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和肖逸說我記住了,然後又和他說,如果他有想到什麽東西就通知我,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周子雅,肖逸剛想說什麽,他的電話鈴聲就忽然響了,他接通電話說了幾句話,然後他掛斷電話和我說局裏的人叫他回去了,說是要審問抓到的幾個犯人。
“如果我想到了什麽別的東西會第一時間通知你。”肖逸擺著手和我說。
肖逸離開後,我又回到了周子雅的病房,周子雅還是沒有醒,她的手機就被放在床頭邊上的一個桌子上,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拿了她的手機,她的手機裏應該有張隊長的電話,我還是想不通張隊長怎麽會不在這家醫院,周子雅的手機沒有上鎖,不過像這種手機通常都沒有辦法上鎖,我在她的通訊錄裏找到了張隊長的名字,然後走出病房,撥打了出去。
張隊長的手機響了兩聲,然後忽然被人給接通了,我直接問電話裏的人,他們現在在哪裏?
電話中傳出了小林的聲音:“你是……唐教授?”
“對。”我說,然後我又問小林,他們現在在哪裏,我目前就在醫院裏麵,可是怎麽沒有見到他們?
“張隊長他……他剛進這個縣城就幾乎快要不行了,而且當時我問了路人,他們和我說距離縣城邊上道路最近的一家醫院,還要將近十分鍾的路程。”小林繼續說。
我微微一愣,然後問他,這麽說他們的確不在這家醫院?
“我們沒有去,因為張隊的傷勢當時已經很嚴重了,所以十分鍾的路程,根本趕不到這裏,就會毒發身亡了。”小林又說。
聞言,我心裏一驚,我急忙問小林,難道他們還沒有趕到醫院,張隊長就死了?
“張隊?”說到這裏,小林忽然有些慌張,他連忙和我說:“唐教授,不是,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如果按照當時的情況,到不了醫院張隊就會毒發身亡了,但是縣城的入口有一家診所,我看張隊快不行了,覺得這種情況肯定扛不到醫院了,所以就直接把他安排在了這裏,死馬當活馬醫吧。”
聽到小林在電話中說的話,我才總算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然後我又急忙問他,張隊長現在怎麽樣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不過還沒有醒過來。”小林和我說:“張隊隻是普通的中毒,我聽這個大夫說,好像張隊中的是某種蜂類的毒素,不過好在他中毒不深,而且又加上張隊抵抗力比較頑強,所以暫時算是運氣不錯保住一命,剛剛已經給他注射能夠與這種毒素抗衡的血清了。”
聞言,我鬆了口氣,心想原來那個針狀物品上的,是這種毒,不過同時我不禁想,難道當時刺到張隊長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針,而是毒蜂的刺?
我問小林,他們現在在哪個診所裏麵,小林告訴我之後,我和他說我現在暫時過不去,因為周子雅也出事了,所以如果張隊長什麽時候醒了,讓他帶著張隊長直接轉到這家醫院就行。
“周姐怎麽了?”小林疑惑的問我。
“沒什麽,已經沒事了。”我說:“張隊醒了之後,你直接帶著他轉到這家醫院就行。”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又重新返回了病房,周子雅還沒醒,不過她的臉色看上去已經好了不少。我皺了皺眉頭,這次張隊長和周子雅都碰到了危險,而且都險些喪命,這更加讓我覺得這個暗道裏有問題了,猶豫片刻,我又重新站了起來,我還是準備去這裏調查一下,周子雅傷的不深,隻是暫時缺血,應該再過不久就能醒了,所以我也不擔心她,畢竟這裏是醫院,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我走出了病房,我直接在這周圍打了個出租車,就去了這個土廟,張隊長和周子雅都身負重傷,而小林又要負責照顧他們兩個,所以就隻能我一個人去了,我本來想著在這座土廟,應該可以和小林通知過去的刑警匯合,可是誰知等我坐出租車到達這裏之後,卻看到這裏什麽都沒有,但是地上複雜的輪胎印卻告訴我,來這裏調查的警察才剛離開一會兒,我有些疑惑,我本來想的是,來到這裏可以和這裏正在地道裏搜查的刑警匯合,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他們明顯已經走了。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一群人去調查,恐怕很容易被察覺到,所以還是一個人方便一些,而且我覺得這裏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了,畢竟今天出了這種事,但我還是很疑惑,我心想難道這個地道根本沒有問題?不然這群警察怎麽會這麽快就離開了?
