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梵音掐著時間問華亭之是否落地。

華亭之回了。

後華亭之又忍不住多嘮叨了幾句。

【沒有媽咪在身邊,照顧好自己,當然我也知道司柏長會照顧好你】

當父母的是這樣,知道女兒身邊有人能照顧好她,但還是忍不住操心。

楚梵音忍下去的淚又掉出來。

“在哭下去,生出來的小寶寶也要變小哭包了。”司柏長用拇指擦去楚梵音的眼淚。

楚梵音傲嬌起來,她才不是小哭包。

生出來的寶寶也不是小哭包。

“怎麽,伸出來的寶寶是小哭包,你就不要寶寶了嗎?”

歪理。

他怎麽可能不要,就算是小哭包,他也全部都要。

司柏長沒回答,目光悠悠的看向楚梵音。

司柏長凝望的時間長了,楚梵音當真覺得司柏長不要了。

她伸手就要去掐司柏長,司柏長躲過去,並將楚梵音壓在**。

“你知道今天是多少號了?”

楚梵音眨巴眼,多少號了?

“四月二十九號。”

四月二十九號,後天就是五月一號。

五月一號,是《金籠》電影的發布會。

這是她的第二部電影,是在京城發布的第一部電影。

她內心也沒有多大的打算。

拍的時候信誓旦旦,想把每一個人都拍火,但是現在想來,她有點不自信。

“老婆,你在想什麽?”

“我……”楚梵音說了一個字,說不出剩下的話。

司柏長很懂楚梵音,大概楚梵音一個眼神,司柏長就知道楚梵音在想什麽。

“老婆,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實力與才華。”

當初他在港城,其實是沒有想過參加電影頒獎禮,是坐在他對方的投資人,一直誇獎一位導演。

說這是她拍的第一部電影,但每個細節都處理的完好,未來頗有建樹。

司柏長在那人的誇獎中對這個電影導演生出好奇心。

後來有人問是否有這個導演的介紹,那人自豪的拿出來楚梵音的照片。

她長得本來就好看,現在加上專業突出,一下就收獲在場人的注意力。

司柏長也從那張照片裏認出楚梵音。

她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

之後司柏長更是得知,誇獎楚梵音的是楚梵音的老師。

大學老師總是惜才。

司柏長將這件事講給楚梵音聽,楚梵音表情微怔。

她全然不知道。

她知道司柏長說的老師是誰,是她從大二開始就跟著的導師。

本科生按理來說是沒有導師,隻有輔導員,但是她的導師喜歡她,特意讓她跟著他。

她的很多靈感也是從導師那裏獲得。

“楚梵音。”

突然間,司柏長全名叫著她。

她心陡然懸起來,看向司柏長的眼神都帶有錯愕。

“相信你自己。”

“並且你也要相信中恒集團司董的眼光。”

“中恒集團司董從來不做錯誤的投資。”

這一刻楚梵音懂了,司柏長不是在簡單的哄一哄她,而是從商人的角度探討她的電影。

他知道她的電影有爆發力,所以投了。

“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明天去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後天光鮮亮麗出現在發布會上的。”

楚梵音不知不覺露出笑容,心裏多了一份從容。

後台,她要帶著自己的寶寶,站在發布會上。

四月三十號,楚梵音約了扶初韻、白語去做了全身的SPA。

她不僅要美,身為這部劇的女一號更要美。

隻是她看出白語悶悶不樂,她雖然不懂白語為什麽悶悶不樂,但是她想,女孩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漂亮,還能有什麽不開心。

她請了著名造型師給白語做妝造。

隻是,造型師是來了,旁邊還跟著一位女人。

女人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像是跟他們穿著的平底鞋一樣。

“這是……?”楚梵音發問,看向扶初韻、白語。

“你是造型師的助理嗎?”

跟在造型師後麵的,不是造型師的助理是什麽?

楚梵音自然而然想到這件事。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狠狠的瞪了眼楚梵音。

楚梵音很無辜,也從這個女人的眼神裏看到惡毒。

“白語,你仗著梁三少的寵愛,你也敢用國際知名造型師了?”

“不要忘記,醜小鴨在怎麽變都不可能變成白天鵝。”

白語好看的眉骨擰巴在一起。

她生的本就清純,這是這樣子,更像是被雨後打濕的白蓮。

白語不用說任何話,就讓人心生憐憫。

楚梵音不懂了,造型師是她叫來的,幹什麽責怪白語?

