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周子雅一副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倒在這裏的失憶姑娘,她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是怎麽知道這個的?

“隻要細心觀察,就能知道她很反常。”我說。

“可是,之前她不是同樣被關在了房間裏麵麽?”周子雅又問我。

我點了點頭,和周子雅說這隻是她耍的一個小把戲而已,而且如果她沒問題,為什麽要讓我們到這裏,她自己卻在上麵,還關住了地道的入口?

我和周子雅說,張隊長是我事先和他說的,讓他一會兒假裝和我們一起進去地道,但是然後在讓他從暗中偷偷上去藏起來,這個就是我之前囑咐張隊長的話,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懷疑這個假裝失憶的姑娘是別有用心了。

“可是,如果她真的有問題的話,怎麽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而且我們兩個昏迷了一個下午,她怎麽都一直沒有對我們動手?”周子雅又問我。

“這很簡單。”我說:“因為她知道張隊長還沒有來,她想要一起處理掉我們三個人。”

其實也是這一點,讓我有些否認張隊長是被他們的人給帶走了,因為如果這樣,她不可能會一直困住我們,想要找到張隊長,而且我之所以選擇讓張隊長留下,一是因為我自己留下的話,怕會引起懷疑,畢竟這個姑娘的注意力很可能在進地道之後就一直放在我身上,而周子雅因為我還不確定她的身份,所以有些不放心,那麽能夠偷偷折返上去的人就隻剩下張隊長了,而且我當時已經知道了張隊長並沒有問題,因為如果他真的有問題,這個姑娘不會故意誣陷他,說自己看到是張隊長把我們幾個關了起來,其實她的這句話還幫到了我,讓我確信張隊長和她不是一夥兒的了,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讓張隊長去做這一切了。

我和張隊長說了句做的不錯,然後又和他說,我們先帶著這個人回警局,弄清楚她的身份和目的,張隊長疑惑的問我,難道我們不去地道裏搜查了?我和他說暫時先不搜查了,因為我們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而且現在身上什麽都沒有帶,連個手電筒都沒有,所以萬一下麵被安裝了什麽陷阱機關的話,就難了,所以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先回警局再說。

“可是,她怎麽辦?”張隊長指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姑娘說,我和張隊長說,把她一起帶回警局,張隊長點了點頭,然後抬起了她,我們一直出了村子,都沒有遇到一個人,張隊長把她抬到車上,然後開車返回了警局。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張隊長,他今天有沒有調查到什麽?

張隊長微微一愣,然後他點了點頭,他和我說調查到了一點,我問他都調查到了什麽,張隊長又和我說,他聽這裏的居民說,有個城裏人經常會來這裏,不過大家都不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麽,隻是看他的打扮,好像家裏很有錢,張隊長又神秘兮兮的和我說,他還聽說這裏的村民不歡迎城裏的人,要不是他機靈,謊稱自己是別的村子的村民,恐怕他什麽消息都問不出來了。

說到這裏,周子雅也忽然和我們說,她今天調查的時候,也聽說了那個村子不歡迎城裏人,他們好像很厭煩城裏人,不過也不是全部,至少大部分村民都是這樣。

我同樣遇見了這個問題,我低著頭想了想,這個村子果然有古怪,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所謂的城裏的很有錢的人,就是黃程,隻是黃程究竟來這個村子做什麽,而且這個村子裏的人,為什麽很厭煩城裏人,難不成是有人對他們做了什麽,才讓他們有了這種態度?可是想想今天的事情,我又覺得有點兒不像,因為看之前村民們的表現,他們不是厭煩城裏人,倒是有點兒想要躲避著城裏人似的。

這一點我很想不通,我索性先不去想這個棘手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從這個姑娘口中了解到信息,她一定是受人指示這麽做的,而且我又預感,她和灶底藏屍案,甚至是王琳琳都有著某種關聯。

我們一直回到了警局,張隊長把她帶到了審訊室裏,這個時候她也已經漸漸清醒了,但是當她坐在審訊室裏環顧四周時,眼睛裏卻滿滿都是驚恐。

審訊室裏的燈光照耀在她那滿是灰塵的臉上,她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看上去猶如一個乞丐似的,她慌慌張張的環顧一遍四周,然後眼神驚恐的看向了我們:“你們要做什麽!?”

