人一樣。
那時候,他是不會笑。
而衛然,是因為他的逼迫而笑不出鈐。
即使攝影師拚命地讓他們倆湊近點兒,湊近點兒。
可衛然還是像有繩子牽著她的腦袋似的,把她往遠離他的方向拉。
他就隻能手扣著她的頭,強逼著她把臉貼上自己的耳朵,可她依然沒笑。
衛子戚拇指摸著照片兒裏,衛然的臉。
改天,他要帶她去照婚紗照。
到時,他要讓她發自內心的笑出來,幸福的笑出來,不再像這張照片兒裏那麽僵硬。
改天嗎?
衛子戚皺起眉,想到那場宴會。
齊承積使盡了招數,不擇手段的,甚至利用衛然,也要讓他參加。
那麽,他不得不把那場宴會想成一場鴻門宴。
其實他可以不用去管的,衛然也說了她不想去。
甚至,她都擔心宴會有問題。
可是他想,以後齊承積的招數恐怕會層出不窮,他不能一直這麽躲著。
而且,他也想看看,齊承積到底搞什麽鬼,曾誌恒和乍侖旺在中間又起了什麽作用。
一直以來,他都對齊承積的真正身份十分介懷。
衛子戚皺皺眉,拉開了旁邊的抽屜。
抽屜裏的東西不多,有一張衛然小時候的照片兒。
是她十四歲的時候,那時候,稚嫩的女孩兒已經初見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端倪。
她的容貌變得越來越好看,十四歲時,已經與岑曼榕長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也不知道衛然到底是什麽時候有的這個改變。
他隻是記得,在她十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在街上,他遇到了正在逛街的衛然和陸南希。
他站在街對麵,兩人都沒有發現他。
陸南希不知道說了什麽,衛然笑了起來。
她笑的那麽開心,眼睛都笑彎了,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在陽光下竟顯得耀眼。
陸南希舉起雙手,五指分開成爪,在空中做著虛握的動作,作勢要攻擊她。
陸南希笑著,表情也跟動作一樣的猥.瑣。
衛然也不知是笑的太厲害了,還是因為陸南希這動作而羞得太厲害。
她的臉頰紅紅的,被白皙的肌膚映的那麽嬌.豔。
她又驚又羞的睜大了眼,卻仍然在“咯咯”的笑著。
雙手在胸前交叉護住,笑著躲避陸南希的襲擊。
當時,衛子戚就看呆了。
和他一樣呆的,還有所有看到衛然的路人。
他們比衛子戚還要癡呆,癡癡的看著衛然,不知誰家的姑娘,那麽好看。
尤其是她的笑,簡直勾的人心都飛出去了。
就在那時候,他發現,衛然完全長出了自己的特色,一點兒岑曼榕的痕跡都沒有。
岑曼榕長的其實不算是特別的好看,至少不在頂尖兒姿色之列。
隻是因為她清純的氣質,特別吸引人。
可衛然也清純,但是在此之上,還有岑曼榕即使在她這個年紀也缺少的活力。
衛然的純宜靜宜動,毫不做作。
那一刻,她毫不淑女的大笑,可樣子卻漂亮的不像話,比任何媚.笑都還要勾.搭人。
衛子戚感覺自己就像是爬上了牆頭,窺見了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毫不設防的嬉戲,露出最自然也最漂亮的姿態。
也就是那時候,他受到了心中本能的驅使,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她的照片兒。
說來也巧,那一下的抓拍真是無心插柳。
在他按下按鍵的時候,衛然也正好回頭。
她的馬尾隨著她的回頭而甩起,飛揚在空中。
鬢角落下的細碎發絲被清風吹著,拂在了嘴角。
她燦爛的笑臉正對著衛子戚的鏡頭,不過那時,衛然仍未看到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
從此,這張照片就存在了衛子戚的手極裏。
而她燦爛的笑臉,也永遠的存在了衛子戚的腦中。
那時候的手機像素,還不如現在這麽高。
衛子戚換手機時,就把照片兒傳到了電腦上,讓人做了修複,然後洗了出來,表在了相框裏。
他沒有把照片擺在桌麵,而是放在了這個抽屜裏,這裏麵全是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卻都是不對人展示的。
時不時的,他就會拿出照片兒來看一看。
衛子戚拿出照片,看著照片兒中的笑顏,猛然間發現,衛然好久都沒有笑的這麽開懷了。
抽屜裏除了這張照片兒,還有一個巴掌大的方盒。
盒子裏放著的,是一對袖扣。
這對袖扣是衛然送他的第一份兒生日禮物,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份兒。
說來也巧了,他在街上碰到衛然的那次,她和陸南希逛街,就是為了給他挑生日禮物的。
因為岑曼榕結婚,葉念安為他擋牆昏迷不醒。
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衛然就去給他買了生日禮物。
雖然身在衛家,衛明毫和林秋葉養育衛然,雖沒有對他這麽嚴厲,畢竟他是衛家的下一代家主,在教育他時不能有絲毫閃失。