“我叫來的,你搞清楚狀況好不?”

楚梵音也是直衝前麵,把白語擋在身後。

那女人趾高氣昂,目光看一眼楚梵音,像是髒了自己眼神,把眼神移開。

楚梵音哪裏遭受過這樣的待遇,當下她也不跟這女人廢話,叫人把這女人趕走。

楚梵音在外,並沒有一直借用司家的勢力,就算她前段時間特意混了這京城名媛圈,但圈子那麽大,她也不可能保證所有人都認得她。

況且,她手腕上戴著司家主母的手鐲象征,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有些人,階級還不到那個位置。

“白語,你做三就算了,看來你這朋友也是三的料。”那女人目光在楚梵音身上打量一圈,後總結道。

這句話著實把楚梵音氣個半死。

白語怎麽做三了!

梁靳之前在阿韻的婚禮上都跟白語求婚了!

楚梵音上前就要理論,扶初韻卻在關鍵時刻攔下楚梵音。

“想必您就是從美國回來的關家大小姐,關枝荷吧。”

扶初韻的話引起關枝荷的注意力。

關枝荷跟扶初韻在一個圈子裏,就算關枝荷三年沒有回國,但兩人之前也是見過麵,是可以認出來的。

關枝荷認出扶初韻來,目光不屑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靠肚子嫁進司家,可真是丟扶家的臉。

扶初韻讀懂關枝荷眼神裏的意思,臉色一暗。

扶初韻能看出來,楚梵音自然也看出來了。

當下,她再也管不了這女人是什麽來曆,大手一揮,讓經理送客。

經理隻知道楚梵音身份高,是遠高於扶初韻和白語。

他想把關枝荷勸走,關枝荷沒有動,讓他心髒突突的跳。

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可都四個女人了。

“白語,我勸你盡快滾,我和阿靳可是要結婚的,莫非你也是要像某些人一樣憑借著肚子上位?”

扶家與司家聯姻並不算下嫁或上嫁。

但是司家說到底是四百年的豪門大家,扶家不過是近兩百年崛起來的。

況且,司家剛認回司柏南,扶家就跟司家喜結良緣,同時,也有人看見司柏南陪扶初韻去婦產科。

一來二去,兩人就算是正常相愛,也在女人的酸言酸語裏變了味道。

扶初韻氣的臉色大變,她正要發脾氣,但有人比她還快。

楚梵音直接狠狠給了關枝荷一巴掌。

強脆的掌聲回響在房間裏,世界一下就安靜了。

就這麽水靈靈打了關家大小姐?

關枝荷不敢相信,捂著自己火辣辣的左邊臉。

“趕緊滾。”

楚梵音絲毫沒有耐心,拍了下手,她身邊的保鏢出來。

這下,關枝荷不想滾也不能了。

關枝荷滾了之後,楚梵音覺得世界都清爽許多。

“小鳥,別聽那女人的話。”楚梵音安慰完白語,又來安慰扶初韻。

“阿韻,你也是,她嘴裏都在說什麽屁話啊。”

扶初韻看著這樣的楚梵音,噗呲笑出來。

楚梵音就是這樣,直言不諱,不喜歡的事情她連多一秒都懶得搭理。

也幸好,司柏長足夠能為楚梵音兜底。

今天這一場局,怕也隻有楚梵音出手,關家不敢追究。

白語鬱悶一天的臉在此終於得到鬆懈,她眼淚刷的就哭出來。

她的出身告訴她,凡事能忍就忍,梁靳的出現,告訴她不用忍,他會替她鳴不平。

梁靳是她人生裏第一個為她鳴不平的人,楚梵音則是第二個。

楚梵音、扶初韻見白語哭了,兩人都懵了。

“你別嚇我倆,我倆可是孕婦不能嚇的。”

楚梵音驚慌的說著,反而把白語逗笑了。

“梁靳跟我求婚後,回到家跟他爸媽說了,但是他爸媽不同意。”

楚梵音、扶初韻聽到這話,心裏一頓,同時也有譜了。

加上關枝荷的話,他們或多或少明白點。

梁靳父母不同意,就加快讓梁靳結婚的步調,逼著梁靳與關枝荷結婚。

“梁靳什麽態度?”扶初韻問。

白語沉默。

這讓楚梵音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想。

“梁靳該不會同意了吧?”

