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大而且裝修的很高尚的客廳,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氣派,可是就在這個客廳的中央,此時卻擺放著一個和周圍氣氛格格不入的東西,就是一張桌子。
這張桌子大概有一米高,而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卻是檀香、蠟燭和一些水果之類的東西,看上去像是在給誰上貢或者祭拜。但是我並沒有在這上麵看到什麽照片,諾大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很奇怪。
“你們這是?”張隊長目瞪口呆,看著麵前的擺設問。
黃老先生先是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才用一種很不友善的語氣回應道:“沒什麽,我平時比較信仰宗教。”
黃老先生回答的很幹脆,讓我總覺得他像是在敷衍我們,我笑了笑,然後問黃老先生黃程在哪裏?
“黃程不在家,出去了,你們有什麽事找我說也行。”黃老先生回答道,自從進門之後,他連坐都沒有讓我們坐,態度很不好,不過既然他都已經開口了,我還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他。
“關於王琳琳的事情,想必您都已經知道了吧?”我問。
黃老先生點了點頭什麽都沒說,我笑了笑,繼續和他說,他認為這件案子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黃老先生說:“外麵不是都傳言鬧鬼了麽,除了鬼做的還能有什麽?”
“你……”張隊長看上去有些忍不住了,畢竟黃老先生這種態度,無論是誰看了都會不爽,不過張隊長還沒有開口,我就攔住了他,我繼續笑著問黃老先生,聽說王琳琳和黃程有婚約?
提到這件事,我看到黃老先生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改變,但這種改變卻是一瞬間的,他和我說有這件事,但是現在王琳琳都死了,他們也沒有辦法了,人死不能複生。
“黃老先生平時一定喜歡去青山觀吧?”我故作輕鬆的打量著麵前桌子上的檀香問。
黃老先生微微一怔,他仿佛是沒有想到我回忽然問他這個問題,過了一會兒他才和我說喜歡去倒談不上,就是平時偶爾有空了去看看。
“那黃老先生,在裏麵有沒有什麽熟人呢?”我問他。
“你有完沒?!”黃老先生在我問過這句話後就忽然發火了:“我去沒去過什麽地方你們也要管?你們警察難道就能夠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了?信不信我去告你們!?”
“我當然相信。”我繼續保持笑容,看著黃老先生:“以您的實力,告我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麽?”
張隊長這個時候又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不過又被我給攔住了,我害怕張隊長這種急衝衝的性格,一不小心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黃老先生這次沒有再回話了,我趁著這個時間朝這裏看了看,這裏我們上次有來過,隻不過沒有仔細看,這是一棟有著二層的小別樓,二樓上麵黑咕隆咚的,隻有一樓亮著燈,我很疑惑,於是就問黃老先生,難道這裏現在就隻有他一個人?
黃老先生也注意到了我在觀察這裏,他依舊是那副目中無人的態度,他和我說他家人都已經睡覺了,還請我們能別打擾他們休息。
黃老先生現在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意思就是讓我們快點離開這裏。
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他,於是就和他說:“請問你和王琳琳的母親認識麽?”
張隊長可能是不知道我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我依舊不動聲色,等待著黃老先生的回答,黃老先生和我說他們認識,聞言我又繼續追問他們是在哪裏認識的,可是這次黃老先生卻忽然間變的吞吞吐吐的不肯說話了,我笑了笑,和他說難不成黃老先生對這件事還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說他其實就是凶手?
