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隊長也被麵前的這一幕給驚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一臉錯愕的看著,整間房間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屍體在哪?”我皺了皺眉,問肖逸,他和我說屍體就在客廳的最右邊,我走了過去,果然在這裏看到了王琳琳的屍體,隻不過現在她的這具屍體早已腐爛不堪,而且上麵生滿了蛆蟲,看上去異常惡心,而此時,這具屍體呈跪姿跪在這裏,麵對著麵前的這麵大牆壁,好像是在跪拜著什麽,在她麵對的這麵牆壁上,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粉筆圖案,這個圖案像是圓形,但又像是方形,而且上麵還畫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整個圖案,大概有牆壁的二分之一那麽大。

“屍體你們都沒有動過?”我回過頭問肖逸,他和我說他們來的時候屍體就這樣了,肖逸的話,不禁讓我心生疑惑,難不成是有人故意把屍體擺成了跪拜的狀態?

“這地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我又問肖逸,肖逸和我說,他們來到這裏後,就看到了這一切,隻不過那個時候地上的血量明顯要比現在大很多,現在血液還是快要幹涸了,肖逸一邊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褲腿,和我說他剛進來的時候,因為這裏很黑,所以直接趟到了血水裏,褲腿都濕透了。

“據法醫初步推斷,這裏的血量至少有六個人的。”肖逸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什麽?”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問肖逸。

肖逸的語速非常快,和我說:“就是這樣,這整間客廳裏的血液一共有六個人的量,但是我們找遍了這整棟宅子,都隻是找到了王琳琳一具屍體而已,而且她的DNA還完全不和現場的任何血液符合。”

也就是說,現場的這些血,並不是王琳琳的。

我問肖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一夜之間六個人全部死了?

“可以這麽說吧。”肖逸和我說,然後他和我說出了過程,就在昨天晚上,這片住宅區的派出所民警小吳接到了報案電話,

可是,電話接通後,怪異的事情卻忽然出現了,話筒中沒有任何人說話,有的隻是當晚呼嘯的風聲和一種類似於舊式電視機雜音的聲音,小吳很疑惑,就朝著電話裏叫了兩聲。

可是這時,情況卻瞬間出現了,話筒中傳出了一串劇烈的喘息聲,這個喘息聲不像是人的,倒像是野獸粗獷的在喘息。

小吳以前從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當即就被嚇的愣住了,在小吳愣住的時候,話筒中的人忽然開始說話了,這是一個聽不出性別的聲音,聲音很細,而且很刺耳,這個聲音很古怪,不像是人的聲音,當時聲音尖叫著一直不斷重複著說自己殺了人,要投案自首。

“這個人在電話裏給小吳說出了一個地址,然後他叫上當晚還在警局的一名老警察,就帶著人來到了這裏,結果就看到了這個情況。”肖逸說。

我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我問肖逸,這個半夜的報案人是誰?

“不知道。”肖逸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人說話向來都比較灑脫,給人一種什麽事都雲淡風輕的感覺,而且語速比一般人要快一些:“這個報案人用的是公用的電話,而且聽聲音又不男不女的,所以我們連它的性別都還不知道,現在可以說連這個半夜報案人都成了一個謎。”

我指著右邊牆上的這個圖案問肖逸,這又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估計是某種儀式吧。”肖逸笑了笑。

張隊長這個時候忽然問我們,這裏難道一個死者都沒有找到?

“說來也詭異。”肖逸摸著下巴,和我們說:“我們接到區派出所報警後就趕來了這裏,但是隻是看見滿屋子的鮮血,我們把這棟二層樓的建築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卻不見一個人。”

這個時候,肖逸又和我說,他們現在基本上已經調查取證完畢了,問我如果想要把這具腐爛的屍體帶回去,就這兩天去他們局裏,因為這具屍體也算是物證,所以他們要先調查。

“不用。”我和肖逸說,他聽到我的話,回過頭疑惑的看著我,我繼續說:“我跟你一起回局裏。”

“什麽?!”肖逸被嚇一大跳,他連忙和我說:“你沒搞錯吧,你跟我回分局做什麽?!”

