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山並不回答,而是邁開修長雙腿走到她麵前,坐了下來。他離的這麽近,逼得司媛往後靠,直到靠到床頭。

“怕我?”溫亭山清冷的嗓音,這樣坐在她眼前問,司媛窘迫至極,臉紅心跳,很怕被他看出異樣。

司媛不得不承認,人心喜好美色是本能。看見美好的皮囊,如此接近自己,就是無法克製的心跳加速,心猿意馬,哪怕知道這樣不對。

她咽了咽口水,意圖往一旁挪動,從床的另一邊下去。

“米洛呢,她怎麽不在家?”

話音剛落,就被溫亭山扣住下巴。

兩張臉不過一拳的距離,司媛覺得心髒要跳出來了。

“溫....溫先生.....”

溫亭山修長的手指在她下巴上微微摩挲,大拇指甚至撫上她的嘴唇,緩緩移動,一寸一寸,驚得司媛忘了呼吸,難以思考。

溫亭山又湊近一些,雙眸深沉凝視司媛,司媛甚至感覺他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臉上。他慢慢靠近,似乎要親吻她。

司媛瞬間想起米洛的臉,一把揮開他,從另一邊滾下床。

她緊緊靠著牆角,借著窗簾牆角獲得安全感。“溫....溫先生.....你....你不能這樣。”

溫亭山危險地眯了眯眼,唇角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不能怎樣?”

他立在床邊,並未靠近,卻讓司媛感到一種極致的壓迫,好像拒絕是她不知好歹。她慌亂地搖頭,知道這樣不對。“溫先生,米洛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這種行為,對我們都不好。”

“什麽行為?親你嗎?”溫亭山略帶嘲諷,司媛覺得不適。

她有些不知如何接話,這超出她的認知範圍。她沒遇到過這種事,但是直覺告訴她拒絕是對的,否則會有危險。

她想了想,道:“這些日子謝謝你們的照顧,我過兩天找到房子就搬出去。”

話音剛落,她就覺得屋子氣氛低沉起來,對麵的男人似乎很不開心,麵無表情,陰仄仄看著她,許久沒說話。司媛忍不住腦門子冒冷汗,不知道他為何不悅。

她那時候不過經曆了一個渣到不行的前男友,哪裏弄得懂男人的心思。

良久,溫亭山淡淡一笑:“隨你。”

他說完就走,沒有一絲猶豫。緊張的氛圍因為他的離去,輕鬆起來。司媛頹喪坐下,內心的惶恐不安徹底釋放。

她無力去想溫亭山的心態,也不想知道接下來會如何。但她知道,自己恐怕不止要搬家,還要換工作。

碩大的歐式複古書房裏,溫亭山坐在一張經典皮革沙發上,漫不經心把玩手裏的鋼筆。

林叔站在一旁,安靜的仿佛沒有呼吸。

許久,溫亭山才開口:“那些雜碎是怎麽找到她的?”

林叔:“應該是上次會所的事漏出去了,有人聽到風聲,所以來分一杯羹?”

“分?”溫亭山譏誚道:“他們這是想吞了我的食物啊。”

林叔知道他生氣了,忙道:“您放心,都處理幹淨了,不會再有人知道司小姐的事。”

溫亭山看他一眼,手裏的筆丟了出去。“她倒是有幾分意思,竟然能抵擋我這幅皮相的**。”

司媛推開他的瞬間,他是意外的,活了上千年,就沒有哪個女人能抗住這幅皮相的吸引。人之好色,絕對超出他們自己的理智。遇到魅惑的皮囊,往往失去理智,沉淪在美色中無法自拔。

什麽道義,什麽情誼,能堅持住的人少之又少,男女皆如是。

等最後從皮相的迷戀中清醒過來,早就為時晚矣。

所以司媛的拒絕讓他意外,但也隻是一些意外罷了。

能抗拒一次兩次,又能否抗拒三次四次?

她看自己的眼神,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這女人本能也對好看的皮相動了心。

他笑笑,道:“那些個雜碎,聞著味道就會出現,擋不住幾個。她離了我,隨時有性命之憂。”

“司小姐要走?”林叔頓了頓,問:“先生為何不直接吃了她?”

他聽說了,女人的體內有藥桑,這東西百年難得一遇,若是吃下,自然受益無窮。司媛本就是米洛誘騙至此,給溫亭山準備的食物,溫先生有什麽原因,沒有馬上吃掉?

這不是留著機會給別的妖物搶奪嗎?

溫亭山動了動舌頭,回味那天血液的鮮美,藥桑的美味,就是傳說中的唐僧肉,是所有妖怪渴望的仙藥。

“受驚嚇的食物,鮮美程度會大大打折,唯有保持活力,心甘情願的食物,才是極致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