地道的門還是開著的,我又重新走進了這裏,我從口袋中拿出了事先在醫院裏準備好的手電筒,看了看這裏,這個地道裏麵的骷髏已經被警方帶回去了,我拿著手電筒環顧了四周一圈,但是我很快就看出了問題,因為我看到這裏那個暗道的門此時是關著的,而且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一扇門,我很疑惑,走近看了看,心想難不成這些警察來到這裏的時候,這扇門就是關著的?而他們隻是檢查了這個小小的地道而已?
如果是這樣就能夠說的通了,這些警察恐怕隻是在這裏檢查了一遍,但是卻沒有注意到這裏的這個暗門,所以他們才會這麽快就離開,而且他們又不知道這個暗門的開關在哪裏。我本想著指望他們能夠在這裏查出什麽,可是現在看來明顯是不可能了,我又重新返回了地道上麵,為了不重蹈覆轍,我這次從旁邊找了一根小木棍,然後按下了羅刹像的左眼。
我又重新返回了地道裏麵,這個暗門果然又被開啟了,我拿著手電筒,慢慢的走了進去,我不知道在這裏還會不會在遇見什麽事情,但是現在讓我返回明顯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之所以一個人來,是因為我之前還以為這裏會有刑警在調查,而且我還以為照著時間推斷,他們可能早就調查出了這裏的問題,但是沒想到這個暗門被關上了。
在這個不算狹窄的暗道裏一直往前麵走著,兩邊的牆壁形成了回音,這裏麵越來越暗,而且好像越往前麵走,就越陰涼,我不知道是什麽人大費周章的在這裏弄了這個地道,但是他這麽做鐵定有原因,我繼續輕輕的向前走著,手電筒的光亮讓我看的很清楚,腳下都是比較鬆軟的土地。
這裏有些寂靜,我不知道走到了哪裏,但是我在這裏看到了一片被鮮血染紅了的土,我知道這是之前周子雅中槍時流的血,我們就是走到了這裏被包夾的,我繼續朝前麵走著。
這條通道看著不長,可其實也不短,隻是裏麵沒有什麽岔路,所以給人一種幻象而已,大概我又走了兩分鍾左右,看到麵前的地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我拿著手電筒照了照,好像是一些紅色的東西,我頓時心裏一驚,難不成這些是血?可是這裏怎麽會有血,周子雅明明是在後麵中槍的。
我急忙快速走了過去,距離越近,我就看到這片紅色越顯眼,走到了這裏,我低頭一看,卻看到這些竟然根本就不是鮮血,好像是一件紅色的雨衣,因為之前沒有來到過這裏,所以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我總覺得這件紅色的雨衣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似的。
這個雨衣有些鼓鼓囊囊的,我蹲下身體,一隻手拿著手電筒,然後輕輕的抓住雨衣的一角,把雨衣翻了過去。
可是猛然間,我就在這件紅色雨衣下,看到了一個異常蒼白幹枯的臉……
我沒有任何準備,被嚇出一身冷汗,我急忙朝後退了退,定睛一看,這件雨衣下麵,的確有一張臉,一張幹枯且毫無血色的、恐怖的臉。
可是這時,我卻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到過這張臉,我走上前去,拿著手電筒仔細的照了照,這是一張女人的臉,她的長發被壓在腦袋下麵,很亂,她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瞪的渾圓,朝天上望著,她的這張慘白的臉幾乎要被頭發給包裹住了。
她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忽然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我急忙繼續往下看,到了她的頸部,我心裏一驚,果然,這具女屍,就是我之前看到的,吊在那棟傳聞鬧鬼宅子房梁上麵的女人!
她的眼睛裏布滿血絲,毫無疑問她是被勒死的,而在她的頸部還有好幾圈勒痕,我猜想凶手應該第一遍拿東西勒死了她,但是在把她吊在宅子房梁上的時候,又是用繩子吊的,所以她的頸部才會有好幾圈被勒過的痕跡,當晚雖然夜黑,但是我還記得這張臉,隻不過沒有太過注意而已。
我檢查了她的頸部勒痕,可是這時,我卻忽然察覺到了一樣東西,一道閃電忽然間在我腦中劃過!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看著麵前這一幕,絲毫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