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是有什麽人指示你這麽做的?”我盯著她,問。
可是被我拆穿謊言的錢小梅,這個時候卻忽然什麽都不說了,她低著頭,看上去很慌張,她的反應讓我更加覺得這裏麵有問題了,我和她說:“如果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們現在知道了你根本不是凶手,這樣你就無法達到你的目的了。”
說完,我就作勢準備離開這裏,錢小梅看到我的動作好像是急了,她抬頭看向了我,一拍桌子,語氣急衝衝的問我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她?
“請你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我微微一笑,和她說。
“我……”錢小梅聽到我的話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張隊長這個時候悄悄問我,錢小梅現在該怎麽辦?我和張隊長說先把她關起來吧,畢竟她雖然不是凶手,但她鐵定和這件案子脫不了關係,說完,我就離開了審訊室,周子雅跟在了我的身後,出了審訊室之後她問我,這個錢小梅會不會是和胖羅兩個人事先故意串通一氣的?
我微微一愣,問她怎麽會有這個想法?
“你想想看,或許他們兩個人都是凶手,隻不過他們這麽做串通一氣,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分不清楚誰是凶手。”周子雅和我說。
其實這個也不是全無可能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不是凶手,因為他們如果是凶手,不會和我說那些話,而且我猜測,是凶手把王琳琳生前一直帶著的金項鏈給蔡蔡的,但是這個凶手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我還不清楚,不過這麽一來,就可以暫時確定凶手是一個女性了。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愣在了原地,周子雅回頭問我怎麽了,我沒有理會她,我此時忽然想到了一直以來都有的一個問題,如果我當天晚上見到的王琳琳並不是凶手所為呢?如果凶手隻是灶底藏屍案的凶手,而讓我見到死後白琳琳的人,另有其人呢?如果這麽一來,就能夠說的通了,一直以來我都被這件事給誤導了,說實在的還是因為我太重視太關注這件事了,以至於忽略了事情的本身,現在想想,我之前見到的鐵定不是王琳琳的鬼魂,但是我依舊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這件案子讓我一時無法解釋,甚至我有想到過當時王琳琳見我的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死,而是事後被人說謊,告訴我們她早已在一周前死去,但是這個明顯是說不通的,因為當時法醫有好幾個,如果是法醫這麽做想要故意誤導我們,那麽根本不可能這些法醫全部都是凶手。
還有屍體消失的事情,想到這個,我看了看周子雅,當晚我遇見的白衣女子究竟是不是周子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手裏拿了把花傘是吧?”我開始試探性的問她。
周子雅聽到我的話後微微一愣,可能是沒有想到我怎麽會忽然問這個,於是我又問她,當時她是被誰送到這裏的?
“我自己坐火車來的。”周子雅說。
“你幾點到這裏的?”我繼續追問她,這個時候,我看到周子雅的臉色開始漸漸變的有點兒難看,她和我說,她下午就到港區了,她不可能說謊,因為如果她說謊的話,我們隻要去查就能夠查到。
“你當天下午到這裏後,怎麽一直到晚上才來報道,這期間你去了哪裏?”我繼續問她。
“喂,唐教授,你這麽審問我好像有點不妥吧,我又不是凶手!”周子雅有些生氣的看著我。
“隻是了解了解而已。”我和她說。
周子雅想了想,然後和我說她到這裏之後這裏就在下雨,她去買了把傘,然後就去租了個公寓,我問她,她晚上的時候在哪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更何況我可是女性,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事情啊,這種事情難道你要讓我說出來?”周子雅翻了個白眼。
我還想在追問她,但是話才剛到嘴邊,又覺得有些不妥,如果繼續追問下去,反而會讓她懷疑,而且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們那天晚上看到的白衣女子就是她,何況即使真的是她,她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們她的目的,於是我搖了搖頭,和她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說完,我就又回到了辦公室裏,張隊長這個時候也回來了,她悠閑的躺在辦公室裏,問我我剛剛和周子雅在那裏聊什麽?
“你還記不記得周子雅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和你說遇見的那個白衣女子?”我問他。
張隊長點了點頭,然後問我難道我又想到了什麽?我和他說,當時我給他的那條項鏈的鑒定報告在哪裏?因為我一直沒有看過,而且一直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所以就想要去看看。
張隊長和我說就在他的辦公室裏,因為他前兩天又重新拿出了這件命案的卷宗分析,所以還沒有來得及還回去,這個資料一直都在他這裏,張隊長說著,就從抽屜裏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然後遞給了我,我擺了擺手,和他說我隻看那條項鏈的鑒定報告就可以了。
張隊長給我從中間找出來之後,我拿在手裏看了看,但是隨即,我就眉頭緊皺,我和張隊長說,這是之前的還是之後的?
