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冉遺

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是進不來嗎?白濤又怎麽會在這裏?他又為何會傷成這樣?這……

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的白濤,一瞬間,我隻感自己的腦袋大了好幾圈!無數個問號撲麵而來,就好像要在這刹那間,擠爆我的腦殼一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連忙搖晃起了懷裏的白濤:“醒醒!你他媽給我醒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別給老子裝死!”

雖然我瘋狂的搖晃著他,但是這家夥此時傷的太重了,出氣多進氣少,眼看著,就要不行了!可是要不‘弄’醒他,我們滿腦子的“為什麽”可找誰問去?那還不得把我們給急死!

一見我情緒有點失控,宋科連忙拉住了我的手臂:“你小子輕點!這家夥本來就不行了,千萬別把他‘弄’死!”

抬頭看看他,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用的力氣太大了!看著白濤嘴角直往外冒血沫子,我心裏說話:這人算是完了!可這究竟是誰幹的呢?要知道,這家夥那也不是白給的人物,大小也是魁府八大護法,排行在七的角‘色’!就憑他那一手道法,又有雷電、定身雙符護身,要想把他傷成這樣,那對方得是個多高的高人?

越想心中越是感到這事有些可怕,正想著該怎麽辦的時候,隻聽我們身後的河水裏,猛然轟的一聲,炸起了濤天的巨‘浪’!

心中沒有防備,被這聲巨響驚的我們渾身一抖,本能的回頭見瞧之時,隻見那衝天而起的水柱裏,竟然有一隻巨大無比的蟒頭!

“我靠!好大的蛇呀!這他娘的是什麽東西!?”

看見那足有火車頭大小的蟒頭,宋科當時就驚的張大了嘴巴!也別說是他,就是我瞅骨水中的巨大蛇頭,心中都忍不住翻了好幾個跟頭!

姥姥喂,這家夥是啥呀?也太他媽大了!要是它爬上岸來,我們幾人能打的過它嗎?一瞬間,我簡直頭上在冷汗嘩嘩直往外冒,心中想著,狗日的,你可千萬別過來!這裏的河岸太過窄小,你過來,我們可可根本玩不轉!

就好像聽見了我心裏的呼聲一樣,這東西在水裏剛一探頭,就猛地一頭紮進了水裏,緊接著不待我們心情落定,這水麵上又是傳來了一聲轟鳴!這一次出水的,可不是什以蛇頭是蛇尾,而是一條三彩鱗甲,腹生六足的魚尾!

這到底是什麽?難道是一蛇一魚正在水中大戰嗎?前後看著兩個巨大的生物衝出水麵,我們此時的心情,就好比這‘激’‘**’翻湧的河麵一樣,是‘波’瀾起伏,驚濤駭‘浪’!

就在我們內心裏驚駭到了一定程度之時,我懷中的白濤卻是猛咳了兩聲,有氣無力的吐出了兩個字:“冉……遺!”

一聽這兩個字,我起初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閆二舉卻是聽了之後,瞬間麵‘色’大變的叫了起來:“姥姥的,這是冉遺呀!陵羊之澤,冉遺之魚!”

冉遺,是《山海經》裏一種最為古老的水怪!它存在的厲史有多麽久遠恐怕沒人知道,隻是一些古籍中曾有記載,說這冉遺,有漢族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名字!

關於這冉遺,《山海經》裏是這樣記載的,說英鞮之山,涴水出焉,而北流注於陵羊之澤。是多冉遺之魚,魚身蛇首六足,其目如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禦凶。

這段話乍聽起來,好像此魚是個祥物,食之佩之都是極好的東西!可是大部分漢族的古籍裏,卻是形容此魚,是大凶大邪的怪物!說它們不僅可以禦水吞山,更能攝魂索命!

尤其是解放前,更是有一個傳言,說這黃河沿岸,有一個不大的河公村,一夜之間,村中二百七十三口人,連帶家禽牲畜,全都消失不見!而唯一存活下來的,就隻有一個呆傻癡愣的孤兒,和他懷中抱著的三‘腿’瘸貓!

