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詢問了吳近先鄰居幾個問題,不過無非就是問她一些關於吳近先的信息和日常做的事情,包括他的家境情況之類的,最後我了解到,這個吳近先無父無母,自己一個人一直住在村子裏,不時會往市區裏跑,吳近先以前是一個無業遊民,天天在村子裏遊手好閑,可是後來不知怎麽的,他就當了民間道士,並且還聽說非常靈,為很多人除過鬼,他從一個村子裏的無業遊民,變成了一個民間道士,張隊長問我,這中間會不會有問題?
“什麽問題?”我反問他。
張隊長和我說,會不會和青山觀有關聯,不然吳近先怎麽會成道士?
今晚的月色很亮,村子裏燈火通明,我走在這條路上和張隊長說,等回到警局後我再向他解釋,張隊長有點兒耐不住性子,他開車和我一起回到了警局,我們兩個人來到了張隊長的辦公室裏。
“唐教授,到底怎麽回事?”張隊長剛一走進辦公室就急切的問我,我擺了擺手,先倒上一杯水,然後和張隊長說,我大致已經推測出吳近先的事情了,不過說實話,我並沒有破獲目前這起灶底藏屍案。
“什麽?”張隊長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這麽說你還是沒能破案,可你剛剛不是說你已經知道答案了麽?”
張隊長看上去有些失望,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和他說,雖然灶底藏屍案沒有破獲,但我相信離破獲它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你剛剛說的答案又是什麽?”張隊長此時說話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喜悅。
我和張隊長說,讓他別這麽垂頭喪氣,至少我幫助他破獲了另一件案子。
“另一件案子?”張隊長有些疑惑,問我什麽案子?
我喝了口水,然後和張隊長說出了我的推論:“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一件事,所以才會讓現在的事情看似變的非常棘手,但是如果把這件事搞清楚了,灶底藏屍案也就沒有那麽詭異了。”
“唐教授,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張隊長性子比較急,他在旁邊不斷的催促我。
我和他說,其實蔡春豐的死和灶底藏屍案的確有關聯,但是卻不是同一個凶手行凶的,我之前就說過,這兩件案子,我雖然不確信是不是同一凶手所為,但我確信它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聯係。
而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這種聯係,說白了吳近先其實並不是灶底藏屍案的凶手,但是他卻是殺害蔡春豐的凶手。
“可他是怎麽殺的,你們不是都親眼見到蔡春豐是自殺的麽?”張隊長還是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
“蔡春豐的確是自殺的,但這是不是出於他的本意,可就不一定了。”我說。
下麵我就又和張隊長說,我結合之前得到的所有線索,心裏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蔡春豐是死於吳近先的,我和張隊長說,有一個詞語,叫做教唆自殺,就是教人自殺,蔡春豐正是死於這一點。
我想可能是因為最近的灶底藏屍案,讓蔡春豐精神狀況一直都很差,這一點我們之前已經在蔡春豐同事的口中了解到了,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道士找到了他,和他說,自己了解灶底藏屍案的一切,並且知道他現在已經中邪,已經被灶底藏屍案的女屍鬼魂纏上了,我問張隊長,如果他是蔡春豐,他會有什麽想法?
“我肯定不顧一切的相信這個道士,就算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也要試試。”張隊長說。
我點了點頭,蔡春豐精神狀況不好,又剛好遇見這個道士,所以他肯定會選擇相信吳近先,但是殊不知,吳近先正是利用這一點來實施接下來的計劃的。
說到這裏,我又和張隊長補充了一句:“其實吳近先根本就不是什麽道士,他隻是一個江湖騙子罷了,他是故意裝成道士,在市裏招搖撞騙的,而他又剛好遇見了最近的灶底藏屍案,所以正好有這個機會。”
張隊長靜靜的聽著,我繼續和他說,蔡春豐經常在半夜背著蔡夫人出去,這就已經足以說明他開始慢慢相信吳近先了,而這個時候吳近先可以說在思想精神上就已經掌控了蔡春豐。
我問張隊長,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有和他說過,蔡春豐每天半夜都會偷偷打開他家廚房裏的煤氣?
張隊長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我微微一笑,和他說其實這一點是吳近先讓他這麽做的,張隊長很驚訝,他問我蔡春豐為什麽要照辦?
