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桃在醫館休息的這幾天,一直都由陸錦無微不至的照顧著,這讓非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陸錦精通醫術,總是給她做各種各樣的藥膳,根據她的喜好做各種各樣的熏香,還給她搜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潛意識裏,陸錦就是覺得非桃會喜歡那些很有意思的,隻是偶爾的,會有一種很痛苦的情緒圍繞著他,但即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你有什麽我能幫到你的嗎?你照顧我這麽多天,我有點受之有愧。”某天下午,陸錦在非桃的屋子裏點上了新製的熏香之後,非桃說道。
“非桃姑娘,你若是覺得受之有愧,那麽就幫我幹一點雜活吧?”陸錦知道這幾天非桃一直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也就由著她了,隻要她順心怎樣都行。他願意照顧她,願意聽她的。
“好啊,我要幹什麽,你現在就帶我去。”非桃立馬跳下床,心裏想著若是能幫他做點事情也是好的。畢竟陸錦對她的照顧簡直是太細致了。
“你看,後院裏曬著很多的藥材,你隻需要把曬好的藥材分堆,就可以了。”陸錦指著後院裏的大堆小堆黑乎乎的東西對非桃說。其實他也沒指望非桃能幹什麽,一是非桃本就身體不好,再一個他不想讓非桃受累。
他覺得他自從遇到非桃後,不僅長大了不少,心智也成熟了許多。
非桃在陸錦的醫館整整呆了一個月了,她每天都會按時工作,和一個普通的人類一樣,她那麽努力的工作,其實就是想聽陸錦的一句稱讚而已。而陸錦每次過來都會誇她幾句。非桃都會笑的合不攏嘴。漸漸的,陸錦摸透了非桃的心思,隻要他誇獎她,她一定會開心的笑。她的笑很好看,像天上的月亮,永恒的明亮著。所以,每次來,他都會誇獎她,就為了多看看她的笑容。
“非桃,你將來有什麽打算嗎?”陸錦問她。
“沒有打算啊!”非桃很正經的說著,她哪裏有什麽打算啊,過一天是一天吧!自己若是那一天再不受控製,就得離開了。不過,看來陸錦的熏香很有作用,她最近睡的都很好。
“那。。”陸錦想說的話,有些難以啟口。
“什麽?”
“那,你就留在這裏吧!”陸錦憋了好半天,非桃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才把話說完整。
非桃掩麵笑了起來,因為她看到這裏的女子都是這樣笑的,所以她也學著用衣袖把半張臉遮住。
頭一次看到非桃這般模樣,陸錦突然間很窘迫,臉都紅了。
“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口吃。”
“我哪有口吃,我,我隻是。。。”沒想到非桃竟然這樣想的,並沒有看出他的心思,他略安心的同時也有點失落。他並沒想到非桃的心性竟單純至此,一般姑娘早就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你別解釋了,我知道你喜歡我,希望我留下,那麽我就留下來。”非桃看著他的窘迫表情,再一次笑了,隻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掩麵。
“真的嗎?你選擇留下?不回家了嗎?”
“我沒有家!雖然我不知道我能在這裏停留多久,但是我目前會留下的。”
“好。”雖然陸錦對這個答案並不是太滿意,但是他也不得不退後一步,說完之後,他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回到了自己的醫館正堂。收拾了半天,翻出一本書,交給非桃,
“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
“這是我多年學醫留下的筆記,送給你。”那是他此生認為最寶貴的東西,也是給非桃的定情信物。沒辦法,他一直覺得自己最寶貴的東西,就應該當做是定情信物,送給最愛的人。如果可以,他想納她為妾。這是他心裏的想法。
非桃看著這本書,和他心裏的想法,忽然間整個人就變得十分的不安。她害怕了,不知道為什麽會害怕。心裏告訴她,這個東西她是堅決不能要的。
“不,我不要你的東西。你收回去吧!”非桃說完之後,倉促的如逃跑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非桃姑娘?”
為什麽非桃姑娘這麽恐懼我送她東西呢?一般的女孩都應該很高興才對,她為什麽會
這樣?難道,是我又唐突了?“哎”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和非桃賠了不是,默默的往家裏走。
陸府。
“今天是家裏碰麵吃晚飯的日子,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父親坐在餐桌的主位置,對他吼道。
陸錦看著母親已經兩個姐姐一個妹妹都已經入座了,隻缺自己一個,難免心裏有愧。
“對不起父親,醫館有事耽擱了。”
“哼,有事?你的事情就是那個丫頭嗎?”陸父嚴厲的看著他,頗有一種你要是不說我就給你好看的感覺。
“父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都快兩個月了,在醫館裏你儂我儂的,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已經定親了嗎?怎麽那麽不知分寸?我就是這麽管教你的?”
“父親,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
“那好,既然你說什麽都沒有,那就讓她走。”
“父親。。”
“錦兒啊,你父親說的對,讓那姑娘離開吧!”陸錦的母親也過來勸陸錦。這讓從沒違背過父母意願的他,很難抉擇。一邊是喜歡的女人,一邊是生他養他的父母。要怎麽辦呢?
“父親母親,她是我醫館內的傭人。隻是沒有去處,我才讓她住到我的房間的。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
“當上禦醫之後就長本事了是不是?我的話你敢不聽了?”陸父是真的生氣了,桌子震的直晃。
整個晚飯吃的都很不愉快,陸錦心裏更是不痛快。在這個家裏,他向來不做決定,但是從現在這一刻起,他不得不為自己的事情做主了。如果非桃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那麽,自己就退婚。
當陸錦回到醫館的時候,已是深夜,但見非桃的屋裏燈還亮著,便站在外麵看了很久。他細細的描繪著窗戶邊那抹纖細的影子,發覺自己是深深的愛上非桃了,若是沒有非桃,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麽走下去了。可是她說,不一定什麽時候會離開。。這句話,像根刺一樣紮在他心裏,持續的隱痛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