我則沒有什麽表現,和他說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王琳琳的屍體被盜這麽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現在忽然憑空出現在了這裏,可是這裏卻好巧不巧的發生了這麽詭異的命案,而且屍體的姿勢和牆壁上怪異的圖案,讓我怎麽能放心?

肖逸想了想,然後和我說就讓張隊長和我一起去吧。我們跟著他們一起帶著王琳琳的屍體回了分局,現場還留下警察繼續取證,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一棟宅子一夜之間竟然出現六個人的血量,而且宅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一路回到分局,我就和張隊長一起來到了肖逸的辦公室裏,他這裏的辦公室要比張隊長的麵積小一些,肖逸給我們倒上茶,然後問我們有什麽看法。

“我們都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能有什麽看法?”我無奈的說,其實我現在心裏一直想著屍體的事情,現在可以確信屍體是胖羅偷的,但是他偷屍體的目的我卻一直不得而知,但是現在出現了這件事,讓我很難不把它們給聯係到一起,或許胖羅當初偷屍體,為的就是現在這個目的,但是這一切之間又有什麽關聯?

這個時候,肖逸忽然問我們有沒有吃早餐?

“一大早就接到了這個消息,哪兒還顧得上?”我說,聞言,肖逸忽然說要不先吃點早餐,邊吃邊聊,他現在就去買。

“還是我去吧。”這時,張隊長忽然說:“這裏是你的地盤,哪兒能讓你親自去買?”

“那就有勞張隊了。”肖逸開玩笑著說。

張隊長離開後,我問肖逸,他們兩個認識?

“以前在一起辦過幾次案。”肖逸說,但是他卻忽然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問我:“唐霖,灶底藏屍案已經結案了,你的事情到底怎麽樣了?”

我微微一怔,我沒想到肖逸會問我這個問題,於是我苦笑著和他說,能怎麽樣,基本沒什麽進展,看來要有所突破,還需要從這具屍體身上去找。

“你的父親到底是怎麽回事?”肖逸有些強硬的問我:“我一直都沒什麽時間問你,上次想要借口讓你請客問這件事,但是卻沒想到昨晚出了命案。”

我搖了搖頭,和肖逸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然後我打開錢包,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肖逸。

肖逸看了看,疑惑的問我:“右邊的這個人是你的父親吧?”

我點了點頭,肖逸又指著照片,問我照片左邊的這個和我父親一起拍照的男人又是誰?

“好像是他的一個同事。”我說。

“這麽說……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肖逸問我。

“據我所知是這樣。”我和肖逸說:“他也是那次事件裏的。”

正說著這些的時候,張隊長忽然買早餐回來了,他問我們,我們在這兒聊什麽,怎麽聲音那麽小?

“沒什麽,這次的案子我們剛剛做了個總結。”我連忙把桌上的照片收回口袋,和他說,其實我並不是不想告訴張隊長這件事,因為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已經有些信任張隊長了,但是這件事告訴了他也沒有用,而且我和肖逸幾年前就認識了,在我讓他調查我父親的事情時,他就已經了解到這件事了。

這個時候,可能是怕張隊長懷疑,肖逸忽然神秘兮兮的,裝做真的在和我討論命案的事情,和我說:“唐教授,我聽說命案的這棟宅子裏鬧鬼。”

我微微一愣,我問他,他什麽時候還相信這種東西了,可是肖逸和我說,他不是在開玩笑,是之前在走訪那一片的居民時,聽那裏的居民說的,而且之前打電話報案的神秘男子,或許也不是人,然後他又和我說,這棟宅子叫林家宅,裏麵的裝修已經很破舊了,就像是一棟鬼宅。

“那六個死的人,都是誰?”我問肖逸。

“不知道。”這次肖逸想都沒想就說:“法醫隻是推斷出那裏至少六人的血量,但是因為沒找到一具屍體,所以暫時還不好推斷。”

“這麽說,是屍體事後被人轉移了吧?”張隊長拿著一份早餐,問。

話音剛落,就聽肖逸陰沉著聲音說:“或許,其實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屍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