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怎樣回到丞相府的,仿佛是天祥見我昏迷不了薑子牙來,師叔說當時我黑氣滿麵,牙關緊咬,嚇得他六神無主,打起精神來替我將魔障驅除,才勉強喚的我有了些意識。
薑子牙派兵護送我回到相府,黃天祥一路跟隨,我半昏半醒,察覺他的手柔軟地握著我的手,還知道對他微微地笑。
他卻不停地在自言自語著些什麽,諸如“清流你快點好起來”之類的話,聽得我心中暖暖的。
到了相府,黃天祥伸手抱起我,低低地歎了一聲:“好輕。”邁步到車前,輕輕地跳下車來。
我略微睜開眼睛,看到這是到了相府,不由地低聲說道:“放我下來吧。”
天祥說道:“清流,你現在體質虛弱,就不要逞強了。”
我聞言一笑:為何又說我逞強?
難道在他們眼裏,我當真是個不自量力,喜歡逞強之人麽?
卻乖乖聽了他的,不再勉強。
進了府門,天祥抱著我向著我的臥房方向而去,走了幾步就聽到有人在說話,聽聲音卻如同是龍吉,另一個聲音卻是……哪吒麽?
我精神一振,勉強地抬頭想要去看。
卻聽得龍吉說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話,以後你到天庭去,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哪吒驕傲地說:“我才不稀罕,到時候你帶我跟清流一起去好了。”
龍吉笑著拍手:“好啊好啊,一言為定,不過……隻怕你做不到。”
哪吒哼了兩聲:“清流她最為疼我,我求她什麽她都會答應的。”
就在這功夫,黃天祥已經抱著我到了廳門口的地方。隻聽得龍吉咯咯笑了兩聲:“不要說了,紫皇回來了。”
哪吒聞言向著這邊一看,頓時雀躍跳起來,看明白我在黃天祥懷中,忍不住又皺起眉頭。衝到我身邊,問道:“清流怎麽了?”
黃天祥低聲說:“她有些不舒服,丞相已經施法過了,卻還是沒有完全恢複。”
哪吒看了我一眼,小手握住我的手腕把了把,又看看我的麵色,這才說:“我知道,這是邪氣入體。清流在前麵呆得太久了,想必又耗費了些神力,所以才會這樣……”說著忍不住又歎息,“流光在的話就好了。”
我聽了這話,心頭一疼。
天祥說道:“哪吒你有辦法麽,我看她很痛苦。”
哪吒搖頭:“必須有個法力強大地人在她身邊才好驅除那些東西。不然的話,要等清流一個人慢慢地恢複了。”
天祥歎一口氣:“也罷,先送清流回房吧。”
“我跟你一起去。”哪吒跳起來。
天祥走的很慢很穩,仿佛怕顛醒了我。我閉著眼睛,聽他跟哪吒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話,心頭卻忽然想起某個人來。
他此刻在哪裏?
他不是說回府了麽?為何至今不見人,龍吉是跟哪吒在一起,那麽他在哪裏?
難道說。他是離開了嗎?不說一聲就離開,也的確,是他地風格啊。
心中越發難過。這種感覺實在奇怪。
天祥帶我回房,將我放在**,又拉被子替我蓋好。
我昏昏沉沉之中,試著提氣,慢慢地驅除體內邪寒。
耳聽的天祥跟哪吒不知在耳邊說著些什麽,聲音逐漸地小了。
我躺在**,手腳逐漸麻痹,一會昏睡,一會醒來,但凡有一點意識了,就會運氣去驅除體內那股流竄不停的邪氣。可每每過不了多長之間,就又會昏睡過去。
就這樣醒醒睡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畔聽的一聲門響,仿佛有人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是天祥哪吒等,眼睛也不睜開,趁著自己還有意識,努力地運起真氣活動。
那人走到我的床邊,坐下。
卻不做其他動作。
我心頭雖然好奇,卻仍舊忍著,凝聚心神一點一點地逼著邪氣。
額頭上忽地一陣溫熱。
仿佛是這人的手覆蓋上來,溫暖的手心,帶著一股……想讓人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
難道是他,回來了麽?
我心頭一震,原先好不容易凝聚起來地真氣頓時潰散開來。
被真氣壓製逼在丹田之處的邪氣沒有真氣壓製,頓時也隨之潰散,就仿佛長堤決口,一發不可收拾,邪氣的反噬讓我心神受創,忍不住發出痛楚悶哼。
這一痛之下,差點昏死過去,正在痛不欲生,那人忽然伸出雙臂,將我身子抱起,一邊低低地喃喃地在我耳畔不知說著些什麽。
楊戩,可是楊戩麽……
隻是,他的手覆蓋我額頭的時候,我曾捕捉到一絲微小的熟悉氣息,就在那一刹那,體內地邪氣似乎瑟縮了一下。
除了流光,應該隻有楊戩有這種能為了。
我想到他曾經說過的“你總是愛逞強”,心中一酸,遍體疼痛之餘,不由地伸出手緊緊將他抱住。
靠我近一點,近一點。
我沒有逞強,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楊戩,你該知道,我不是故意,故意……
而你所問的那個問題……雖然我回答不出,但是我地心中,心中……
在靠他最近的時候,一股清聖味道慢慢地沁入我體內,本來洶湧流竄的邪氣頓時四散,瑟縮起來。
“楊……楊……抱緊我。”低聲呻吟著,如同哀求。
他聞言,雙臂收緊,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嵌入他的體內。
那種強大的氣息滾滾傾入我地身體,我將臉靠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可靠。
忍著痛,在掙紮之中,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喜歡……”他地身子一抖,我張口,咬牙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