要是家中有老人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問,這事當年轟動一時,他們很可能都聽說過!再說這當時的黃管會,聽說了此事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過去調查走訪。可說是調查走訪,這究竟該怎麽調查呢?當時那個年月,中國人口沒有現在這麽多,黃河又自古多災,根本就沒有多少人住在黃河邊上!更別說相鄰的村子了,那最近的也得有幾十裏地遠,所以一時間調查將近癱瘓,沒人能說的清,這河公村到底發生了什麽!

後來眾人一合計,這解鈴還需係鈴人!就把調查事件的突破口,放在了那個傻兒的身上!可是咱們都說了,那孤兒是個傻子,這些人又怎麽能在他的嘴裏,問明事實經過呢?最後實在沒辦法,就請來了一個洋人,這個人雖然長的其貌不揚,但他可是在中國待了十幾年的老傳教士,名叫甘姆勒·修特!

說到這裏恐怕就有人問了,說這中國地頭上發生的事情,中國人自己都擺不明白,他們請了個老外前來,又能有什麽用呢?

唉!聽我說,你們還真別這麽想!我告訴你們,這洋鬼子做傳教士之前,那可是世界上有名有姓的催眠大師!之所以請他前來,就是因為當時不知是哪方高官放了一句話,這才有了洋大夫,治中國的病的故事!

咱們其它的先不說,單說這甘姆勒來到出事的河公村,經過兩天的詳查,他就發現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事情,那些消失的村民,還家村裏的家畜,好像都是自己半夜裏,走出村子的!

這個消息一公布,當時可謂輿論四起!有說這洋鬼子就是個騙子的,也有說他就是胡扯的!但是麵對百姓和官員的聲討,這甘姆勒隻是低調的辦事,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直到調查進入了尾聲,甘姆勒才對那個傻兒進行了催眠!

大家都知道,催眠是一種意識形態的‘交’流,人一旦被催眠,就會打開內心的禁地,將自己心裏的東西全都暴‘露’給別人!

也正是這甘姆勒,成功的為傻兒進行了催眠之後,眾人才得知了事件的真實情況!可雖說是知道了事情真正的原委,但一時間,人心卻是更加驚慌大‘亂’了!

那咱們話說回來,這個傻兒被催眠之際,他究竟說了什麽呢?其實他隻是說出了短短的幾句話而已!第一句,味道很香!第二句,河裏有條大魚!第三句,這條大魚長著蛇的腦袋!第四句才是關鍵,他說村子裏的人,全都聞著香氣,自己走進魚肚子裏的!

後來這事平息了,流言也被壓了下來,但是有不少的專家學者認為,這傻兒說的大魚,很可能就是冉遺!

好了,言歸正文,再說我們幾人此時在河岸上,看著那水中的異物,尤其是聽閆二舉說這東西就是冉遺之後,我當時的內心裏,簡直忍不住狂跳不停啊!雖說我對這冉遺並沒有太深的子解,但是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

所以一聽這東西就是冉遺,我簡直是頭痛‘欲’裂,心中一個勁的叨咕,暗道這事壞了,麻煩大了!要知道,我們此時的處境可是十分的不妙,要是這東西真有傳言裏說的那麽邪乎的話,就憑我們幾人,可不一定能鬥的過它!更別說,這水裏還有數千的死漂,要等著我們呢!

一咧嘴,我就有點慌了,不停的搖晃著懷裏的白濤,想要問他這事該怎麽辦!可是此時這家夥失血過多,傷的太重,說完冉遺二字後,但又進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眼見這家夥要不行了,孟娥連忙拿出銀針,封了他幾處大‘穴’,雖然我們救他是救不活了,但是多少也得‘弄’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才能讓他撒手西去不是?

趁著孟娥下針的工夫,我就檢查了一邊他身上的傷口,結果不看還好,一看我當是就皺起了眉,隻見這家夥雖然身上傷口不少,但是致命的,就隻有兩處,一個是‘胸’口利器刺入,另一處就是他左肋下,一道十分‘精’準狠辣的刀口!

