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王爺,你兒子踢我! 赫果 番外之 霸王條約

“其實,阿赫,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嗯?”抵在她頸間的人,微微一疑。

“就那次,你醒之後我那麽求你,你都不肯留下……丫”

唐果略帶著些不滿的提醒他。

若是那時候他就留下,他們不是早就能在一起了嗎媲?

何苦現在這樣瞎折騰?浪費時間!

“小螃蟹告訴你的?”

段淩赫猜測道,那次他離開之後,小螃蟹便讓人去找了他;

其他也沒說什麽,隻是讓人告訴他唐果的生活狀態,準時準地,每日必報。

那段時間,她的一舉一動,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激勵,也更是一種無聲的宣言。

她在等他,他怎能不盡快好起來?

她在等他重新回到她身邊呢!

“不是!不是他告訴我的!”

唐果搖頭得意的笑,收回為他散發的手,環上他的脖子,“你猜?”

“鴻鵠?”

“不對,自從你走後我再沒見過他!”

那還有誰?段淩赫搖頭,表示無解。

那個計劃,即便是白羅都不知道,還有誰能告訴她?

慕容殤?水鏡?那段時間那兩人自己的事還鬧心不過來,肯定也不是他們,他們也不知情。

“笨蛋!”

唐果伸手微擰下他的鼻子,“是你告訴我的!”

“我?”

“是,你這裏……告訴我的!”

唐果纖長的指頭,直指他的心窩,頭一次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得意洋洋,“你知不知道我抱著你的時候,你這裏跳的有多快?還有你的手,在掰我手指的時候抖得有多厲害?恐怕你自己都沒感覺到吧?”

“你如果真的不愛我,也再不想管我的話,一定會說特別特別難聽的話,讓我死了心再不搭理你!而不會什麽都不說……”

“所以,你那三個多月才會那麽平靜?過得那麽安心?”

“嗯,沒錯;!你越是什麽都不說,我就越是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一個人!阿赫,其實你那個時候,很怕我惱,怕我大罵你一頓,怕我真的再也不理你……對不對?”

段淩赫愣愣,點頭。是,那時候的他的確是怕極了。

“怕我惱你還走?”唐果蹙眉瞪他,“豬腦子!你知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多擔心?難道六年前的事,給我們的教訓還不夠嗎?阿赫,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你的計劃呢?你若心裏有我,就應該跟我坦誠你的想法啊……”

話未說完,她被他用力的扣壓在懷裏。

緊緊的擁著,似乎這樣就能表達自己心底那對她的,深深的抱歉。

其實不告訴她,還有一個原因,……怕不成功。

若是不能站起來,不能完好的陪著她,回到她身邊又能怎麽樣?

做她的累贅,讓她照顧一輩子嗎?

以他那時候的心態,自負的心思,恐怕是永遠也說服不了自己的。

唐果在頻臨窒息的恍惚中,聽到耳邊他有些顫的呼吸,“不會,再不會了,果果。”

“阿赫,今天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你也要記住啊!”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兩人本就是天雷與地火,現下被她這麽一撩撥,段淩赫更是情難自禁,熱烈的回吻著她,反身彎腰抱起她,往榻上走去。

剛到榻上,兩人的身體便立即纏繞在一起。

他的呼吸沉重而熾烈,唐果很快被點燃,有些控製不住,“阿赫……”

就在兩人意亂情迷之際,卻聽“砰”的一聲巨響——

段淩赫的身子一僵,唐果的眼神也隨即幽暗下來!

往外瞥看,果然就見那小人正站在門口;

唐蟹的神情還有些迷糊,揉著惺忪雙眼,一臉懵懂的盯著如膠似漆的兩個人——

最後不急不慢的開口,“唐果,我那屋子裏好黑啊,我睡不著……”

話是對唐果說,卻定定看著段淩赫,一臉的無辜。

……

“唐果,我那屋裏有老鼠……吱吱亂叫,睡不著!”

“唐果,我覺得我的床板好像太硬了!”

“唐果,開門,我餓了!想吃東西!”

“唐果,好冷啊!我好想又不小心把被子踹地上去了,阿嚏——”

“唐果……”

記不清多少次了,也記不清每回都是什麽爛到家的理由!

這小子,每每都會在最不和諧的時候,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自那天兩人和好到現在,已經十多天了!她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唐果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滿腦子壞心眼的小子,一腳給踹出去——

可是某人,卻愣是一臉笑容的打腫臉充胖子,扮演慈父——

乖乖給自己兒子騰地兒,出去守門。

“靠,唐蟹!你知不知道壞人好事,會遭報應的!小心天打雷劈!”

“報應?好啊,盡管來吧,小爺心甘情願的受著!”

唐蟹四仰八叉的在她旁邊躺下,唐果伸腳踹他,“你有毛病?當初是你死活撮合我們,現在又這樣攔著,什麽意思嘛?”

