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人的手,我輕輕一怔,然後我停住了腳步,我緊緊的注視著黑夜裏的這個拐角,注視著這個拐角處的這隻手,劉啟他們都在其他地方搜索,我此時心裏不禁有些不安。

難不成是鄭天?但是看上去這隻手很大,不太像是鄭天的手。

我注視著這個東西一會兒,然後慢慢的走了過去。麵前這個拐角處隻露出了這隻手,而且這隻手每一次擺動都很有節奏性,顯得有些怪異,我皺了皺眉,然後死死盯著這隻手,一眨不眨,慢慢走了過去。

我有些緊張,這個拐角處,難道有什麽東西?

我越走越近,同時一顆心也開始砰砰直跳,我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然後警惕的走了過去,周圍的風越來越大,我的頭發也開始被刮的有些淩亂,可是當我走到這個拐角處時,卻頓時微微一愣。因為我此時發現,這個拐角處的黑影,隻不過是插在牆上的一根小紅旗而已,今夜有一些風,這個破舊的紅旗隨風到處搖擺,因為紅旗隻有手掌大小,所以我剛剛還以為是什麽人在這裏在向我這邊招手。

我呼出一口氣,然後我看了看這個拐角處,拐角處後麵就是一排辦公室,隻是現在這一排辦公室全部都黑咕隆咚的,顯得非常詭異。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間察覺到好像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

我頓時微微一怔,然後我直接猛的回過頭去,一陣清風吹過我的臉頰,可是在這陣風過後,我卻看到在我身後,此時竟然空****的什麽人都沒有,隻有遠處兩個黑影在不斷翕動著,喊著小向的名字……

在這一刻,我隻覺得一股惡寒頓時就湧上了心頭,一直在我身後的錢豐,此時竟然不見了!

我忽然間有一種非常不安的預感,我剛想要開口喊劉啟他們,和他們說錢豐也不見了,可是目光卻忽然間瞥到了麵前教室的台階上。就在這間教室門口,我看到此時好像有一些東西,我微微一愣,然後看了看四周,直接慢慢朝著這間教室走了過去。

這間教室就在剛剛方桓死亡現場的隔壁,可是當我慢慢走上這個台階,看到麵前的景象之後,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借著當晚皎潔的月光,我看清楚了這間教室門口台階上的東西,這些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鮮血,鮮紅的血液。

我看著地上的鮮血瞪大了雙眼,這些鮮血此時還在不斷往台階下滴著,發出輕微的啪嗒啪嗒聲,我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我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麵前這間教室,可是在這一刻,我的心裏卻直接“咯噔”了一聲。

因為我看到就在這間教室的講台上,此時正坐著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腦袋向左邊傾斜,看上去十分滲人,我又抬腳,慢慢走了過去,我盡量沒有讓自己的鞋子踩到鮮血,可是當我走到教室門口時,還是覺得一股惡寒。

這個坐在講台上,並且歪著腦袋朝我這邊看的人,果然是錢豐。隻是這個時候,錢豐卻早已沒有了呼吸,他的喉嚨處已經被割開了一道大傷口,而且還在往外麵汩汩的出著血,他的腦袋像是根本沒有任何骨頭支撐似的,直接歪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可是這個時候,我身後的教室外麵卻忽然間傳出了一個聲音。

“錢豐,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麽收獲,錢……”說話間,劉啟他們已經小跑到了這裏,但是劉啟剛剛跑到門口,看到教室裏時,就直接愣住了,說出的話也愣住了,他呆愣愣的看著教室裏這一幕,我回過頭,直接和他說錢豐已經死了,剛剛死的。

我走到了劉啟麵前,周子雅此時也跟著跑到了這裏,但是當她朝教室裏看,看到錢豐的死相之後,直接捂住了嘴,一臉的震驚和驚恐。

“劉隊!劉隊!”而這個時候,我看見不遠處一個黑影在向我們這邊奔跑著,並且一邊跑一邊還在叫著劉啟的名字。

這個人是小向!

