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聽到我後麵這句話,張隊長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得異常難看,然後他急忙向旁邊的警察下令:“快去調查目前正在施工的所有工地,無論如何要找出這個求救者的下落!”

張隊長發布完命令之後,這裏的這些警察就急忙站了起來,現在是早上十點,等到這些警察全部都離開去搜查求救者的下落後,這裏就隻剩下了幾名警察,我和張隊長走出技術部,但是我的臉色卻依舊陰沉著,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這個男子會忽然打我的手機號碼,是他胡亂撥,剛好打到了我的手機號,還是因為他是我認識的或者認識我的某個人?

不過我想這一點應該不太可能,畢竟如果是認識我的人,那麽他應該會喊出我的名字,可是他在電話中卻隻是說快救救他,所以我推測這個求救者應該不認識我。

而我的內心在這一刻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想到了南瓜怪人案裏第三名死者,就是被從樓頂給推下去的,難不成這次也是同樣的情況,所以凶手才會選在工地上犯案?

難道這一切都是這個僵臉怪人做的?畢竟當年的南瓜怪人案是我破獲的,而且也是我所破獲的第一件命案,而當我想到這一點,內心就覺得一陣不寒而栗,或許這個僵臉怪人,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想不明白,索性先不去想這個問題,我和張隊長一直在局裏等著,港區全部的工地也很多,可是我們無法縮短範圍,畢竟我們不知道求救者到底是被關押到了哪個工地裏,所以我們隻能一步步去查,而且我心裏現在非常不安,之前這個求救者給我打電話時在說到一半之後忽然被人掛斷了,我覺得這個掛斷他電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而且這就說明,這個求救者恐怕有危險了。

調查一直持續著,我和張隊長在這裏等的很焦急,這期間我又撥打了幾次這通電話,希望可以有人接聽,可是每次卻都是已關機的提示音,這不禁讓我心裏越發覺得不安。

調查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大概就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張隊長的手機鈴聲忽然間響了起來,因為張隊長的手機就擺放在桌子上,所以他急忙就拿起了手機,然後接通了電話:“怎麽樣了,有沒有查到什麽?”

張隊長語氣焦急的衝著話筒中說,我沒有聽到話筒中的警察和他說了什麽,但是卻看到張隊長的神色變了變,最後張隊長說了句他這就過去,讓他們別輕舉妄動,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查到了?!”張隊長掛斷電話之後我就急忙問他。

“對。”張隊長點了點頭,然後他就站了起來,一邊穿外套一邊朝門外走去:“小林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已經在一個工地上查到了一些線索。”

我和張隊長出警局之後,就立刻開車前往了這個工地,這個工地距離市局有一些遠,我們大概花費了半個多小時才到了這裏,等我們到達這裏之後,這個工地裏還在施工,而且不時傳出切割機的聲音和一些人大聲說話,下車之後我就看到了小林他們,小林見狀急忙迎了過來。

“現在是什麽情況?”張隊長推開車門後問小林。

“剛剛我們已經在這裏排查過了。”小林和我們說:“據這些正在施工的工人說,他們這裏有一個叫謝臨光的工友,已經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

小林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們往工地裏麵領去:“而且他的工友們都說,這個謝臨光是一個極其不正常的人。”

“極其不正常的人?”聽到小林的話,我不禁微微一愣。

“沒錯。”小林繼續向前走著,不一會兒我就看見麵前有一個好像是宿舍的房間,小林繼續說:“這就是謝臨光的宿舍。”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宿舍門口,這個宿舍不大,也就不到三十平方米,我們掀開門前的窗簾,然後直接走了進去,可是宿舍裏麵卻沒有任何人。

“我們已經讓他們去叫謝臨光的舍友了。”小林這個時候又和我們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在這裏看了看,這裏一共有四個床位,分別是兩個上下鋪。

就在我正觀察著這個宿舍時,外麵走進來兩個人,這兩個人應該就是住在這間宿舍裏麵的人,他們的衣服上都是白色的油漆,而且手上也都髒兮兮的。

“你們都是謝臨光的舍友?”小林這個時候開口問他們。

這兩名工人好像都是農民,聽見小林的話後,用我們聽不太懂的農村口音和我們說他們都是,然後小林又問他們,怎麽隻有他們兩個人,這兩個人說另一個人還在那邊忙著,因為那邊不能沒人看著,所以就隻有他們兩個人過來了。

這間宿舍裏沒有開燈,因為有窗簾的關係所以房間裏有些陰暗,小林這個時候又問了他們有關謝臨光的事情,他們兩個人和我們說,這個謝臨光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工作了,而且他們平時和謝臨光關係也不好。