“我想應該是吳近先和蔡春豐說了比如‘你家裏的女鬼還沒有驅散,你隻要通過打開煤氣就可以驅散她,把她毒死’之類的話,並且讓蔡春豐選擇在半夜,很可能是和他說了女鬼隻有在半夜才會出現之類的話。”我說,如果按照這個去推斷,這一切就都能夠說的通了,蔡春豐打開煤氣,卻又開的不大,說明他的目標不是蔡夫人和蔡蔡,那就隻有一個目標了,就是他認為他們家有鬼,因為最近出了一係列的狀況,還有他家詭異的怪事,所以他肯定會相信。
張隊長聽到這裏恍然大悟,我下麵繼續和他說,從這一點上就已經說明,蔡春豐在這個時候已經被吳近先給成功洗腦了,然後吳近先下麵的計劃就可以很好的完成了。
蔡春豐自殺時所用的刀,是他們家的,這就說明蔡春豐在家裏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自殺了,他之所以拿著這把刀去二零四室,就是想要去自殺。
我想這一點,可能是吳近先和他說,他家的女鬼光是用煤氣還不足以驅散,因為二零四室的女鬼還沒有除掉,所以他家的女鬼自然也不會散去這種話,讓蔡春豐來到了二零四室。
這時候就可以說明為什麽要在二零四室的灶台上點上蠟燭和檀香了,一定是吳近先和蔡春豐說讓他這麽做可以除掉女鬼,蔡春豐相信了,最後吳近先肯定和他說,隻有他的死才能夠殺死女鬼,和女鬼同歸於盡之類的話,蔡春豐這個時候已經把這個吳近先看做神仙般的人物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會這麽做,這就能夠說的通,蔡春豐所做的這一切了,而蔡春豐死前一係列詭異行為,也是拜吳近先所賜,因為這樣可以讓這場“玩笑”看上去更加逼真一些。
“可是這個吳近先和蔡春豐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蔡春豐死了的話,他也沒有錢了吧?”張隊長又疑惑的問我。
這一點其實我也有想過,我和張隊長說,這個吳近先可不僅僅是為了一點錢那麽簡單。
“那是為了什麽?”張隊長問。
我和張隊長說,蔡春豐是在灶底藏屍案的一個月前搬離二零四室的,吳近先是看上了他家的房產,想要把他家的房產拿到手,我想吳近先當時搞定了蔡春豐,一定還會想方設法搞定蔡夫人,而當時的蔡夫人喪失丈夫,蔡蔡又每天半夜發病,她一定承受不住這個精神壓力,最後吳近先就順理成章的得到了她家的房產。
“隻可惜。”說到這裏,我笑了笑:“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吳近先和蔡春豐兩人之間,又冒出了個青玄,而這個青玄又恰好在這個時間點裏幫助蔡夫人把邪祟給除掉了,這麽一來,吳近先的事情就做不成了,因為邪祟已除,蔡夫人就很難再相信他的話了。”
我繼續說,其實前兩天的錄像廳事件,同樣是吳近先在招搖撞騙,我想當時聲稱看到鬼的人,應該都是他雇的,記得之前錄像廳老板有和我說過,那個聲稱在清理衛生時看到鬼的清潔工才剛剛來三天,所以如果說他是被吳近先花錢來演戲的就能夠說的通了,吳近先見到蔡夫人沒有辦法騙到了,就把目標轉移到了這家看似和第九座平行的錄像廳上,但是隻可惜他最後還沒達到目的,就忽然死於非命了。
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之前蔡夫人又和我說過,青玄昨晚法事後要他們搬家,現在想想,我總覺得當時青玄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隻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不成青玄本性是善良的?
可如果青玄真的是好人,那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說讓我離開港區,就不是為了怕我調查出他是凶手了,可他究竟為什麽要讓我離開這裏?
我搖了搖頭,索性先不去想這個問題,張隊長在聽完我的講述後,咬著牙說了一句這種人就該死,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把一家人逼到了這種地步。
我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
現在蔡春豐的案子已經破獲了,而凶手吳近先也死了,沒有這件案子,灶底藏屍案就會更簡單一些,就在我正要和張隊長說,讓他去幫我調查一些事情時,卻忽然看到門外的黑夜中,此時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這個黑影還在朝著我們這邊慢慢的走著。
我和張隊長同時看向了門外,還是張隊長先開口,他驚訝的叫了一聲:“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