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快就到達了這家醫院,因為不知道這名患者的名字,所以我們隻能在這裏打聽,不過既然這名患者隻有一條手臂,那麽我想應該不是很難打聽到,況且他又是這兩天才斷掉的。
我們來到了醫院大廳的住院患者登記處,我直接問這名護士:“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名斷臂的患者?”
她好像有些疑惑,警惕的反問我:“你們是誰?”
肖逸這個時候掏出了警官證,讓她看了看:“我們是警察,目前在追查一宗案件,希望你可以配合。”
護士看到肖逸手中的警官證,頓時變得有些驚訝,我又問她一遍剛剛的問題,她和我們說了一句她找找看,然後就開始快速翻閱著麵前的記錄表。可是她匆匆翻閱完之後,卻抬頭朝我們搖了搖頭,說他們這裏好像並沒有什麽斷臂的患者。
“該不會是你看錯了吧?”肖逸和她說:“你剛剛翻的那麽快,說不定沒有看清楚。”
可是護士卻堅稱自己沒有看錯,她和我們說,她不可能會看錯,而且她在這裏如果有斷臂的患者住院,那麽她應該會有印象。
“你這可是妨礙公務!”肖逸直接說出一句,這名護士氣的不行,直接把記錄表給肖逸,和他說如果他不相信就讓他自己看看。肖逸拿著記錄表,我也急忙湊了過去,記錄表上麵都是姓名住址還有住院的病因和病房,我們認真的翻閱了一遍,不過卻並沒有看到什麽斷臂的患者。
“怎麽回事?”肖逸也微微皺了皺眉,他又往後麵翻了翻,可是依舊沒有看到。
我也覺得非常奇怪,肖逸把記錄表還給護士,她還不忘調侃了肖逸兩句,說她根本不會看錯。我和肖逸一起又離開了這裏,剛一出住院部的大門,肖逸就問我:“難不成這個斷臂並不是來這所醫院裏治療的?”
而後不等我回話,肖逸就又說:“可是不應該啊,聽小錢說這個人的手臂應該是前幾天剛斷掉的,怎麽可能找不到?”
我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和肖逸說:“或許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住院。”
“什麽?”肖逸微微一愣,然後看向了我。
“也許他隻是當時在這裏治療完,直接回家了,隻是每次給傷口換藥時要來這裏。”我說,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有非常大的嫌疑,因為沒有一個人斷掉整條手臂還不住院的,除非他有某些原因不能或者是不敢住院。
“但是這樣……”肖逸好像有些不相信。
“放心吧,即使是這樣,如果平時護理的好,就不會出什麽事,而且他即使是在家裏,也能夠治療消炎之類的,所以完全不會出任何問題。”我說。
肖逸點了點頭:“這個人很可能是凶手。”
我沒有說話,其實我心裏現在還是有一個疑惑,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麽他為什麽要砍下自己一條手臂?
我和肖逸說,我們現在先別急著回去,先去查查這裏的就診記錄,如果之前真的有這名患者來這裏看病,那麽就診或者手術記錄應該會找到。
肖逸點了點頭,而後我們就又去了這裏的門診部,我們在大廳裏查了患者的記錄,可是忽然間,我看到了一行字,上麵寫著某個患者,曾在三天前來這裏做手術,而這名患者就是因為斷掉一隻手臂。
看出這一點之後,我急忙問麵前的護士,這個男子現在還在不在這裏?
“這個人?”護士一臉疑惑的看著上麵的名字:“這個患者我比較記得,因為當時他來這裏的時候,整條手臂都斷掉了,而且還在不斷的流著血,當時我們去叫醫生之後,他就暈倒在了這裏,等到我們給他做完手術,他醒了之後才填了這些信息。”
“他現在在哪裏?”我問。
“說來其實很奇怪。”護士說:“他當時做完手術填上自己的信息後就說要回家,當時我們都攔著他,因為他這樣回家有很大概率會有危險,可是他卻不聽,非要回家,最後我們沒辦法了就隻能讓他回家了,因為他的情況比較嚴重,所以我們都一直搞不懂他為什麽要堅持回家。”
聽完她的講述,我覺得這件事裏鐵定有古怪,上麵有這名男子的資料,叫楊成軍,而且還有他的身份證和家庭住址,我和肖逸說,讓他現在派人去這個地址看看,因為這個地址距離醫院比較遠,不過距離分局就很近,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確定這個男子還在不在醫院裏,所以要在這裏守著。
等到肖逸安排完了一切,我問這名護士,給這名患者主刀的醫生在哪裏?