“謝臨光這個人非常古怪。”他們繼續說:“他平時幾乎不和任何人說話,一直是沉默寡言,但是有時候他又一個人在宿舍裏笑,而且笑的非常恐怖,所以我們都不太敢靠近他,認為他精神上可能有什麽問題。”

“你是說這個謝臨光,平時都不和你們這裏的人接觸?”小林繼續問他們。

這兩個農民工人又點了點頭,然後和我們說他們認為這個謝臨光應該是腦子不太正常,可能是以前受過什麽傷,所以也沒有人敢去主動和他說話。

“這張就是他的床位。”其中一名農民工人走到我們左邊這個床鋪,然後指著上鋪和我們說:“就在我的床位上麵。”

聞言,我轉過身慢慢走到了謝臨光的床位前,這個時候小林還在詢問著他們有關謝臨光的事情,比如謝臨光的年齡之類的。

謝臨光的床鋪上隻有一個疊的亂七八糟的被子,和一個枕頭,我看了看他的床鋪,然後伸出手摸了摸,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發現,他的被單下麵好像有什麽東西似的,有些鼓起來了,我把手伸到這個床單下,然後把裏麵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而當我拿出這樣東西之後,才赫然發現原來這隻是一個小本子而已,這好像是一個記事本之類的東西,我直接打開看了看,雖然這裏光線有些暗,但是當我翻看之後,還是看見裏麵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在這些文字上麵,則是日期和天氣,我想這應該是謝臨光的日記本或者什麽。

我看了看日記本裏麵的內容,但是忽然間,我就直接瞪大了雙眼,同時感覺一股惡寒湧上了心頭……

“你怎麽了?”可能是看出了我此時臉色變得很難看,張隊長疑惑的問我,但是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這個時候張隊長則是直接把我手中的日記本給拿了過去,他看了看我,一臉不明所以的又看了看手中的日記本。

“1995年8月17日,天氣晴。”張隊長看著手中的日記本開始念著日記本上的內容:“今天我們又見麵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還是以前的老樣子,隻不過我快要有些認不出他了,他可能認不出我了,但是沒關係,隻要我記得他就行,隻要我還認得他……這,這什麽東西?”

說到這裏,張隊長急忙把日記本拿向一邊,然後渾身不住一個激靈,而我則什麽都沒有說,繼續陰沉著臉,我拿過這個日記本,又看了看後麵的一頁。

1995年8月18日,天氣陰。

“怎麽辦,他好像已經發現我的秘密了,我要不要把他殺了滅口,還是說直接把他埋在土地裏,他已經看到了這一切,我的秘密已經暴露了,我要殺了他……”

而當我看到這裏時,我的大腦在一瞬間“嗡”的一聲,然後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急忙衝著旁邊這兩名農民工人說:“謝臨光現在在哪裏!?”

他們兩個人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麽激動,都被嚇的往後退了退。

“我們也不……不知道……”他們和我說。

“那他家在哪裏?!”我又急忙衝著他們兩個問,他們兩個人好像有些緊張,吞吞吐吐的回答了我的問題,然後我二話不說直接和身邊的張隊長說:“快去謝臨光家裏!”

說完我就頭都不回的跑出了這裏,這個謝臨光果然有很大問題!

我們重新回到車上,張隊長就開車急速朝著剛剛那兩個工人說出的地址前進了,謝臨光的老家是市區一個比較偏僻的村莊,在車上的時候,張隊長也緊張的問我:“謝臨光這個日記的內容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真的是他把某個人囚禁了起來,然後準備把他殺掉!?”

“應該沒錯!”我和張隊長說,今天是8月23日,可是這個日記本上的內容,隻到8月18日,這也就是說,8月18日之後,謝臨光就已經請假了,沒有去工地,而且說不定,他已經把這個人囚禁了起來,而這個人就是給我打電話的求救者。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謝臨光老家的這片住宅區,我們下車之後就急忙跑了過去,張隊長跑到這扇木門前,然後直接一邊用力敲門一邊說:“快開門!開門!”

但是裏麵卻絲毫沒有任何回應,張隊長這時心一急,直接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門上,而這扇門也頓時開了,看到大門被張隊長踹開,我們立刻就跑了進去,這裏是一個小院子,一共有三間房間,我們分別前往了這三間房間調查,可是卻毫無收獲,因為這三間房間裏根本沒有人。

張隊長此時不禁直接大罵了一句,他和我說這個謝臨光難不成跑了?

我看了看這裏,這裏看上去有好幾天都沒有人住了。

“不對。”我此時又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二話不說急忙掏出口袋中的日記本,然後急匆匆翻開了日記本。

“什麽不對?”張隊長一臉著急的問我。

但是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看著日記本裏的內容,不禁一個激靈,臉色越發變得陰沉,我直接把這個日記本遞給張隊長:“你看看日記前幾頁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