小向一口氣跑到了我們這裏,他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跑到教室外麵後,他就看著教室門口的我們,然後喘著氣看著我們:“你……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錢豐……死了。”劉啟呆滯的看著麵前講台上坐著的錢豐。

“什麽?!”聽到劉啟的話,小向直接瞪大了雙眼,然後他二話不說就衝進了這間教室裏,可是當他看到講台上已經斷氣的錢豐時,臉色也變得非常驚恐。

劉啟此時呆愣愣的看著麵前,然後他往後踉踉蹌蹌退了兩步,差點兒摔倒,不過還好他急忙扶住了旁邊教室的門框,我看的出劉啟此時也非常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我看了看他們幾個,然後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現在小向回來了,我們幾個人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在分開了。”

“董。”可是這時,我身後的周子雅忽然說出一個字。

“什麽?”我微微一愣,回頭看了看她,可是卻發現她的雙眼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教室裏的黑板,而與此同時,我隻覺得一陣不寒而栗,我急忙回頭看了看裏麵的黑板,果然在黑板上看到了一個很大的董字。

“董婉靜。”這一刻我隻覺得自己大腦有些混沌,呆呆的看著麵前黑板上的字。

現在估計還有二十幾分鍾,支援就會到達,但是這裏已儼然變成了一片血海,錢豐是被人割開頸部大動脈身亡的,為了不讓他頸部流出的血液沾到我們身上,所以我們就一直站在教室門口。

“小向。”這時,我轉頭看向了麵前的小向,小向聽到後也回頭看向了我,然後我呼出一口氣,猶豫片刻後問他:“你剛剛……去做什麽了?”

“做什麽?”聽到我的話,小向變得有些不明所以,而此時周子雅和劉啟也都把目光移向了小向的身上,小向看了看我們,然後有些緊張的和我們說:“我……我隻是去上個廁所而已。”

“真的隻是這樣麽?”我看著小向,問他。

小向又是一怔,不過他好像明白了什麽,然後他頓時變得有些詫異:“你……你們該不會懷疑是我殺掉了錢豐吧?”

我一直死死的盯著小向,小向可能是也有些緊張著急了,他急忙和我們說他剛剛就隻是去上個廁所,隻是看我們都談的那麽入迷就沒有通知我們,可是在他從廁所裏出來後,卻看到我們幾個都堆在這間教室門口,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就過來了。

“先是方桓。”我沒有理會小向的話,而是吸了口氣,然後呼出去,看著小向:“方桓是去找你的時候遇害的,當時你人在哪裏,等到方桓死了之後你才忽然出現了,還有現在的錢豐,同樣是去找你,然後錢豐被殺後,你才忽然從別的地方跑了過來。”

我一直盯著小向的眼睛,小向這個時候變得更加慌亂了,他急忙擺著手和我們解釋說他真的沒有說謊,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看了看台階上的血跡,割喉的血跡一般能濺出很遠,最遠甚至能夠濺出兩米,如果照著地上血跡的距離去推斷,錢豐應該是走到這間教室門口,被藏在教室裏的某個人趁其不備忽然從後麵割喉的,不過現場並沒有留下凶器。

可想而知,小向完全符合這一點,而且之前的方桓,如果小向是提前藏在了這兩間教室裏,故意讓我們去找他,就都能夠說的通了。

於是我又轉過身去,看著小向,小向還在慌亂的解釋著,劉啟和周子雅都臉色不自然的看著小向,可是不知是不是太過慌張了,此時小向卻忽然間把手指向了我,然後他激烈的說:“如果要說嫌疑,唐教授恐怕更大吧!”

“你們剛剛說,唐教授是和錢豐一組找我的,說不定是他在走到這裏時,和錢豐說讓他去這間教室看看,然後借機殺死了他!”小向語氣非常激烈:“而且他本來就是罪犯,這樣一來也就能夠說的通了,他是想要把我們都殺掉,然後自己逃跑!”

聽到小向這些話,我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劉啟和周子雅又回過頭不自然的看了看我,然後他們兩個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劉啟嘴巴動了動,什麽都沒說,

“如果這麽說起來,周子雅也有嫌疑!”可是這時,小向卻又忽然把目光看向了周子雅,我看到周子雅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鐵青,小向看著我們,說:“周子雅和鄭天本來就是親兄妹,她說不定是想要殺掉我們,這樣就沒人知道鄭天是殺人犯了,最後還可以嫁禍給本來就是罪犯的唐教授!”

“而且說不定鄭天早就已經被我們幾個當中的殺人魔給殺掉了,他現在已經把他的屍體藏在了某個地方,正準備把我們都殺掉!”小向又激烈的說。

小向激烈的說完了這番話,但是我們幾個人的臉色現在都變得非常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