我當然知道黃老先生不可能是凶手,因為他現在都已經這麽老了,不過正是因為我排除了他的嫌疑,所以才會對他說這句話試探他。
黃老先生在聽到我的話後,臉色又變的很難看,他沒有回答我第二個問題,而是直接和我說,他和王婆是在黃程和王琳琳的訂婚典禮上認識的,我問他們以前有沒有見過麵,黃老先生和我說他們以前沒有見過。
“據我所知,黃程和王琳琳的婚事就在這個月的月底吧?”我看著黃老先生的神色問。
黃老先生點了點頭,和我說以前是這樣。
我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後麵桌子上已經快要燒完的檀香,這裏現在滿滿都是燒香的味道,我看了看一直在旁邊的張隊長,然後和他說了句回去吧。
黃老先生好像巴不得我們快點離開這裏,他聽到我說的這句話,急忙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架勢是要去送我們了,我和張隊長還沒前腳剛離開這裏,黃老先生就關上了門,等到我們走到了車前,張隊長才真的憋不住了,他張口就罵黃老先生,說什麽他以為他是誰,進去了那麽久連坐都不給坐,還要受他的這種氣之類的話。
我笑著拍了拍張隊長的肩膀,和他說至少我們剛才這些苦沒有白受。
“這麽說,你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張隊長聽到這句話,心情立刻平複了下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和他說哪兒有這麽快,我隻是又掌握到了一些信息而已。
“什麽信息?”張隊長問我。
我和他說,先讓他開車,我們一邊回去一邊說,張隊長點了點頭,把車子掉頭就一路朝著警局駛去了。
“你掌控到了什麽信息?”張隊長又問我。
“黃家,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王琳琳家結親。”我說。
這句話剛一出,張隊長就被嚇了一大跳,他問我,我怎麽知道?
“從剛剛黃老先生的表情裏看出來的。”我說,剛才我有問過黃老先生王琳琳的事情,並且向他說明王琳琳和黃程在這個月的月底結婚,其實我說這句話的目的,是想要去試探黃老先生,看看他在聽完這句話後會有什麽反應,但是事實證明,黃老先生在聽完這句話後同樣沒什麽反應,就和我們上次去詢問黃程一樣,隻不過當時黃程還裝出了一副悲哀的神色。
“可是,如果他們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又怎麽會和王琳琳訂婚,而且這件事不是黃老先生硬要黃程這麽做的麽?”張隊長還是不明白。
我繼續和張隊長說,就是這樣,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黃老先生為什麽非要讓自己的兒子和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訂婚?
這一點很讓人難以理解,而且我通過剛才的詢問,還發現了一件事,之前我問過黃老先生,他和王婆是怎麽認識的,但是他給出的回答卻是在訂婚現場認識的,他的這句話其實有漏洞,因為如果事實真的如他所說,那麽就是說,在他強行讓黃程和王琳琳訂婚的時候,他還不認識王婆,不認識別人的母親,就硬要讓她的女兒和自己的兒子訂婚,這不是有問題麽?
聽完我的講述,張隊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是隨後他就又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既然黃老先生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還非要讓王琳琳和黃程訂婚?說到這裏,張隊長忽然話鋒一轉,他問我,黃老先生會不會是被什麽人給威脅了?
我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不大,我和張隊長說,我認為問題很可能就出自青山觀,畢竟黃老先生是從青山觀上下來之後才忽然做出這個舉動的,而在此之前他們幾個人都相互不認識,所以我認為,黃老先生在青山觀裏一定是碰到了什麽人。
“這個人我覺得極有可能是四個人。”我說。
“哪四個人?”張隊長一邊開車一邊問,我讓他注意看前麵,然後就繼續和他說,這四個人分別是王婆、王琳琳、老道長和青玄,目前就隻有這四個人有嫌疑了,但是他們又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的動機是什麽?而且黃老先生又為什麽會要聽他們的?
如果搞清楚這一點,或許破獲這件案子就很簡單了,我讓張隊長把我送到了出租屋,沒有回警局,現在已經快要晚上十一點了,張隊長和我說,想讓我去警局休息,那裏有職工宿舍,不過我沒有答應他,我和他說我還是比較習慣一個人住,其實我知道張隊長的意思,畢竟現在老宋不知去向,而昨晚又發生了那種事,所以他害怕我晚上在這裏會遇到什麽危險。
張隊長說讓我自己小心點,然後就離開了這裏。我直接回到了出租屋裏,匆匆洗完澡後就躺在了**,我看了一眼之前手印的位置,我還是想不通手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明明是五樓,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老宋真的可以懸空站在這裏,可是他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是想要警告我還是什麽?
可是忽然間,我感覺一股涼意瞬間從脊柱一直延伸到了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