“什麽?”張隊長好像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份鑒定報告,是項鏈丟失前的還是丟失後又找回來的?”我問他,張隊長想了想,然後和我說是丟失之後,我在那個房子裏找到的,我又拿起了另一份項鏈的鑒定報告,這份鑒定報告是我們在蔡蔡那裏得到項鏈時我讓他們鑒定的,我把這兩份報告拿在手中看了看,但是忽然間,我就心裏一驚!
張隊長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神色有點難看,他問我怎麽了,是不是這條項鏈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把那兩份報告扔給他,說:“有很大的問題。”
張隊長快速拿起麵前我丟下的報告,他匆匆看了看,也瞬間變的很驚訝。因為第一份報告,項鏈上麵有蔡蔡的指紋,可是第二份鑒定報告上麵卻隻有泥土,沒有任何人的指紋了。
“難道這個……不是之前我們丟失的那條項鏈?”張隊長結結巴巴的問我。
“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我覺得應該就是這樣。”我說。
“會不會是有人把這條項鏈上的指紋痕跡都擦掉了?”張隊長又問我,其實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又反問張隊長,難道凶手有這個必要麽,既然我們已經都從項鏈上查到了所有的信息,凶手怎麽還有必要把我們已經調查到了的信息抹去,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的確。”張隊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又問我,如果這條項鏈不是之前的那條,那這條項鏈又是怎麽回事?
“這條項鏈也是純金的,誰會閑的沒事兒幹,給我們送金子麽?”張隊長若有所思的問。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但是這條項鏈也肯定有問題。”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禁心想,難不成是有人故意送這條項鏈給我們,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認為這條項鏈,其實就之前我們丟失的那條?可是這也完全沒有道理,凶手既然會在警局偷走項鏈,這足以說明這條項鏈不簡單,可是凶手又送給我們一條項鏈,這不多此一舉麽,而且這條項鏈我懷疑也不是凶手送的。
這兩條項鏈都是純金的,而且又一模一樣,所以肯定不會是有人故意給我們的。我問張隊長,那個錢小梅已經關起來了吧?張隊長點了點頭,和我說按照我說的,已經把她關起來了。
時間越來越晚了,我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晚上快要十二點了,我索性就不回去了,直接和張隊長睡在了警局這裏。
這間辦公室裏正好有兩張沙發,我們一人一張就睡了過去,半夜我感覺有些冷,因為穿的很少,而且身上隻蓋了件很薄的毯子,所以我被凍醒了,我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旁邊桌子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才不到四點,我又繼續睡了下去。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間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
之前我在這裏睡過,而且和這次基本上差不多,但是當晚我並沒有感覺到一點兒冷,我朝著四周看了看,忽然就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我之所以會冷,根本原因就是這扇辦公室的門此時是開著的,我微微一愣,然後看了看張隊長的位置,張隊長已經不知去向了。
大半夜的我還以為張隊長是去上廁所了,可是我卻又看到,張隊長的手機丟在了這裏,我沒有多想,又繼續睡下了,但是過了一會兒,我還是睡不著,因為此時我心裏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而且外麵又不時會有冷風吹門口吹進來,大概過了一會兒,見張隊長還沒有回來,我才覺得事情好像有些反常,因為如果張隊長真的是去上廁所,根本不需要這麽長時間,而且放在他手機旁邊的手電筒他也沒有拿。
可是就在我剛準備起來去找他時,卻忽然間聽到了一個小孩子的笑聲。這裏現在很黑,我愣在了原地,這個笑聲讓我毛骨悚然,外麵皎潔的月光照耀在這裏,我看到就在辦公室的門口,不知何時赫然出現了一張滿臉都是血的麵孔……
這是之前的那個小男孩,之前我好幾次都遇到了的那個全身都是血的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些發怵,呼吸也開始變的困難了起來,這個小男孩就這麽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擋住了我的去路,而且帶著笑容看著我。
“你是誰?!”我開始變的有些慌亂,往後退了退,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
但是小男孩這個時候嘴巴動了動,他剛想開口,卻忽然看上去很痛苦的模樣,朝我這邊伸出了滿是鮮血的胳膊,看樣子是想要讓我拉他一把,他的眼神裏滿滿都是祈求,但是他越這樣,我心裏就覺得越害怕,我看到這個小男孩慢慢的距離我越來越近,周圍的空氣好像也已經凝結在了一起,小男孩又露出了敞亮的笑容。
“別過來!”我有些慌亂,隨手抓到一個東西就扔了過去,隻聽嘩啦一聲,我扔過去的是一個玻璃水杯,現在玻璃散落了一地,但是我麵前的小男孩卻毫發無損。
我全身都在發著抖,看著麵前的小男孩不知所措,但是這個時候,一個聲響卻傳入了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