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上墜著紅色佛洛依德的玫瑰,玫瑰熱烈開放,正如穿裙子的本人明媚高貴。

楚梵音眼裏閃過一絲亮色,說不喜歡是假的。

款式是公主裙式樣,但衣服的圖案襯托著是女王氣場。

她才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公主,她要做氣場全開的女王。

華麗的公主裙慢慢移開,楚梵音看見司柏長那張臉。

她以為司柏長會像那些男人一樣,問她,喜歡嗎?

事實上,司柏長隻是把裙子推到她跟前,語氣很淡,表現出來的態度卻讓人不容拒絕。

“先換上吧。”

楚梵音看了眼司柏長,男人在她看過來時,率先移開目光。

他居然還恪守君子之禮。

楚梵音當下也沒衣服穿,沒過多矯情,去拿衣服。

在她碰到衣服時,兩人的手出乎意料碰在一起,楚梵音身體敏感地感知了下,快速拿走。

“衣服我會買下來,到時候你跟我說多少錢。”楚梵音拿著衣服要關門,想了下,補上一句。

“既然是給你的,你覺得會收你的錢?”

司柏長說話時,也保持著君子之道,目光斜視,落在遠方海麵上。

雨還在下著,一條條不規則斜線落在湖麵上,最終又消隱在湖麵上。

這幾次的相處,楚梵音深知司柏長是不差錢的主,對人也大方,沒在多說,拿著衣服關門。

隨著女孩房間門關上,司柏長慢慢地把目光移過來。

半小時後,楚梵音打開房門,想去遊輪的遊樂區玩,沒想到司柏長還在。

男人慵懶著靠著欄杆,一雙大長腿隨著彎曲,輕柔海風吹散著男人的頭發,楚梵音覺得他有一絲悲傷。

他怎麽會悲傷,在她的心裏,lumos應該是無欲無求,目光裏容不下任何人。

“你還有事?”楚梵音提著裙擺,本來打算略過他,從他身邊經過,但想著自己穿著他送的衣服,直接無視他不好,還是問了句。

司柏長眸光淡淡看過來,在海麵的光照下,楚梵音發現他的瞳孔是很深的墨色,像銀河星際引人探索的黑洞。

“你昨夜落下一件東西。”

她沒有啊。

她是從家裏逃跑出來,除了一張隨時可以刷的黑卡,她沒什麽寶貴的東西。

司柏長從褲兜掏出一個藍色絲絨小盒,楚梵音隱約猜到他拿的是什麽,不會吧……

他來真的?

楚梵音目光一瞬不瞬盯著藍色絲絨小盒,隨著小盒打開,紫鑽戒指閃著耀眼的光。

是昨晚拍下的那顆紫鑽,昨晚散場大戶她故意落在桌上沒拿,司柏長也沒有跟她提這件事,她以為過去了。

她眸光落在紫鑽上,猛然發現紫鑽跟昨晚上不太一樣。

“這顆紫鑽是不是加工過?”楚梵音問。

司柏長知道她自幼泡在珠寶錦玉裏麵,她能看出來太正常不過。

“稍微加工下。”

速度太快了吧,她們不在是海上嗎,怎麽拿去加工的?

楚梵音仰頭,看見飛來飛去的無人機,突然明白過來。

“為什麽要加工?”楚梵音不解。

一顆費鑽有什麽值得,難道是覺得花那一千萬不值得?

楚梵音再度打量紫鑽,原本紫鑽碩大,現在取其精華,把紫鑽內芯最完美的一麵切割出來,小而精致,每個切割麵都在閃著紫光。

這下別說一千萬,怕是五千萬都買不到。

“因為這樣才配你。”

男人聲音很淡,精準入心。

楚梵音身體像是被激了下,眸光裏有了幾分深度思考,緩緩道:“你殺豬盤嗎?”

司柏長:“……”

司柏長運造出來的氛圍感因女孩這句話煙消雲散。

“我可沒有那麽多錢,你別坑我。”楚梵音把紫鑽推回去,用著玩笑的話在拒絕著他。

司柏長眸光裏染了深色,一瞬不瞬凝著楚梵音。

在這樣的視線下,楚梵音故意露出不正經的笑也消散了。

“如果我坑定你了呢。”

楚梵音心裏一驚,轉身要走,但手腕被男人拽住。

司柏長用力,將楚梵音拉回來,迅速又強硬地把紫鑽帶入她食指上。

“不許摘,要是敢摘……”司柏長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楚梵音感知到一股危險氣息。

糟糕,她好像招惹到危險人物。

“走吧,我帶你去玩。”司柏長大長腿一伸,直接讓兩人之間有了距離。

海風灌入二人之間距離,楚梵音看著手中戒指,在看向前麵的男人。

本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因為圈住的戒指,她竟然有了別樣的情緒,好像她們認識很久,或者是相愛的愛人?

愛人一詞在腦海裏浮現出來,直接把她嚇了一大跳。

趕緊搖頭,把奇怪的想法晃掉,追上司柏長的腳步。

遊樂區,有人打斯諾克,有人在玩桌遊,遊輪整體設計地很人性化,也足夠供富家子度享受。

楚梵音大致看了下,激不起心裏興趣。

她點了杯奶茶,坐在二樓雅座,望著窗戶外麵。

怎麽還在下雨,如果不下雨,她這個時候就在跳傘,享受天地間的自由。

楚梵音不知道,她在看窗外,窗外窗內的人都在看她。

“她身上穿的是巴黎秀場上僅此一套的公主禮服嗎?”

“聽說當時被人七千萬拍下。”

“她怎麽會穿?”

女孩昨夜一身黑色連衣裙已經夠吸引人,現在別說她穿著如此昂貴漂亮的禮服,襯得她更像是下凡的仙女。

美,已經讓人說膩。

男人們看著楚梵音,心裏躁動不已。

即使知道她是司柏長帶來的,有的男人還是控製不住,想上前搭訕,但剛走三步,司柏長端著葡萄酒坐在女孩對麵。

頃刻間,所有男人望塵莫及,男人懂男人,司柏長在宣示他的主權。

同時大家也都明白,楚梵音身上的禮服肯定是司柏長送的,司柏長真的好寵她呀,讓她穿那麽豪華的禮服來玩。

楚梵音不知道大家心思,因為穿了禮服,她臉上畫了淡妝,一顰一笑間增加了美顏靈動。

“不開心?”

楚梵音覺得他在明知故問,隻是用眼神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司柏長感覺自己被什麽撓了下,帶著寵意的語調哄著她:“一會會在碼頭停兩個小時,我帶你下去玩玩?”

楚梵音好哄得很,立刻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