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泉走上一台車,對著幾個人喊道:“上車吧!”

白色的小型工程車在通道裏麵穿行,因為是電動的緣故,所以除了輪胎的胎噪沒有別的聲音了。但是因為在隧道裏,所以動靜還是挺大的。

”這裏沒有滅世的人嗎?”蘇銘問道。

“剛剛我們進來的門口沒有的話,通道這一塊應該是沒有了。因為也隻有那道門值得派人守著了,但是這個核電站已經停用幾年了,平時都沒人下來的,維護都是自動化運行,處理不了的情況才會派人下來。可能滅世的人沒想到會有人從抽水站管道進來吧。”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中央電梯,這條通道是上不去的,隻有電梯才能上去。”胡清泉解釋道。

蘇銘也就是隨便問問,雖然他對胡清泉有些疑問,但是就算胡清泉騙他,他也沒辦法,因為他對這裏根本不了解,隻能先暫時相信胡清泉了。

但是有些東西蘇銘可能自己也沒想明白,換在平時蘇銘可能會先想清楚再作決定不遲,但是現在的他被那種舒適的感覺所牽引,就像一個饑腸轆轆的流浪漢聞到了剛剛出鍋的烤雞地香味一樣,不由自主的想往前走。這種感覺默默的影響著他。

坐在車上的徐前,這時肚子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說道:“幾十個小時沒有吃東西,現在已經餓的口水都沒得吃了。”

蘇銘卻一點感覺都沒,他回想了一下,他們幾個在地下好像真的走了很久一直沒進食。

源騰次郎雖然也餓但是畢竟能忍住,徐前不一樣了,本來人胖食量大,這麽久沒吃飯,肚子早已抗爭多時了。

胡清泉在車頭說道:“等下上去之後,我記得控製室那裏有緊急備用食品壓縮食品和罐頭。應該還能吃,沒過期。”

蘇銘問道:“控製室也在上麵嗎?”

胡清泉猶豫了一下說道:“嗯!核電站的控製室旁邊就是醫務室。”

沒多久,工程車就來到了一個大廳,大廳裏麵已經停了幾台同型號的工程車,從車上積灰的程度來看,這裏真的已經好久沒人來過了。

胡清泉走到電梯旁的控製板,上麵同樣有一個屏幕,胡清泉用手掌按壓在屏幕上,沒多久電梯開始響動起來,看來這裏不需要密碼,隻需要指紋就可以了。

四人走進電梯,蘇銘也不知道電梯往上運行了多久,隻是越往上,他似乎感覺越陶醉,那種令他舒適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過了一會,電梯門打開之後,還在陶醉的蘇銘被徐前拉了一下才回國神來。

徐前關心的問道:“蘇醫生,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蘇銘說道:“你說什麽?”

“你剛剛好像喝醉了一樣,你的大腦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徐前問道。

被徐前這麽一說,蘇銘突然覺得徐前說得好像有道理,這種令他感覺舒適的感覺也許並不存在,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他隻是腦子腦子壞掉了。如果室這樣,那他就危險了。

看來先得去醫務室裏看看才行。

胡清泉在旁邊說道:“你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吧,我去控製室看看記錄,看能不能進入主係統獲取監控權限。”

“行吧!源騰你負責胡教授的安全,徐前你跟我去醫務室。”蘇銘說道。胡清泉好像有些不樂意,但是也沒拒絕,四人就這樣分開了。

蘇銘看著胡清泉和源騰次郎往左邊走去,他對於胡清泉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他對源騰次郎還是放心的,有源騰次郎在旁邊盯著應該沒事。

胡清泉告訴他醫務室在另一邊,他也沒來過這地方,一切都很陌生,醫務室具體在什麽地方他也不知道,好在牆上有消防地圖,看了大概位置之後,蘇銘和徐前往另一邊走去。

在走錯幾個房間之後,蘇銘和徐前終於找到醫務室,打開醫務室的門,裏麵還挺大的,有七八個房間,連手術室都有,桌麵上積了不少灰,看來有段時間沒人活動了。

蘇銘走進手術室,他想把他頭上的傷口縫合一下,雖然頭骨缺了一塊,但是這麽敞開著也不是辦法。先緊急處理下。隻是自己一個人處理起來有點不方便。

他找了一張桌子鋪上從櫃子裏拿出來的手術床單,上麵防著鏡子還有手術用具,一些縫合用的縫合線。

蘇銘對徐前說道:“徐前,你過來幫我一下!”

徐前看蘇銘桌子前麵擺的東西說道:“怎麽又是我?”

”嗯?沒辦法,也沒別人了。我一個人不太方便。很簡單的,我教你就好。”蘇銘笑著說道。

“你知道我其實是有點怕血的,你的大腦都看得見,萬一碰到了,我怕我會把你給弄死。”徐前之前見過蘇銘的傷口,現在讓他來操作,他是有點害怕。

”那怎麽辦?我倒是想給自己動手術,問題是我看不到頭上啊,放心吧!要是我死了不用你負責就是了。”蘇銘保證道。

“那好吧,現在幹嘛?”徐前隻好答應。

”你先把我頭上傷口上的布解開,然後先用酒精消毒下傷口,接下來的等下我告訴你。”蘇銘說道。

徐前走到蘇銘旁邊,小心翼翼地解開蘇銘頭上的布,這布其實就是蘇銘的上衣,白色的T恤已經被血染紅了並且已經凝結。

雖然徐前很小心,但是因為血液已經凝結的緣故,所以還是有點難以解開,扯得蘇銘有點疼。

徐前一看立馬說道:“怎麽辦?”

”用點力。”蘇銘倒不是想蠻幹,他感覺疼痛並不是從傷口那裏傳來的,實際上他根本感覺不到傷口了。疼是因為那些凝結的血液把頭發給粘住了。

“真的?”徐前想再確認一邊。

”嗯、。”

徐前稍微用力扯了下,隻聽見一陣撕裂聲傳來。

看著蘇銘的傷口,徐前愣住了。

蘇銘剛剛咬緊牙關讓徐前把布扯下來,撤下來之後卻發現他不動了。

“徐前?”蘇銘問道。

”你的傷口!”徐前驚恐的說道。

這種驚恐的語氣,讓蘇銘心裏一急,趕緊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的傷口不見了。剛剛我明明都能看到你的腦子的,現在看不見了。上麵一點傷口都沒有。”徐前滿是不解的說道。

怎麽可能,蘇銘一聽也難以置信,傷口怎麽會憑空消失了?

徐前拿過鏡子遞給蘇銘說道:“你自己看!”

蘇銘接過鏡子,稍稍低頭讓後眼睛斜視鏡子才堪堪可以看見頭上傷口的位置。

現在不僅傷口好了,而且頭發都長出來了,蘇銘趕緊用手摸了摸,手感就和平時一樣,各方麵感覺都很正常。

蘇銘看著徐前,徐前看著蘇銘,兩人就這麽互相看著,都想不通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事實擺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