這兩處,隨便哪一處,都能要了他的小命,也真是難為這家夥,竟然能撐了這麽久!尤其是他左肋上的那一刀,半月型的刀口,在肋骨間橫穿而過,沒有碰到兩邊的骨頭,卻是‘精’準的穿透了皮‘肉’,一刀斷了心脈、腎髒、肝膽之間的皮膜,更是故意斷了一半,留下一半,目地讓他能多活一時!

這究竟是誰下的狠手呢?好妙的刀法呀!就拿這一刀來說,要是有人站在我麵前一動不動,也許我能砍出這種效果,可要是對方反抗的話,以我的本領,恐怕還‘弄’不出來!由此可見,這用刀之人,很可能本事在我之上!

這一發現,我算是頓感壓力山大呀!不管是什麽人,都會對自己所‘精’熟的技藝,有一種骨子裏的傲氣!而我此時看著麵前的這一刀,卻是怎麽也傲不起來了,因為我知道,遇上勁敵了!沒準這下刀之人,之所以留白濤多活一時,就是故意給我看的,他是想讓我心生怯意,知難而退!可以說,這就是戰書,他很可能知道,我王燦,也是玩刀的!

隨著孟娥幾根銀針下去,白濤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見他的眼神仍是有些渙散,我們喂了他幾口水,他這才氣弱若遊絲的說道:“想問什麽……就趕緊問,我時間……不……不多了!”

此時不用他說,我們也知道他拖不了太久,於是眾人一商議,閆二舉就向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進來的,你師叔趙德啟呢?”

本來我以為,閆二舉這個問題純屬廢話,‘浪’費時間。可不曾想,白濤聽他說完,當時就咧嘴苦笑了一聲,咳出了兩口血後,說道:“別提那個老王八蛋,我……我沒有這樣的師叔!他就是一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啊!”

喲嗬,這事怎麽說的?感情爺倆這是鬧崩了?看著我們詫異的表情,白濤就強打著‘精’神,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他們幾人‘陰’了我們之後,就借機跑回了石‘門’處,用盡了辦法逃了出去。結果暈頭轉向,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卻是被一個黑影引進了一處山中水‘洞’,這才一路漂流,到了此處!

不過他們進來的方向,正好與我們相反,我們是在鬼‘門’關正‘門’進來的,而他們,卻是在地下河匯流的一處水窪子裏,隨著水流卷進來的!

當時他們四人出水之時,也是看到了河裏有大量的浮屍,而那個引他們入水的黑影,卻是消失了跡象!四人找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那個可疑的人,後來這河裏的浮屍發難,四人邊打邊逃就跑上了河岸,結果沒想到,那個黑影並沒有走遠,而是看到他們出了水,竟然引來了一條大魚襲擊他們,而這條大魚,正是此時在水中撒歡的冉遺!

四人不敵這冉遺的威力,那光頭老者還有白發老者,當時就喂了魚了!而他師叔趙德啟,眼見不好,竟是突然對他出手,想用他實施血祭,來保住自己的老命!

白濤這個人,有點實心眼。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師叔,竟然會對自己出手!所以沒有防備之下,就遭了那個老王八蛋的暗算,被他用手指穿透了‘胸’口!

如此一來,趙德啟是跑了,他卻被留下來當成了替死鬼!可是這白濤白三爺,那也不是吃幹飯的,不管怎麽說,大小也是個護法!所以拚死之際,這白濤就動用了渾身的能力,想要鑽進這冉遺的肚子裏,由內下手,給自己找條生機!

可偏偏這世上的事,就是這麽不順手,天要你死的時候,想活命那是不可能的!就在白濤眼看著要被冉遺吞入的時候,那個躲在暗處的黑影,卻是猛然躥了出來,將他在魚口中奪下,同時手起一刀,就斷了他的生路!

再後來,那個人就把他帶到了這裏,隻留下了一句話,便扭頭走了!當我們問白濤,那個人說了什麽的時候,白濤費力的回想了一下,說道:“他說……告訴那幾個小子,趁早回頭,別再往裏走,不然的話,就隻有刀兵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