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司媛無處可逃,管家也放開了對她的管製。司媛看著窗外,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戲劇,自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來個人都能操控她。

等飛機落地,日頭都西落一半了。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科幻的建築。戴著頭巾的男女很多,司媛算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另一個文化。

隻是她走的是VIP通道,從下飛機開始,身邊就跟著保鏢,控製著她出了機場。

她四下張望,盤算著逃離的可能性。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逃就是死。

且不說她語言不通,並且沒有護照,沒有錢,流落到外麵,人家未必會幫助她,被拐賣的可能性更高。

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又不是開了金手指的女主角,沒那個本事。

加長的豪車將她帶上車,她第一次由衷期盼溫亭山完好無事。

管家不斷用各種語言打電話,司媛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全能,忽然也很想學外國語言。“大叔,你這說的是阿拉伯語,還是英語?”

管家抬起頭來,掛了電話:“司媛小姐想學,回去後我可以為你安排老師。”

真貼心,可惜不是她的管家。

她遲疑了一下,問:“你覺得你老板存活的幾率有多高?”

管家:“司媛小姐是擔心先生的生死,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司媛頓了下,她該說實話嗎?真是不該提這個問題。

於是又道:“你老板要是死了,家裏的億萬家產給誰繼承?他活了這麽多年,應該有繼承人吧?他有兒子嗎?還是女兒?要是都沒有,那是給親戚繼承?再不然,管家你.....”

你會不會吞掉他的財產?

這句話沒說,隻是暗示,管家終於正視她。

“司媛小姐,你似乎對先生的事很感興趣?”

“沒有,隨口問問,我.....”

一陣猛烈的碰撞,讓司媛感到天旋地轉。車子似乎翻了,她控製不住的,從座位上,落到車頂。

碰撞導致她渾身疼痛,耳鳴難受。她聽到了爆炸聲,看到管家被卡在座位上。

司媛覺得自己流血了,血順著額頭流出來,差點滴到眼睛裏。透過窗口,她看到一雙腳,慢慢走到她麵前,她想看清對方的樣子,卻漸漸失去意識,昏迷不醒。

昏迷前,她想的是,她的血會不會吸引了什麽妖獸出現,吃了她。

男人高大的身軀蹲下來,看見車裏的女人,莞爾一笑,輕輕一用力,就將人拖了出來。

她被抱上車,身上的血液散發著強烈的香味。男人深深聞著,卻並未張嘴撕咬。

倒是車上的司機,多次回頭查看,眼神裏的渴望溢於言表。

男人讓司媛靠在他懷裏,溫柔的撫摸她的額頭,不一會兒,傷口竟然愈合了。

司機這才消除了渴望,但她身上的血,仍然令他躁動。

男人笑道:“她的血,你不能吃。”

“為何?”司機舔了舔舌頭,露出尖銳的牙齒。

男人道:“你受不住。”

這不是威脅,司機看到男人漫不經心的眼神,一下子明白過來,頓時歇了心思。

司機奔馳在車道上,兩邊都是麵無邊際的黃沙,漸漸消失在車道上。

車子開出去老遠以後,原本死去的管家從車廂裏飛了出來,他看著遠去的車輛,再次撥通號碼。

“讓你的人跟緊了,別把人弄丟。”

那頭的人連忙說是,掛了電話。

司媛睜開眼,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裏。屋裏是典型的阿拉伯建築,波斯地毯,清真紋樣。

她已經習慣這種醒來之後,身處陌生房間的感覺。坐起來之後,也不及,先揉了揉腦袋,緩解暈眩的感覺,眼不花了,這才起身下床。

她看見一個碩大的陽台,走出去,外麵一片落日的餘暉,天空湛藍的,白雲朵朵。一望無際的沙漠,還有樓下成排的棕櫚樹在微風中**漾。

不遠處,還有牽著駱駝的人走過。

駝鈴聲真悅耳,這要是來旅行,司媛一定覺得心情舒暢。

她深深吸氣,一時間對這裏的異族風情感到著迷。

“醒了?”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司媛轉頭看去,頗為驚訝。“安格斯,你怎麽在這?”

安格斯還是那樣溫柔,端著茶水上樓,盤子裏還有食物品,三明治,薯條。

“餓了嗎,過來吃點東西。也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慣本地飲食,所以給你弄了些快餐。”

司媛的確是餓了,她也不著急,坐過去拿起三明治就吃。一個吃完不夠,又吃薯條。安格斯見她唇角沾了番茄醬,拿起紙巾就替她擦拭。

司媛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擦掉番茄醬。

她咽下薯條,道:“你.....也是吸血鬼吧?”

自從確認了溫亭山的身份,加上曾經在安格斯身上見到的圖騰徽記,她就有了揣測。

這次安格斯也沒隱瞞,笑道:“看來溫亭山的身份你也知道了。”

“你也要喝我的血嗎?”司媛吃掉最後已跟上薯條,做好了被喝血的準備。如今想來,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一直沒說罷了。

這也很奇怪,前幾次他為何放過她?是因為溫亭山嗎?

安格斯輕笑:“你知道我們為何要吸人血嗎?”

司媛搖了搖頭,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就算想,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吸血鬼的本能而已。

“溫亭山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們的來曆?”

司媛還是搖頭:“他從沒跟我說過這個,倒是我從別的妖獸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

安格斯看著她,神情柔和,這樣一張臉,這樣一雙迷人的眼眸盯著你,哪個女人都要心神**漾的。

可司媛不,經曆過溫亭山,她對於俊美的男人已經免疫。好看有什麽用,皮囊之下住著惡魔,再好看的皮囊都是危險。

司媛以為,但凡一個女人經曆過這種英俊男人的折磨欺騙,心裏對於皮相的貪婪,都要褪個幹淨,一心隻想找個品行端莊有素質的男人。

所以說,女人們迷戀皮囊,不過是沒有見識過皮囊背後的醜陋。三觀跟著五官跑,都是沒吃過苦的單純小可愛。

安格斯見她神情淡定從容,笑道:“我們原本是不吸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