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眉頭一皺,一張嘴、顯然不認可鐵爾沃的說法,不過轉念一想,便想到了鐵爾沃是在玩陰的,欺騙於汪燦,待得汪燦放鬆警惕時,再來個偷襲下的一擊必殺,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寧馨最為幹脆,竟是懶得隱瞞真相了,“放棄吧,蘇銘不可能趕來的,因為、我們已經聯合在一起了,包括NPC在內。”

汪燦受傷極重,以至於直腰都十分艱難,她內心實則極為緊張,麵上卻始終掛著不屑一顧。

是的,辛巴和鐵爾沃的話她都可以當作放屁,寧馨的話由不得她不震驚,與所有人聯合……這沒什麽,身為一名資深的、經曆過上百場遊戲的老玩家,這樣的情況她親曆過無數,甚至也曾被人多勢眾而逼迫的不得不妥協、加入其中、助紂為虐。

現在呢?不同!

NPC?若是從未認識蘇銘,汪燦難免對寧馨呲之以鼻,這是她非常清楚,銀河都市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則,就是可以利用NPC,而不得與NPC同一陣營,除非任務的目標就是保護NPC、又或是幫助NPC成事。

慶幸的是,她與蘇銘那冤家的關係非同一般,自是從蘇銘那裏得到了大量的信息,就比如、當下這次遊戲,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個“綜合型”的亂套遊戲,BUG處處都在,說白了,就算是突然出現了唐僧和觀音,二者還是兩口子的關係,那都可以是真實的……

一切皆有可能!

可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呢?

汪燦糾結萬分,冷不丁想到了蘇銘曾經的那番話、越是搞不清現狀,就越是不能頭腦發熱,但凡有一點點活著的希望,有一丁點可以容忍的,那就要試著去“接受”,直到看到希望了,到那時、再來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先認慫?秋後算賬?

汪燦內心不願,但知道不能那麽任性,她和蜂後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問題是蘇銘真的能趕來麽,她已經看清現狀了,這群人都在,他們與NPC達成了合作關係,那麽NPC不在這裏,必然是去對付蘇銘了,倒是沒有多麽關心蘇銘的生死,實在是蘇銘“太會活”,特別的識時務,這樣的性格,使得蘇銘想死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兒……

可她這邊就不得不斟酌行事了,克裏曼和三頭,眼瞅著奄奄一息了,若是不加以治療,那可就必死無疑了!

“好,我答應投降。”汪燦一咬牙,美麗的俏臉上,卻帶著解不開的屈辱之色。

辛巴、鐵爾沃和寧馨頓時大喜。

“三位前輩,不能輕信於她!”

說話的竟是張家三兄弟中的張老大。

說起來,汪燦等人之所以落得當下這種危局,其罪魁禍首就是張家三兄弟。

張家三兄弟假意受傷,驚喜萬分的跑到汪燦等人麵前,汪燦沒有防備,張老三找準時間撒下一把從吉多瑪那裏拿來的“蠱粉”,這才使得克裏曼和三頭中招,隨即眾人同時出現,合力攻殺克裏曼和三頭,第一時間就把克裏曼和三頭打到瀕死,一下子損失了兩大戰力,這才導致如此。

“哦?”辛巴見張老大垂拉個腦袋,不敢與汪燦的目光對視,更加看不起這個背主之徒了,不過想到這小人還有用處,麵上就掛上一縷虛偽的欣賞之色,“張家兄弟,你倒是說說,汪燦如何不可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說過的,汪燦這人最是‘言而有信’,隻要承諾的事,就從未沒有做不到的時候。”

“咳。”張老大低聲道,“前輩有所不知,那是在認識蘇銘那個陰險的家夥之前,自從認識了蘇銘,又與蘇銘產生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後,她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汪燦了。”

“詐降?”鐵爾沃眼睛一瞪,他遲疑了,不知該如何判斷了。

說起來,蘇銘真的是打壓的還不夠重,這些玩家,其實在星艦上就已經結成了“暗盟”,根本就沒有威逼利誘之舉,如張家三兄弟,當時就忿忿的表態加入,說了、之前之所以肯給汪燦當狗腿子,實際上都是被汪燦逼的,哪怕麵上再是忠誠,則內心裏就越發痛恨,更是不等辛巴三人主動詢問,就把關於汪燦的信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主動。

加上後來張家三兄弟的表現真的不錯,這就使得辛巴三人更願意信任三兄弟。

寧馨點了點頭,“有道理,蘇銘太過詭詐了,若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但凡與他關係好的,都會被他所感染,就如汪燦,之前再過直性,也難免被蘇銘改變成與他一樣不可信之人。”

鐵爾沃寒聲道,“那怎麽辦?殺了她?”

頓了下,皺眉道,“情況想必你們都看得清,汪燦是可以被咱們殺死,問題是代價必然巨大,咱們……需要人手,若這時候就折了太多的話,接下來那就隻能為他人做嫁衣了,完全就沒有機會占據主動權了。”

“你是說‘他’?”寧馨也為難了。

她都中的“他”,便是衛戍和吉多瑪在水星中救出那位被困多年的老玩家。

對於那位……寧馨真的是不敢小覷了,實在是太過資深,她在銀河都市遊戲中成名的時候,人家已經成名“百年”以上了,要知道,銀河都市遊戲更像是一個綜合型的“養成遊戲”,說白了、成名越久就越是實力雄厚,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那可絕對不是可以當樂子對待的。

也正是因為真個畏懼的關係,這才答應了“聯合”,發動了集體反水,若沒有那位的牽頭,他們就算要反水,也隻會在蘇銘生命垂危、真的沒有威脅了才敢。

汪燦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半晌,她冷笑道,“怎麽?三位老大還沒決定好麽?”

說著,汪燦直接惡魔化,頓時從美女變成了醜陋的惡魔,她森森一笑,口吐人言,“不接受我投降,那就爭個死活吧!”

“等等!”辛巴連忙舉手,強擠出一個笑容,“大姐頭,你先別著忙,我們……確實遲疑了,不過遲疑的不是是否接受你的‘加入’,而是一時間不好決定你的‘利益分配’。”

“嗯,對,就是利益分配!”

辛巴自認為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說法,忙胡謅道,“有些話索性說開了吧,就我們的聯合,其實就是利益的關係,所謂仁義,那玩意兒在咱們這樣的人中,誰信?”

“我們達成了利益共享,這就必然要生出一個利益分配的關係,再就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絕對公平,這是每個人的能量不可能一樣,發揮的作用自然也不一樣,就這樣,你一旦加入,我若是做主分給你那部分利益過多了,這對於其他夥伴來說就過於不公,這不……這就太值得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