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退一步無路可走
聽到馬海濤的話，王羽眉頭微微一皺，生出一股怒氣。自從重回臨江以後，他已經極為收斂，行事待人，處處以和為貴，除非情非得已，不會把事情做絕。可事情往往超出自己的預料，你退一步，別人卻覺得你可欺，於是就再進一步，把你逼得無路可走。
公安係統雖然是垂直管理，但馬海濤的組織關係在臨江市，市委市政府不放人，省廳無權下達調職命令，就算下達，下麵也不一定遵守照辦。
“你放心，除非是升職，不然誰也調不走你。既然他們覺得腰板硬，就讓潘導出來吆喝幾聲吧，反正鬧事丟人的又不是咱們。嗯，按正常法律程序走吧。”王羽說完，掛斷了電話。
而馬海濤本來驚慌失措，但聽到王羽風輕雲淡的幾句話，驚恐的心緒瞬間消失了，有的隻是對省廳的惱怒。我隻是正常辦案，又沒有包庇壞人，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怎麽著你們了？二話不說，就要把我調到省廳管檔案，我呸，今天我和你們橫上了，就算你們把我調到公安廳做檔案處處長我也不稀罕！
馬海濤現在雖然是副處級別，但熬幾年資曆，有宋承兵和米藍的提攜，順理成章的做個常務副局長是不成問題的，正處級別也能順勢得到解決。若是到了省廳，什麽都完了，就算成為檔案處的處長，那個邊緣職務哪裏有臨江市局的副局長威風？
在進入會議室之前，王羽給米藍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關注一下此事。不管岑鈺等人的處理結果如何，都不能委屈了馬海濤，這是他做人的底線。
米藍這些天都在忙活禽流感的防治工作，真沒聽說王羽拍個廣告片也能惹出大亂子的事。一聽說王羽讓馬海濤把幾位省領導公子關進了拘留所的事，頓時一陣頭疼，不過她深知王羽的脾氣，從不幹沒把握沒理由的事。他既然能讓馬海濤關上，又敢給自己打電話求照應。肯定占著理。
可是，你再怎麽占理，那也是幾位省領導，自己家族再強硬。在江浙省，不也得老老實實的遵守官場規則，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行，我知道了，我先問問怎麽回事。再給你回複。”米藍對王羽的事，一向小心謹慎。以前她隻是顧忌王羽在臨江市的影響力，現在卻又顧忌他背後的家世背景。如果他真是南宮家族的私生子，那他的家族絲毫不遜於自己的家族，不說對他仰視，但至少要平視。
本想再給羅旭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再羅省長麵前美言幾句，吹吹風，問問路，可是會議快開始了。方宇通局長和一群局黨委領導已從轉彎處走來，再不進會議室，會被管紀律的副書記批評。
無奈之下，隻好匆匆進會議室，想找一個角落坐，可惜好位置都被人占光了，隻有領導眼皮底下的幾個靠前的位置，還空著。王羽沒辦法，隻好坐在正前方，和中心領導的位置正對著。
現在羅旭的父親羅邦裕是省常務副省長。和省裏的一個副書記正爭省長的位置，已經把名單上報中組部，目前正焦急的等結果。雖然羅省長的聲望很高，但結果沒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別的變數。
這位副書記就姓岑，王羽在昨天的時候，就打聽清楚了。所以，有意賣賈道友一個好，透露出息事寧人的態度，讓囂張至極的岑鈺等人受點小罪。破點小財，就算過去了。可惜，他沒想到自己的退一步，沒有迎來海闊天空，卻被人逼到了角落。
“有些人哪，總把天王老子當第一，自己是第二，不被人打到夢碎，是不會清醒的。”王羽在心中歎息一聲，想到了幾種解決方案，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才行。
無暇多想，這時候方宇通局長和幾名局黨委成員進入會場，坐上講話主席台，方局長坐在中心，唐副局長等幾名副職，按尊卑，坐其左右。
“人都到齊了吧？咋個開個短會。可能大家都聽說了，我們臨江市在市委市政府的英明領導下，已經在全國範圍內，率先研製出H2治療特效藥，經過實驗，已取得極為滿意的效果。其中一個研製者，就是我們畜牧局的王羽，目前已被提拔為獸醫醫政科的科長，正因為如此，我們畜牧局才被省裏評為本年度的先進單位，明天要去省裏作先進報告，並給兄弟市做演講交流，在此期間，我們廣大的黨員幹部，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工作，保持本單位的先進代表性……”