我笑了笑:“我們能做什麽,你想想看,這裏是警局。”

“你們把我抓到這裏做什麽!?”她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慌亂的氣息。

“你他媽的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認罪?”張隊長氣的拍了拍桌子。

我攔住了張隊長,我微微一笑,和這個姑娘說:“沒關係,我來幫你回憶回憶。”

“首先,你故意騙我們到那個土廟,和我們說裏麵有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知道我們在那個宅子裏麵,所以你才會進去,並不是你所說的逃了出來,因為你至始至終都沒有被關起來過,這一切隻不過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我說:“可是,你在這裏卻隻是發現了我和周子雅,卻不見張隊長的身影,你說要帶我們去找關住你的凶手,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把張隊長叫過來,你以為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可是卻沒想到,當時我們就在找張隊長。”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我繼續和她說,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退路了,於是隻能帶我們去,但是她又不能過早暴露,於是就隻能借口忘記了地道的開關,從而作罷,然後利用張隊長把我們引到那個房子裏麵,如果我猜的沒錯,張隊長其實也是被她叫過去的,但是她沒想到我和周子雅能夠脫困,而她一開始就把自己關在了裏麵,並不是看到我和周子雅脫困之後才做的,因為這個時候她早就沒時間了,她這麽做的原因,一是在沒有張隊長的情況下她不想對我們動手,但是這個想法現在已經被我給推倒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完全可以先殺了我們,然後把張隊長騙來,最後解決張隊長。

“而你之所以這麽做,我想是因為你不能對我們動手。”我盯著她,說:“因為你隻是要把我們三個都帶到那個廟裏的地道,所以你無法動我們,你是聽命於人的。”

她咬了咬牙,惡狠狠的看著我,問我是什麽時候知道她有問題的?

“一開始我的確不知道你有問題,因為你的裝扮的確很像是失憶,而且你第二次,也就是今天白天,在那個宅子裏碰到我們時,我當時也沒有懷疑,當時自從聽你說了一句話之後,我就開始懷疑你有問題了。”我說。

“什麽話?”她問我。

“就是之前我們在樹林裏,你消失的事情,你沒有想到會弄巧成拙吧?”我冷笑了兩聲,和她說:“今天白天我在問你的時候,你說自己被人給弄暈,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你當時說你看到了後麵的人,但是你有時間叫救命,可是你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說明當時在你身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其實是你自己偷偷跑掉的。”

她嗤笑了兩聲,問我:“那如果是我被嚇的沒來得及叫救命呢?”

“還有一個證據。”我和她說:“就是腳印,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麽當晚應該會呈現一個這樣的腳印,就是凶手拖著你走,或者背著你,但是這樣一來,凶手的腳印明顯就會變重,可是地上的腳印深淺都一樣,而且如果凶手是拖著你的,我想這個就更不用說了吧?”

我和她說,其實當時我就很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我沒有多想,但是今天在聽到她的那一番話之後我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而且也是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懷疑她的,又結合她之後的一係列舉動,我才漸漸開始確定她有問題的。

“快說,是誰指示你這麽做的?”張隊長盯著她問,我和張隊長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和胖羅是一夥兒的,我不知道她和胖羅認不認識,但是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就是鏟除掉我們。

“可是……為什麽?”張隊長很驚訝,我和他說,可能還是因為那天晚上林萍的事情,同時我更加確信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不然他們不可能三番兩次想要除掉我們三個人。

“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笑了笑說:“我會找到答案的。”

想了想,我又補充一句:“而且我想,你帶我們去的那個地道裏一定藏著某個秘密吧?”

我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我看到她在聽到我的這句話後,神色明顯變的很難看,其實我剛剛也隻是在試探她而已,因為我也不確定這個地道到底有沒有問題,但是我想她當時鐵定認為我們三個已經逃不出去了,所以她沒有騙我們的必要,因為這樣反而容易暴露她的目的。

“而且裏麵的東西,和灶底藏屍案有關吧?”我繼續說,她在聽到我的這句話後,臉色又變得更加難看了,甚至於她的額頭上都出了冷汗。

果然,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地道果然和灶底藏屍案有聯係。

這個時候,周子雅從審訊室外麵跑了進來,她手中帶了一份資料,這是我剛剛讓她去調查這個姑娘的資料,她把資料放在了我的麵前,我大概看了看,但是隨即,我便看出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