他卻動也不動,不一會兒鼾聲微起。

“……”

唐果伸手在他耳朵根上,作勢要擰,可看他好像真的睡得很香,而後便憤憤作罷,拿了件披風出去;

段淩赫正站在花架下,看著天上的雲,默默出神。

感覺到身上一暖,回過頭來看著她,微微一笑。

還笑?

唐果蹙眉,壞心眼一下起來,用手指戳他的胸口,而後捏起一點肉,沿順時針方向,用力擰了擰。

他果然不再笑,把她攬懷裏,輕輕歎氣。

兩人一陣沉默。

“阿赫……”

唐果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曾經那一刀,小螃蟹……

他心裏,一定很痛吧?

現在那壞小子,卻還要跟他作對!簡直過分!

“果果,別想了!”聰明如段淩赫,又怎會不知她想說什麽,“以前……是我不好!”

這話有些凝噎,他是發自內心的。

“阿赫,你沒有不好……”

唐果有些急,“小螃蟹他自從知道了當年的事,並沒有再怪你,我們都沒有!你不要再說自己不好了,好不好?”

聽上去有些像繞口令,段淩赫忍不住笑,“我知道,你們都不怪我。.?小螃蟹現在不能接受我,是因為南宮焰,這我能理解。畢竟,我不在他身邊的這六年時光,陪著他的人是南宮焰。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兩人自從在一起,便再沒有談論過南宮焰。

或許是因為忌諱,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他不提,她也不願意講。

現在,他這麽莫名的說出那個人,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語氣說出來;

平靜嗎?不是。

嫉妒嗎?並非。

就好像……他說的,錯過了。

有些遺憾。

不,應該是很遺憾。

小螃蟹是他的兒子,卻把另一個男人當做父親一樣敬仰了六年!

雖然這些年,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他,為了能夠使他安全,所以不曾露過哪怕一麵。

但不管怎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這段寶貴的時光一旦錯過,便不可能再尋回。

任誰都無能為力……

唐果表達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隻是,心疼,很心疼他。

“阿赫,我們……”

“放心吧,果果!”

看她忽然悲憫,他卻笑了,伸手撫順著她的發絲,“他用六年,我就用十六年,二十六年……再不濟六十年,總可以的!”

“……”

“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六十年,那時候你還在嗎?”

“……”

段淩赫臉色微青,斜眉睨她,“所以,你是要我抓緊機會?”

某女臉色立即羞紅,“討厭……”

“果果,再等等。”

某男卻一臉正經,目光微深;

“……”

某女欲求不滿的趴在某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懷裏,哼哼哼。

……

然後忽然又想起什麽,進房去看某個導致他們在外麵挨凍的罪魁禍首。

果然,被子已經滾到地上去了!

“小祖宗,你什麽時候給我想通啊!再等幾年,老娘就真老了!”

罵歸罵,唐果還是認命的給他蓋上被子。

想著外麵那個頑固到不行的男人,又忍不住托著腮又開始歎氣。

跳到鏡前,左搖右擺,觀察著鏡中的自己。

一鬢青絲,兩頰微紅,雙眸含水,紅唇欲滴,身材挺拔,玲瓏凹.凸……

雖然談不上風絕代,但……

總比六年前那副醜陋又臃腫的樣子,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哪!

就算小螃蟹故意攔著,他們總也有別的機會啊!

再說,她剛剛明明都默許了……

“唔,都六年沒那什麽了,怎麽就一點都不猴急呢?”

想不明白!

“別是有什麽問題吧?”

某個沉睡中的小人,忽然翻了個身,嘴裏嘟嘟嚷嚷的像是說夢話——

“……哎,有問題讓他來找我啊!手到擒來,藥到病除……包治包好……夫妻和諧,家庭美滿……”

鏡中的唐果與剛從門外進來的人,隨即都是一臉的黑線!

唐果苦笑,“我,真沒教過他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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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美人幹娘和帥男幹爹兩個人怎麽看怎麽配,儼然一對璧玉良人啊;!絕配啊!”

閣樓上,錢孫孫一邊念叨著給某人新增的稱呼,一邊酸溜溜的拽著文。

唐蟹的目光緩緩移向江岸對麵,果然就看到那緊挨在一起不知道在傻笑什麽的一男一女——

含在嘴裏的甘蔗一口啐出好遠,那眸子也不由得一點一點暗下去。

“老大,美人幹娘有了新歡,就把您給拋棄了?”

某隻頭頂高壓巨債的龍小寶,也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湊熱鬧,落井下石。

唐蟹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腳踹下去,而後不鹹不淡的道,“小爺才不稀罕!”

把兩個煩人的家夥趕走,唐蟹取過一隻蒲葉遮在臉上,閉目養神。

好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在他對麵的位子上坐下。

唐蟹沒有動,隻是從蒲葉的縫隙下瞥了一眼來人,唇角微抿,卻沒開口。

“小螃蟹,有空麽?我們談談?”

