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媛下樓來,就看見溫亭山坐在餐廳用早餐。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走過去禮貌地打招呼:“早,溫先生。”

溫亭山抬起頭來,見她一身正裝,不知想到什麽,笑的有些曖昧。司媛總覺得他的眼神在開車,但又不好直接說。

“忘了告訴你,這幾天不用去上班。”

“為什麽?”司媛腦子裏全是不好的想法,難道那天在辦公室的事,被秘書室的人知道了?

她簡直不敢去想,這完全是要她的命。一想到同事看她的眼神,鄙夷的語氣,她就絕望至極。

“你真是喜歡胡思亂想,放心,我的人很懂事,不會說不該說的。”溫亭山喝了口南瓜湯,覺得這個味道不太好,嫌棄地放置在一邊。

司媛反駁他:“溫先生是個男人,有財有勢,自然不懂我們這種社畜的痛苦。我很感激你跟米洛收留我,但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待在公司了,我今天就辭職,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溫亭山笑起來,眼裏卻是冷光。“辭職?”

“對,辭職。”

司媛認為,再難也得辭職,溫亭山毫無顧忌,她卻是不行的。社會倫理道德這些,一定最先譴責小三。

她知道自己動過心,行為可恥,所以她也不想狡辯,隻希望趁著事情還沒有徹底發酵,趕緊結束,把一切扼殺在搖籃裏。

溫亭山用餐巾擦擦嘴,將白色的餐巾丟在桌上,走到司媛眼前。

他如此高大,逼得司媛跌坐在椅子上,就那麽被他圈在椅子與桌子之間。“媛媛,你怎麽這麽倔強,總想著逃呢?”

司媛開始厭惡他的口吻,“溫先生,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想陪你玩這種**的遊戲。在米洛發現之前,我們回到各自的位置不好嗎?”

溫亭山勾起她的下巴,輕撫她的嘴唇,這張不聽話的小嘴,總是說自己不喜歡的話,應該堵住才對!

司媛揮掉他的手,掙紮著站起來。

“溫先生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就算他捏著自己的把柄,自己也不能妥協。越是妥協,他恐怕越是要得寸進尺。這個人,對她毫無尊重。

最初就該狠狠拒絕的。

見她倔強地看著自己,溫亭山更想占有她了。

“米洛沒告訴你,她隻是我包養的女人嗎?”

司媛瞪眼,難以置信。“怎麽可能,她分明說過,她是你的妻子,你們結婚幾年了。”

“那你在這裏看到過婚紗照嗎?”

司媛搖搖頭,別說婚紗照,就連情侶之間的親密照都沒有。米洛的表現,也不像個妻子會有的。總是在夜店流連,從不管丈夫何時回家,甚至連孩子都沒有。

她不是早早結婚麽,溫家這麽大的家庭,沒理由不要孩子。畢竟男人就算窮得叮當響,也執著繁衍子嗣。

腦子裏想到了什麽,從前一些想不通的細節都想通了。為何公司裏的人說溫亭山沒有結婚,為何米洛從不去公司,為何管家從不叫米洛夫人。

管家冰冷的眼光也解釋得通了,米洛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婦,是這個男人消遣的小玩意兒。

怪不得,怪不得溫亭山這樣欺辱她,在他眼裏,自己大約跟米洛一樣,不過是個可以花錢玩弄的女人罷了。

司媛聽到這裏,整個人如墜入冰窟。心裏殘存的最後一絲貪念化作灰燼,她就知道,越是優秀的男人,越不會把普通女人當回事。

他們可以跟普通女人玩愛情遊戲,卻絕不會跟她們結婚。婚姻的本質,就是一場利益結合,誰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利益最大化?

司媛笑了笑,迎上溫亭山的目光:“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多說無益,她該走了。

溫亭山卻一把拉住她,眼神古怪凝視她。司媛被她摁在牆上,用手推拒:“溫亭山,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是米洛,沒那麽貪慕虛榮,也不喜歡用自己的身體換取錢財。”

溫亭山卻死死看著她,甚至不顧她的阻攔,扯開她上衣的扣子。

司媛惱羞成怒,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格外響亮,管家端著新鮮出爐的麵包走出來,看到這一幕,愣在當場。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到底一句話不敢說。

司媛尷尬地看一眼管家,匆匆離去。門口傳來重重的關門聲,誰都感覺到司媛的憤怒了。

溫亭山摸著自己的臉,好一會兒,笑起來。

“先生,你沒事吧?”

溫亭山回頭:“我剛才居然聽不見她的心聲了。”

管家愣住:“什麽?”

“剛才那幾分鍾,我完全聽不見她的心聲。”溫亭山大笑起來:“藥桑這麽有趣麽?竟然能躲過我的探聽?”

哪裏出了錯,剛才聽見他說沒有婚紗照以後,司媛仿佛關閉的房門,自己根本聽不見心裏的想法。不同於腦子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想,她是想到東西了,但是屏蔽了他的窺探。

這就有趣了。

上千年了,他還沒有遇到過一個這樣的情況。就算是從前遇見過的藥桑,也沒有這種本事。

司媛氣衝衝地往外走,到門口卻發現那裏多了很多從前沒見過的安保,自己根本出不去。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出去!”司媛覺得笑話,“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保安看了她一眼,用對講機聯係了管家。

管家看向溫亭山,溫亭山笑笑:“讓她走,小兔子隻有知道外麵多危險,才會乖乖回家。”

保安得到回複,同情地看了一眼司媛,但沒有說什麽。

司媛怒氣衝衝地走了,走到一半,收到短信,工資到賬。她恍惚了一下,不知不覺已經工作一個月了?

到手的兩萬塊真是及時雨,讓她的經濟壓力緩和很多。

保安等人消失在花壇拐角,才跟同事道:“你說,她多久會回來?”

同事想了想:“我賭一天。”

“我賭半天。”

“這麽絕?”

“不然呢?那麽嬌滴滴的姑娘,你還指望她打得過妖獸?”

二人相視一笑,各自掏出幾百塊錢做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