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囚禁和活埋又是怎麽回事?”聽完我的講述,張隊長又一臉不安的看著我。

“這個就要去問謝臨光自己了。”我和張隊長說,說到這裏我又補充一句:“順便去調查一下謝臨光的父親。”

說完之後,張隊長就開始照做了,我則是在這裏等著,我此時不禁皺著眉頭,如果這個求救的男人不是被謝臨光囚禁的,那他到底是誰,又是在哪裏……

我在這裏等了一會兒,張隊長就回來了,而且有關謝臨光的事情他也已經帶了回來,張隊長和我說剛剛心理專家已經審問了謝臨光,並且成功從謝臨光口中一步步引導出了這整件事的經過。

謝臨光從小就是一個自閉症患者,平時幾乎不和任何人接觸,他從小就隻有父親一個親人,加上他患有自閉症,所以他非常依賴自己的父親,他小時候會每天和父親一起去種地幹農活,幹累了他們就在那個小木屋裏休息一會兒,每到八月十五中秋節時,他父親就會給他唱童謠祝他中秋節快樂,收音機裏是他父親生前最喜歡聽的磁帶,現在已經買不到了,所以他才會冒險回去就隻為拿一部收音機。

他和他的父親坐在以前幹完農活時常去休息的木屋,他們依舊聽著以前的收音機,聽著他父親喜歡的磁帶,隻是他父親已經永遠不能開口了。

他害怕自己父親的屍體會被別人發現,因為他害怕別人會和他說出他不想聽到的話,他認為別人都是在說謊,都是在騙他,其實他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因為這樣他才能夠覺得,自己的父親真的還活著,他隻不過是睡了過去,很快就會醒來……

“謝臨光失去父親後的極度悲痛,和他先天性嚴重自閉症,讓他產生了把自己父親的屍體藏起來的想法。”聽完張隊長的敘述,我自言自語般的說:“因為他覺得,這樣他父親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他會每天對自己說,自己的父親還活著,隻是累了,睡了過去,他害怕別人會發現屍體,害怕別人發現屍體後會說出他不想聽到的話,所以他才會極力掩藏屍體,其實這也是因為,在他心裏早就知道父親已經死了,隻是他不敢承認這個事實,他害怕別人會逼他承認,隻要別人發現不了屍體,他的內心就會一直認為他父親還活著,因為他知道,他父親是他唯一的依賴……”

“而且謝臨光也承認了。”張隊長這時又忽然和我說:“他說自己日記上所寫的埋葬,隻是一隻貓,因為就在他正在老家地窖裏和父親一起‘聽收音機’說話時,不慎被一隻常常在他們家周圍的流浪貓給發現了,所以他所說的殺了他,埋葬他,還有他的秘密已經被發現了,其實說的就是這隻野貓。”

說到這裏,張隊長搖了搖頭,然後他忽然話鋒一轉,他又問我,那現在這個謝臨光該怎麽辦?

我想了想,然後和張隊長說把他放了吧。

“放了!?”聽到我的話,張隊長頓時表現的一臉愕然。

我則是點了點頭,我看向了張隊長:“謝臨光沒犯什麽罪,他隻是一個極度依賴自己父親,一個不願讓父親離開的自閉症患者,他沒什麽錯。”

聽到我的話,張隊長也陷入了沉思,他沉思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然後在張隊長即將出門時,我又和他說了一句。

“把謝臨光放出去之後,給他找一個心理醫生吧。”我低頭看著麵前的茶幾,和張隊長說。

張隊長微微一愣,然後什麽都沒有說,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張隊長離開之後,我就又繼續在這裏沉思著,我用手指敲擊著麵前的茶幾,心想這個向我求救的男子,到底是誰,又會在哪裏,現在所有的工地我們都已經調查完了,唯一有一些線索的也就是謝臨光的工地,但是現在謝臨光也已經被證實並不是凶手,那這個求救者到底會在哪裏?

難不成是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錄音中那個怪聲,並不是工地切割機切割金屬的聲音?