段淩赫的聲音聽上去,應該算是很溫和,也很有禮貌,唐蟹卻有些不習慣。

沒好氣的把那蒲葉拿下來,丟到一邊,“我們有什麽好談的?你娘子在那邊——”

“我兒子在這邊!”

不疾不徐,跟剛才一樣溫和的聲音,他卻莫名覺得有什麽東西不一樣,特別不一樣。

再開口,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聲音有些異樣,“談什麽?”

“談,條件!”

“……不明白。”唐蟹懵懂而無辜地搖頭;

“你有什麽條件,盡管說!我都會答應你!”

“我說什麽你都答應麽?”唐蟹暗暗撇嘴,等待著,也期待著。

“嗯。”

這個單音節從他嘴裏發出來,很輕,卻好像又很重。

“好啊!”

唐蟹一副久等的模樣,“第一,你嫁進來。夫隨婦姓,段改姓唐。”

這要求,很明顯是在強人所難,段淩赫卻麵不改色,點頭應允,“好。”

“你同意了?”他這麽痛快,唐蟹反倒狐疑了。

“不然呢?”段淩赫的眸子裏笑意湧現,拿他開玩笑,“你隨我,改叫段蟹?”

“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這麽定了。”切,段蟹,段蟹,叫不清楚的還以為是斷袖呢!

“第二,以後要無條件的對唐果好,絕對不能欺負她,永遠不能背叛她,不能惹她傷心。不能沾染外麵的野花野草,哪怕是想都不行!如果一經發現,立即剔除其做夫君的資格。”

“這是當然!”段淩赫凝著那張隱約可見自己幾分影子的小臉,心生動容。

這一刻,他們的目的,心思,都是一樣的,為同一個女人好。

多麽難得!

“第三呢?”

“第三……”唐蟹拿起桌上的茶盅,輕啜一口,目光微垂,“隻能有我一個。”

“什麽?”他的聲音比剛才小了很多,他沒有聽太清楚。

熟料他話音才落,他卻噌一下站起來,“不願意?那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了!”

說完,轉身要走,段淩赫卻立即反應過來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快要拐過彎去了。

連忙出聲叫他,“好,我答應你!”

唐蟹臉色微變,再轉過身來麵對他的時候,卻已恢複,“……你還是先和唐果商量商量再回複我吧!”

說完,匆匆走掉。

身後,段淩赫眼眸深暗,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力。

……這種距離,該怎麽打破呢?

想想他剛剛那幾個條件,可……真夠霸王的。

搖頭,忍不住嗤笑。

以前的自己就夠霸王,夠缺德的了!

沒想到……他這個兒子,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

“你傻笑什麽呢?”

忽然有聲音傳入耳朵,是唐蟹去而複返,手裏還端著一隻精致的玉盤。

他把東西往桌上一放,推到他麵前,“喏,趁熱吃吧!”

“這是什麽?”段淩赫蹙眉,詫異的看著那盤讓人一看就倒盡胃口的黑糊糊的東西——

“聽說你以前女人多得數不清,用過度了!這是我特意讓後廚給你準備的藥膳,專治腎精虧虛、腎氣不固、腎陽不足,你試試效果!”

“……”某帥男忍不住一臉的黑線,“我的腎,沒問題!”

“沒問題?”

唐蟹狐疑表示不信,“沒問題每晚都讓我和唐果睡?”

還不是你小子三番五次的攪局?!

麵對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家夥,段淩赫很想伸手拽過來,啪啦啪啦打上幾巴掌,但是顧慮再顧慮,還是決定忍下了——

“我的腎髒真得沒問題,不需要補,你送別人吧;!”

“腎沒問題,不代表別的地方沒問題,這是滋補壯陽的,對男人百益而無一害,吃吧!”

“……”

某人的臉色再度加深了一個層次,“我的其他地方也沒問題!”

唇齒微顫,隻要不是耳聾,一下就能聽得出來對方已經盛怒——

可有人卻仍裝瘋賣傻,不知死活的叨叨,“我是為我們家唐果考慮,她有些不滿意你這段時間對她的無動於衷,所以才會向我哭訴的……你難道不知道嗎?女人三十猛如虎,你別到時候滿足不了她……哎,哎,你別走啊!這大白天的,你去哪?”

剛走出幾步的人,忽然扭過頭來看他,目光深沉,含著濃濃的警告——

“小子,今天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你再敢搗亂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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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有緣才能相聚,有心才會珍惜,

何必讓滿天烏雲遮住眼睛……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有福就該同享,有難必然同當,

用相知相守換地久天長……”

段淩赫一臉陰鷙的推門進來的時候,唐果剛準備午休,正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整理床鋪,扭頭盯著他看了一瞬,便直覺他有些不怎麽對勁……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又給推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