方局長講完，幾個副局長依次講話，有長有短，但內容大同小異，都說臨江畜牧局受到了上級的表彰，要去省裏開會。有責任也有義務把H2治療藥推向全國，而作為研製者之一，王羽也要代表畜牧局參加省裏的表彰會。
畜牧局的幹部，都聽說過異軍突起的王羽，但真人卻沒見過。等到會議結束，方局長卻突然讓王羽去主席台講話，向大家自我介紹，讓大家熟悉一下。
對於講話，王羽也不怵，以前每次血拚前，總要作戰前總動員，把一些膽怯者說得熱血沸騰，總之講話的藝術就是讓人順從自己的心意，達到自己的目的。
王羽到了台前，拿起話筒，笑道：“咱們領導，各位前輩，大家好，我就是王羽。可是大家都好奇，為什麽我能研製出H2治療藥，其實是運氣，主要我有一個強大的合作夥伴。對於領導對我的提拔，我隻能說感激，其次才是誠惶誠恐。不過，在其位謀其政，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為我們畜牧局爭光，做出應有的貢獻，謝謝大家。”
方宇通局長帶頭鼓掌，雖然沒想到王羽講話這麽簡單，但想到他是新公務員，剛進入體製不過幾個月，沒什麽講話經驗，也不覺得奇怪，隻要他能給畜牧局爭光，其它的事根本不重要。在方局長的帶領下，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顯然有些勉強。
嫉妒羨慕恨，這是人之常情，讓這些熬了大半輩子才達到正科的幹部對一個剛進入體製就升到正科的小年輕心悅誠服的鼓掌，顯然有些難度。不當麵起哄，就是難得的場麵，也是因為王羽的功勞蓋過所有的嫉妒，沒人能指出毛病。
會議結束，方局長把王羽叫住，叫讓去自己的辦公室一趟，商量明天去省裏做報告的事。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中，王羽走進方局長的辦公室。
“小王啊，哈哈，快進來坐。這是西湖雨前龍井，我托朋友弄來兩斤，還剩一點，給你嚐嚐味道。”方局長一看到王羽進來，就從辦公桌後走出，竟然主動泡茶。
“別別別，局長大人，我自己來，哪能讓您給我泡茶。”王羽讓著，卻沒能拂卻領導的好意，硬是給王羽泡了一杯龍井茶，碧綠的茶湯，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肖秘書拿著一疊材料從外麵進來，正看到方局長給王羽倒茶，嚇得他一愣神，差點把手裏的材料扔掉。
“局長，我把明天的演講稿送來了，請您過目。”肖秘書偷看了王羽一眼，暗暗決定，今天中午一定參加王羽的慶祝宴會，好好和他喝幾杯。
“嗬嗬，小肖呀，今天沒什麽事，也坐下來喝杯茶吧。多少年了，我也沒進過省城做表彰報告，心中激動呀。嗯，把王羽的演講稿給他，讓他先看看，有需要改動的地方，盡管提。”方局長說著，自己端著一個藍花杯子，抿了一口茶，自我陶醉的享受著茶的芬芳。
“真是好茶，今天托局長的福，才能有此享受呀。肖秘書，我自己拿，你快坐，嚐嚐方局長的手藝。”借花獻佛，王羽對這事最為擅長。反正是茶，隻是用開水一衝，能用什麽手藝，隻不過是花花轎子抬人，圖上喜慶氣氛。
三人說說笑笑，好像一家人，王羽有一份稿子，而文書也有一份稿子，在品茶的過程中，兩人過了一遍稿子，覺得沒有問題，這也說明肖秘書的文書水平非常高超。
表彰報告嘛，主要是感謝，功勞都是上級的，自己隻是在黨和領導的關懷下，有幸才能成功一二，然後要再接再厲，更加努力，為黨和國家做出應有的貢獻，讓業績更上一層樓，為組織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程式化的東西，王羽看過不少，南宮老爺子給的材料當中，有不少經典的講演稿，他也背誦過幾十篇。現在就算讓他去給某個領導做秘書，也能應付得來。
到臨走時，方局長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對王羽說，要帶妮莎去，省裏有領導和她商量相關事務，而且她也是這次表彰大會的主要功臣，不去不合適。臨江市的相關領導，似乎已聽說王羽和妮莎的關係，所以有什麽事，都讓他轉述，隻要王羽答應，妮莎那邊就沒有問題。
王羽笑道：“我盡量吧！該去的，我肯定勸她去！隻是某些領導不顧國際規則，副他轉讓專利技術，這點我可不保證她能答應。”
方宇通局長笑道：“哈哈，你放心，我隻答應上麵的領導上妮莎參加表彰大會，其它的我管不了。行了，你先回去工作吧，去熟悉一下新的崗位。明天盡早來單位，咱們坐專車去省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