“醫生現在都回家了。”她和我們說。
我微微一愣,想了想現在畢竟都到了晚上,於是我問她,她還記不記得這名患者的特征或者外貌?
她聽到我的話後想了想,然後和我說,因為當時情況太緊急,而且她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所以非常害怕,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所以就記不太清楚了。
“他今天來你們這裏了麽?”我又問。
“今天的話……”護士想了想,然後她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因為他的主治醫師就在這裏,如果他有來過這裏,應該會去找主治醫師,這樣就會路過我這裏,可是我今天一整天並沒有看到他。”
聽到她的話,我覺得更加疑惑了,如果是這樣,小錢怎麽會說調查到這裏有一名斷臂的男子來就診?難不成他是偷偷來的?不過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說的通了。
肖逸問我現在該怎麽辦,我和他說,去這名醫生家裏看看,因為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我們給護士要了他家的地址後,當下變立即過去了,這名醫生姓韓,我們一路大概用了將近二十分鍾才到達了他家的樓下,我們一路上到了二樓,然後找到了一扇門,敲了敲。
不一會兒裏麵就傳出了回應,然後門就被人給從裏麵打開了,一名大概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在裏麵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我們:“請問你們找誰?”
“你就是韓醫生吧?”肖逸直接掏出警官證,放在他麵前讓他看了看:“我們來找你了解點事情。”
“了解點事情?”他好像有些疑惑:“了解什麽事情?”
“是關於你前幾天一名患者的事情。”我說。
韓醫生微微一怔,然後他急忙和我們說請進,我們進去這裏後他就招呼我們坐下,坐下後我就問他:“你前幾天給一名斷臂的男子做了手術,還記得吧?”
“記得。”韓醫生和我們說因為當時情況很危急,所以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於是我又問他,這名患者當時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止?
“奇怪的舉止?”韓醫生問我:“什麽奇怪的舉止?”
但是而後,他忽然像是回想到了什麽,然後問我們:“如果非要說奇怪的舉止,他做完手術後沒有住院算不算?”
我微微一怔,我和他說這件事我剛剛從別人那裏知道了,我是在問他,他在做手術的途中,有沒有遇見什麽事情,比如這名患者的需求之類的。
韓醫生認真的想了想,可是他卻搖了搖頭:“好像沒有,不過因為當時我一心都在手術上,也有可能是沒有注意到,而且這名患者當時一直在昏迷狀態。”
“他的手臂是因為什麽斷掉的?”肖逸這個時候忽然問。
“這個……”聽到肖逸的話,韓醫生好像有些為難,他和我們說:“這種事情有很多種概率吧,隻是通過這個就推斷他手臂是怎麽斷掉的不太合理。”
的確,畢竟他們隻是普通的醫生,並不是專業的法醫,所以根本無法從傷口的平整和大小程度去推斷出是什麽東西所導致的。
我們道聲謝之後,就離開了這裏,肖逸在樓道裏就問我,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要去哪裏了,如果要去找今天的目擊證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了,因為醫院裏每天人來人往的,全部盤算過來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不說,而且還不能保證有沒有漏網之魚,所以這個方法不可行。
“這個斷臂的男子真的會是凶手麽?”肖逸又問。
“現在還不確信,不過他如果心裏沒鬼,又怎麽會選擇回家?”我說。
話音剛落,肖逸想要說什麽,可是電話鈴聲就忽然響了,他掏出手機,然後接通了電話。
“什麽?!”這是肖逸在電話中說的第一句話,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果然,肖逸接下來就和我說,楊成軍並沒有在家裏,而且聽他家的鄰居說,他在好幾天之前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了。
說完,肖逸就又衝著電話裏說:“行了,你們先回去吧……”然後他想了想,又說:“這樣,留下兩個人看守在這裏,看到可疑人物直接抓捕就行,不用通知我。”
他掛斷了電話,我們也剛剛走到了車前麵,我們上車後,肖逸做在駕駛座上問我,今天晚上還行動不行動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微微一笑,我和他說:“我現在大概知道這個楊成軍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