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見到妻子如此失態,楚雪林驚訝的回頭往窗戶上看去。

一向冷靜的楚雪林,也頓時被眼前的情形震住了!

隻見剛才還空****的窗外,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就那樣懸空的掉在窗外的玻璃上,腦袋歪向一邊,麵色死灰,雙眼凸出,舌頭吊在了下巴上,一雙瞪得隻剩眼白的眼珠直愣愣的看著室內,他的雙手按在玻璃上,枯瘦的手指留著長長的指甲,不停的刮著玻璃,發出“吱吱”的刺耳的刮磨聲!這個人的臉雖然已經變形,但是楚雪林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李天!

楚雪林覺得頭皮發炸,全身冷汗直冒,他猛地後退了兩步,緊緊抱住**瑟瑟發抖的蔣曉芬,與窗外的李天對峙。

“MD,難道真的是鬼嗎?要不,他是怎麽懸空在窗外的呢……”

恐懼,並沒有完全衝垮楚雪林的心智,他一邊緊緊的抱著妻子,一邊飛快的思索著。

窗外的李天忽然張大了口,發出陰森怨毒的怪笑,那笑聲就像無數條堅韌的皮鞭,不停的抽打著兩人的精神和肉體。

蔣曉芬已經被徹底嚇蒙,她的身體僵直在楚雪林的懷裏,已經哭喊不出聲音。

“我操!就算你丫的真是鬼,老子也不怕!去死吧你!”

楚雪林忽然發飆了,骨子裏的痞子氣完全的被誘發了出來,他一把推開懷裏的蔣曉芬,掀開**的枕頭,拿起了一隻弓弩!

上弦,上箭,他獰笑著,將箭頭指向窗外的李天!

不管你是人還是鬼,先吃我一箭再說吧!

他大叫著,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哢!嗖!砰!噗!

弓弩發出輕微的嘶吼,弩箭對準李天的頭顱忽的射了出去,強大的衝力直接在厚厚的玻璃上留下一個圓孔,猛地插進了李天的頭顱!

是的,楚雪林和蔣曉芬都看的很清楚,那隻威力巨大的箭,精確的從李天的鼻梁上方射入,隻露出尾端!

但是!李天就像根本沒有感覺一樣,笑聲還在繼續!

“雪林!你看到了吧,他是鬼啊……”蔣曉芬哭喊道。

“你……到底想怎麽樣?”楚雪林終於開始害怕了,他顫抖著雙唇,問窗外的李天。

回答他的,隻有更加刺耳的笑聲。

“去NMD!”忽然,毫無征兆的,楚雪林猛地抄起床邊的一把椅子,狠狠的向窗戶玻璃砸去!

就在椅子砸在玻璃上的一刹那,李天的笑聲稍頓了一下,然後便消失了,連同身影,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玻璃被砸的粉碎,椅子跌出窗外……

楚雪林一跤跌坐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的臉上,已是汗如雨下。

隨著窗戶玻璃的破碎,一切都靜了下來,楚雪林看了看表,已經馬上到淩晨四點。

這個夜晚,真是令人難過……

李天果然沒有食言,他的股票在第四天全部拋出,純賺三十萬。

有錢後,李天果然給木子換了一輛全新的哈雷摩托。新摩托開回家後,李天將一個髒兮兮的黑塑料袋扔到了木子麵前。

木子皺著眉頭打開,臉色立刻變了。

裏麵是錢,碼的整整齊齊的十萬塊錢。

“拿去當零花錢吧。”當時,李天的原話就是這麽說的……

有了錢之後,做什麽事情都得心應手。白天,邊戀愛邊上學的日子還在進行,用李天的話說,純潔美麗的小姑娘歐陽六色,已經完全的淪落進灰太狼木子的圈套裏了。

而晚上,一場由木子親自設計、自編自導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順利進行著……

“這個夜晚,真是令人難過……”這是濱北市的郊外,嶄新的哈雷摩托車前,木子仔細的擦拭著摩托車,而他身邊坐在地上的,正是李天!

李天一邊嘟嘟囔囔的說著,一邊拔掉“頭顱上的”弩箭,費勁的摘下頭上的帽子。這是一頂很奇特的橡膠帽子,帽子的形狀是一顆人的腦袋,五官齊全,膚色逼真,惟妙惟肖。戴上它後,李天的頭頂隻是在帽子的底部,也就是說,帽子在李天的頭頂上,又構成了一個假頭。

剛才楚雪林射出的那一箭,當然隻是射穿了橡膠帽子而已。

李天清晰的記得,在趣味帽子加工店裏定做這頂吊死鬼帽子的時候,店主看向他時那疑惑的眼神……

“難過嗎?有什麽難過的?”也不知木子在想些什麽,李天的問題問了足有一分多種後,他才忽然回應道。

李天撇了撇嘴,“如果你一會兒被吊在樹上,一會兒被吊在窗戶外,還差點被弩箭射死,被椅子砸死的話,你會不會難過?”

木子好像已經擦完了車,他將擦車布仔細的放好,這才看了李天一眼道:“如果我馬上就要沉冤得雪,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感到難過!”

李天聽完木子的話,愣了幾秒鍾,從地上站了起來,“馬上?不太可能吧,看楚雪林的樣子,他是死活不怕我們啊。”

木子眯起了眼睛,看向空中那即將沉落的月亮:“其實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不是楚雪林回來,蔣曉芬馬上就要崩潰了。”

李天點頭:“嗯!可問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雪林,現在已經回來了。”

“有他在,就絕不會讓蔣曉芬去自首。”木子淡淡道。

李天無奈的歎了口氣:“是的。”

“所以,我決定給蔣曉芬和楚楚以最後一擊!”木子的雙目忽的睜開,如電般看向李天。

“蔣曉芬和楚楚?你決定對楚楚下手了嗎?”李天一邊思索著,一邊喃喃道。

“對。”木子堅定的回答道:“讓蔣曉芬失去丈夫,讓楚楚失去父親!”

李天麵色變了變,失聲說道:“你要讓楚雪林死?”

木子麵無表情道:“不是我,是意外。”

他的雙目中,一道雪亮的光芒忽的閃過,然後又迅速的恢複了正常。

李天有些愣愣的看著這個神秘的少年。半晌才問道:“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怎麽動手?”

怎麽越聽越像黑社會要殺人滅口時的台詞……

木子沒有回答李天的問題,他舒舒服服的倚在摩托車上,一邊撚著額前的頭發,一邊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