但是對於衛然,也依然沒有一味的溺愛。
林秋葉給衛然的零花錢不多,當然這是相較於普通人家。
但是衛然的生活環境,所在的圈子裏,她的零花錢真是極少的。
這些錢不夠她買任何一樣最便宜的奢侈品,雖然她也用不到,平時的衣物都有林秋葉給她另外購買。
林秋葉覺得,這些零花錢在衛然的吃和玩兒上,已經夠用了。
所以那時候,衛然也買不起太昂貴的牌子,袖扣隻是商場裏的普通品牌。
但饒是如此,袖扣本身的檔次在那裏,用袖扣的人,都是在這方麵很講究的。
所以即使隻是普通品牌,也不算便宜。
這袖扣看著很低調,沒有昂貴的寶石裝飾。
銀色的邊兒,黑色的麵兒,上麵是鏤空的花紋,像藤蔓一樣蜿繞。
衛然的眼光不錯,袖扣的樣式低調大氣,她知道衛子戚不喜歡太張揚的東西。
就像他開的車,中庸而踏實,看著一點兒都不華麗,甚至還鬧了不少段子的輝騰。
就像他衣服的顏色,大部分都是非黑即白。
所以這對袖扣也簡單,沒有那些昂貴的裝飾,卻又能顯得很優雅。
衛子戚收到後,雖未說什麽,甚至連點兒表情都沒有,實在是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麽表達。
但是他是高興的,他把這對袖扣好好地收著,從來沒用過,因為怕不小心弄掉了。
可衛然不知,許是見他從來沒戴過,以為他不喜歡。
也因為他在收到禮物時,沒有表現出一點兒的高興。
自那時起,衛然就再也沒送過他禮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筆記本。
他拿起筆記本,隨意的打開。
因為裏麵夾著一張折了兩折的紙,所以一翻開就到了這一頁。
衛子戚把紙拿出來,展開,紙早已經泛了黃。
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字:衛然。
這是衛然第一次學寫自己的名字,然後自己第一次能夠**的寫完整的字,也被他收了起來。
這兩個字,是他親自教的。
他要她從此擺脫掉過去的自己,扔掉陳昭然三個字,從此以後,她就隻是衛然,他衛家的人。
除了這些,抽屜裏就隻剩下一支錄音筆。
就是衛然離開前留下的那支。
衛子戚戴上耳機,聽著裏麵的話。
在衛然的話音落後,他按下錄音鍵。
一個小時後,衛子戚把賀元方叫進了辦公室。
“戚少。”賀元方叫道。
他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衛子戚把錄音筆放進信封裏,封了口。
衛子戚把裝著錄音筆的信封鄭重的放在桌上,力道很輕,甚至在錄音筆碰到桌麵的時候,都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十分珍重這支錄音筆。
賀元方不知道這裏麵錄了什麽,衛然錄給衛子戚的話,尤其是那番表白,衛子戚自然不會讓別人聽到,賀元方也不行。
“曾誌恒和乍侖旺寄來的請帖,你去回他們,說我會參加。”衛子戚往回靠上椅背。
“戚少,你不是說不去參加了嗎?”賀元方驚訝的問。
衛子戚懶懶的看他一眼,“我現在又想去了。”
賀元方微微皺眉,問道:“是不是齊承積來說了什麽?”
不然的話,怎麽之前衛子戚那麽肯定地說他不去參加宴會,齊承積一來,衛子戚就改了主意。
“他說了什麽?拿衛然威脅你了?”賀元方一時情急,也忘了衛子戚不愛讓人管他的事情。
衛子戚眯眯眼,怎麽身邊兒的人,一個個的都變得這麽聰明了。
衛然一猜就中也就算了,怎麽賀元方也是一猜一個準兒。
“你哪來的那麽多問題,我不過是去參加個宴會罷了,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的嗎?”衛子戚翻了個白眼兒,不耐煩地說。
“戚少,如果齊承積特意過來,使盡了手段就為了讓你參加宴會,那肯定是宴無好宴。”賀元方沉聲道,“你這樣去,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衛子戚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他捏了捏內眼角。
“我也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事兒。”衛子戚說道,“不過他既然來找我了,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說不定,也能找到些他身份的線索。”
“戚少,可萬一有危險呢?”賀元方急道。“那齊承積,從頭到尾就沒打過好主意!”
衛子戚目光垂下,拿起桌上裝著錄音筆的信封,遞給賀元方。
“這個你收著,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你就把這個交給衛然。”衛子戚說道。
賀元方猛的睜大眼睛,“戚少,你能出什麽意外!”
“快拿著,難不成就讓我這麽一直舉著?”衛子戚拿著信封的手晃了一晃,催促道。
賀元方咬牙接過信封,“戚少,難道你知道這次去會有大危險?”