我想不明白這一點,過不一會兒張隊長就又重新回到了這裏,他進辦公室的第一句話就是和我說謝臨光已經無罪釋放了。

“可是如果他沒問題的話,那個求救者到底是誰?”張隊長坐在辦公桌後,也疑惑的問我。

現在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我想這個求救者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裏,我不禁咬了咬牙,如果這個地點不是工地,那會是在哪裏?

而就在我正想著這個問題時,張隊長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拿起麵前的手機接通了電話,不過我沒有管他,而是一直低頭看著麵前的茶幾,努力思索著這件事。

“什麽!?”可是,張隊長一句異常震驚的話,卻把我猛的給拉回了現實,我急忙抬起頭看向了張隊長,心裏不禁頓時“咯噔”一聲,因為我看到張隊長的臉色此時有些難看。

“你們確定?!”張隊長繼續語氣震驚的衝著話筒中說。

說完這句話後,張隊長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看張隊長臉色此時很難看,這不禁讓我也皺了皺眉,然後我問張隊長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可是張隊長並沒有搭理我,而是拿著手機重新著急的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之後,張隊長問了一句,謝臨光的父親是怎麽死的?

聽到張隊長這個疑問,我不禁微微一愣,我想張隊長應該是在和這裏的法醫打電話,不過我沒聽清法醫說了什麽,隻知道張隊長掛斷電話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皺眉看著張隊長,張隊長嘴唇動了動,說出一句:“怎麽會這樣……”

說完這句話後,張隊長就直接抬起頭看向了我,然後他臉色凝重的和我說:“謝臨光父親死因現在已經查明了,他是死於心髒病發,因為沒有及時被發現,所以直接當場身亡了。”

我知道張隊長還有下文,於是就沒有說什麽,看著張隊長,隻聽張隊長接下來又說:“我們剛剛查到,謝臨光父親的死亡時間,和目前命案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吻合,而且我剛才派人去調查了這件事,他們也給出了答複,謝臨光的父親在第一名死者命案時,正好在命案現場周圍,因為當時謝臨光父親下班回家,在回家時剛好會路過這條路。”

說到這裏,張隊長又一臉嚴肅的和我說:“唐教授……我覺得謝臨光的父親應該是在路過這裏時,看到了什麽東西,才導致他心髒病發,然後因為周圍比較偏僻,沒什麽人,而且周圍又暗,所以沒有人發現他,這才讓他死了。”

聽到張隊長的話,我也不禁心裏“咯噔”了一聲,難不成這個謝臨光的父親,是因為碰巧目擊到了第一名死者在那個房子裏上吊死亡的過程,所以才導致心髒病發作?

“我們還查到,謝臨光父親下班回家的時間是八點左右,而第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到十點之間,所以我們推斷,謝臨光的父親,很可能是目擊到了凶手或者別的什麽東西,才把他嚇的心髒病發作了。”張隊長又若有所思的和我說。

張隊長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們兩個人就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張隊長沉思一會兒之後才抬頭問我:“唐教授,你覺得會不會是謝臨光的父親,在當晚下班回家路過這條路時,目擊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聽到張隊長的話,我不禁微微一怔,然後我也抬頭看向了張隊長,張隊長臉色有些難看,他繼續和我說:“不然他怎麽可能被嚇的心髒病發作,他是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不是一個小朋友。”

的確,這一點張隊長說的確實有道理,而且如果僅僅是看見凶手布置命案殺人的過程,也不足以嚇的心髒病發作,因為當時凶手隻是把繩索纏在死者身上,並沒有拿刀直接像是暴力犯一樣把死者殘忍的殺掉,但是謝臨光的父親又為什麽會心髒病發作?而且他當時恐怕也不會知道那是在殺人,可能還以為是在玩鬧什麽的。

“你的意思是說,謝臨光的父親不是因為目擊到了凶手殺人過程才心髒病發的?”我問張隊長。

張隊長點了點頭,和我說如果是他在夜裏看到這種場麵,也不太會把殺人聯想到一起,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說,當時謝臨光的父親,很可能是看到了什麽更加恐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