白語快速搖頭。

“沒有,他沒有同意,因此他爸媽罰他跪祠堂,跪了三天,出來腿都青了。”

梁靳在家裏放下話了,此生非白語不娶。

但是憑梁靳一人對抗偌大的梁家,太難了。

白語心生不忍,想讓梁靳放棄。

梁靳是可以過很好的生活,他本來就是天之驕子,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沒有必要因為她而跌下金字塔。

臨出門前,她跟梁靳說了她的想法,梁靳眼神一下變得陰沉。

“白語,這輩子我說了我隻娶你,你休想擺脫我。”

說罷,梁靳比她還率先出來。

這也是為什麽白語到達會所後悶悶不樂的原因。

楚梵音聽完,問:“那你是怎麽來的?”

白語實話實話:“梁靳安排的車送我來的。”

白語說完,也頓悟過來。

梁靳在生著她的氣,卻還是有條不紊安排著她的生活,讓她便利。

梁靳真是愛到骨子裏了。

楚梵音握住白語的手:“這件事你做錯了,你要相信梁靳,你捫心自問,你能接受梁靳娶關枝荷嗎?”

梁靳跟白語在拍戲期間,梁靳看似占領主導地位,實則白語拿捏梁靳的命脈。

楚梵音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都喜歡他們的相處模式。

白語搖頭,她接受不了的。

“白語,要坦然麵對自己的心,想愛就愛,勇敢愛!”

白語恍然大悟,她望著楚梵音,明明同歲,她卻比她要灑脫好多勇敢好多。

扶初韻握住白語另外一隻手:“相信自己有讓梁靳舍棄一切的資本,白語,你很好!”

白語熱淚盈眶,從來沒有人肯定她的存在。

她在家中隻會拖累家裏人,跟在梁靳身邊,梁靳雖然說她很好,但是她不敢信。

在愛情裏,她是個膽小鬼。

她不敢坦然接受梁靳的喜歡。

她害怕有一天,梁靳不喜歡她了,發現她不是那麽完美,她該怎麽辦?

她逃避著,一次次推開梁靳,但梁靳仍然朝她走來。

倏地,白語的電話響起來。

“小鳥,你還好嗎?我馬上就過來。”梁靳語氣著急,看那個樣子,應該是知道關枝荷來找她麻煩了。

白語有好多話告訴梁靳。

她要去找梁靳。

楚梵音送走白語後,看著不知所措的造型師,拍了下手,糟糕,忘記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了!

不過,白語那麽漂亮,隨便弄一下足夠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久之後,司柏長司柏南都打來電話,把她們接回家。

“老公,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楚梵音坐在沙發上問。

司柏長點頭。

楚梵音眼睛瞪圓:“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說!”

“你懷著孕,恰好媽也來了,讓你知道,萬一讓你動了胎氣怎麽辦?”

司柏長說的有理,楚梵音心頭的氣焰慢慢消退下去。

“老婆,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你和孩子平安,至於其他的,都無關緊要。”

“況且,我相信梁靳有處理好這件事的能力,如果沒有,他和白語也長久不了。”

楚梵音聽著司柏長的分析,心裏唏噓。

或許是懷孕了,她現在心裏開始悲天憫人。

“老公,我覺得我好幸運。”

正在給楚梵音揉腿的司柏長聞言,手頓住,目光看向楚梵音。

“我嫁給了我喜歡的人,雙方父母支持,現在我還有我們兩個的結晶,簡直不要太幸福。”

她對她現在的生活超滿意。

楚梵音說著,沒有察覺到男人在聽到她這些話,眼神漸漸變得暗沉。

她今天剛做了全身的SPA,本來吹彈可破的肌膚現在一碰,更是能掐出水來。

司柏長心的碰到她皮膚時,就開始意亂情迷……

猛然,司柏長將她壓到沙發上。

男人高大的身子湧過來,楚梵音後知後覺男人怎麽了。

“老婆,為什麽還要有該死的九個月?”

九個月,簡直是要他的命。

“老婆,生完這一個,說什麽都不說了。”

楚梵音聽到男人的話外音,緩緩笑起來。

可是,下一瞬,她壞心起。

她故意親上司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