“瞎說什麽呢?咒我是不是?”衛子戚撇撇嘴,不在意的說道。
“不是,可是你這樣,就跟交代後事似的——”賀元方說道,頓了一下,“不對,呸——”
“反正戚少,你這樣就好像去了會很危險,會有個好歹似的。”賀元方擔憂的說道,“不然的話,你給我這個做什麽?有什麽事情,你也可以親自跟衛然說。”
“再不行,你也可以把這個親自交給衛然啊!怎麽非得說你要是出什麽意外呢?”賀元方太著急了,無意識的向前湊了湊。
“戚少,你也別敷衍我。你既然都把這個交給我了,這次的事情肯定不簡單。你自己都擔心有問題,為什麽非要去呢!”賀元方急道。
衛子戚隻能歎口氣,說道:“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一下。”
“那……戚少,讓我跟你一起去。”賀元方說道,臉上帶著不容反駁的決心。
他很少這樣對衛子戚說話,很少對衛子戚提要求。
這一次,他近乎是命令了。
不過衛子戚沒生氣,他隻是笑笑,“自然是要帶你去的,萬一有什麽事兒,也需要你在外麵接應。舉行宴會的那個別墅,地兒很偏。”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在那麽偏的地方舉行宴會,是準備要做什麽?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衛子戚揉了揉眼角。
“那個別墅所在的小區,大部分都還在建,交了一期房,但是大多數住戶都還沒住進去。”衛子戚說道。
他輕聲的嗤了一聲,“那麽偏的地方,隻適合幹壞事兒,不適合幹正經事兒。”
“真要是正正當當的宴會,怎麽會在那裏舉行。”衛子戚扯扯唇。
“戚少,既然你這麽肯定,還要去嗎?”賀元方問道,始終想要讓衛子戚打消念頭。
“去。”衛子戚斬釘截鐵的說,他表情嚴肅下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賀元方沉沉的歎氣,知道衛子戚已經打定了主意,再怎麽勸也勸不動了。
……
……
自從那天掛了衛子戚的電.話,他就再也沒給她打過電.話,也沒找過她。
也不知道,是在履行不來打擾她的承諾,還是因為她掛了他的電.話,生氣了,索性不再找她。
她也忘了問衛子戚,宴會的時間地點,就在家裏這麽幹等著。
也不知道衛子戚是不是因為生氣了,改主意了,就不來了,也不參加宴會了。
不過,她到希望是這樣。
宴會的事情,她總覺得不踏實。
翻看著手機中的日曆,齊承積的朋友也快回來了,眼看,就快要到了她回b市的時間。
正數著日子,手機屏幕突然一變,便顯示了來電。
同時,那孩童“哈哈哈”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衛然沒有看清楚是誰,還以為是衛子戚,仔細一看,卻發現是齊承積。
一看到齊承積三個字,衛然的心就沉重起來。
她接起來,“喂,承積?”
“小然,你現在做什麽呢?”齊承積笑問。
“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就自己發呆呢。”衛然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哦,上次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齊承積說道,怕她忘了似的,又提醒了一句,“就是當我的女伴,陪我去參加宴會的事兒。”
衛然沒立即回答他,而是問:“承積,上次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當著衛子戚的麵兒,對不對?”
電.話那頭,齊承積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沉默了幾秒。
終於,齊承積又開始說話,“你怎麽知道的?瞧我,這問題問的笨,肯定是衛子戚告訴你的。”
齊承積不屑的冷嗤,“沒想到,衛子戚也是這種事後告狀的人。”
衛然握著手機的手收緊,聲音平淡的問:“承積,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齊承積輕聲的呢喃,“不就是為了逮著機會刺激他嗎?就像衛子戚以前對我做的一樣。”
“小然,我永遠也忘不了,如果不是他,如今我們肯定還在好好的戀愛,說不定,已經訂婚了。”齊承積說道。
“那時候,你生病發梢,我去你家找你,他卻趁你意識不清的時候,把你放到陽台上吻你,故意做給我看。他還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我麵前——”齊承積頓了一下。
“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畫麵,他就那樣敞著襯衣,扣子也沒係,就讓我誤會著。”齊承積說道。
“如果不是他,我們倆在還會好好的在一起。你也不會受那麽多委屈,不會被他關著,想盡了辦法逃跑,也不會因為岑曼榕的事情,這麽傷心。”齊承積情真意切的說。
“所以,我要報複,我就是要讓他嚐嚐我當年的滋味兒,讓他知道,我那時候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齊承積略微激動地說。
他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那份兒激動與痛苦仍然那麽清晰,那麽真切。
“就隻是為了報複嗎?”衛然低聲問。
“不然——”齊承積慢悠悠的問,“還會是什麽原因?”
“是啊,還會是什麽原因?”衛然反問著,讓齊承積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總覺得,衛然這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