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錯綜複雜的關係
王羽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了下班時間。期間，有幾個人求見黃部長，經過郭秘書的請示，都能進入黃部長的辦公室。而比他們來得都早的王羽，一直被晾著。
王羽早預料這種結果，隻是沒想到黃部長做得如此明顯，如此不講情麵。王羽的脾氣被他憋出來了，你不接見我，我就坐在這裏等你，就不信你不下班，就不信你不出辦公室。
都下班十多分鍾了，郭秘書“咳”得都快吐血了，王羽仍是不走。
“王羽，你回去吧，黃部長今天很忙，沒時間見你。要不，你明天再來試試？”郭秘書看了看手表，不耐煩的勸道。
“唔，黃部長還在加班，真是黨的好幹部，我更得向黃部長學習，多等他一下，也是應該的。如果郭秘書急著回家，我可以在門口等。”說著，王羽果然走出秘書辦公室，站在黃部長的辦公室門前。
用飼主係統探測，看到黃部長仍在辦公室裏，似乎在焦躁的來回走動。
郭秘書氣得簡直想找王羽幹一架，但是看看王羽的體型，他理智的沒有亂來。沒有辦法，他敲門進入黃部長的辦公室，沒過多久，黃部長和郭秘書一起走出辦公室。
黃部長五十多歲了，禿頂，腫眼泡，一張大嘴像癩蛤蟆，走起路來鼻孔朝天，整個人非常傲氣，看都不看王羽一眼，就要走向樓梯口。
“黃部長是吧？你好，我是王羽，省扶貧活動下來的青年幹部，前來向組織部報道。按照活動要求，需要組織部蓋個章，或者登記一下組織關係。”一般的事，常務副部長就能解決，但是牽扯到正科級幹部的任命，必需經過組織部一把手的審核。當然，這隻是形式。憑王羽手中的資料證明，已經可以去康美鎮任職。
黃部長聽到王羽的介紹，不但沒有接過資料查看，反而怒斥道：“你這小同誌怎麽回事？沒看到下班了嗎？你自己不吃飯不休息。難道要別人也和你一樣？你先回去，有什麽事明天上班時間到我辦公室再說！”
吼完，他一扭頭，揚著脖子，大步走向樓梯口。轉眼就和郭秘書一起消失。
一些路過的人，驚詫的看著王羽，不少人對他露出了同情和憐憫。得罪了黃部長，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王羽麵不改色，心中卻怒火滔天，把黃部長這人給記住了，隻要有機會，絕對往死裏整。
剛好，周波打來電話，問王羽在哪裏。晚上約他一起吃飯。
“在縣委大院的組織部樓上，剛吃了黃部長的閉門羹。你說地點，我打車過去。”王羽收拾心情，準備見見周波和楊再興，向他們打探界縣的情況。
“那個黃萬寶真不是個東西……算了，咱們見麵再談。我在縣政府大院，兩個大院連著，非常近。我開車過去，你在大門口等我一下。楊再興已經去訂位置，應該在飯店等著我們。”周波說道。
王羽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走到縣委大院門口，等的不到一分鍾，周波開著一輛七成新的帕薩特停在王羽麵前，搖下車窗。喊道：“羽少，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上車咱們再說。”
王羽點點頭，掃一眼車牌號，發現不是政府牌照，也不是周波所坐的縣政府2號車。顯然是借的車。目地和原因王羽也知道，看來周波很謹慎，不想連累王羽，怕自己的政敵把怒火傾瀉在王羽身上。
王羽坐上車，笑道：“怎麽回事，搞得像地下工作者，你這幾個月，在界縣混得真憋屈。見個朋友都要換車，怎麽保護投奔你的屬下？”
“唉，羽少你不知道這裏麵的情況，我是有苦難言，別說照顧投奔我的屬下了，現在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整個縣政府，都被縣委掌控，簡直是一言堂嘛。連肖縣長都淪為了程書記的附庸，書記說什麽，縣長都附和，我這個常務副縣長又有什麽用？”
“就拿楊再興當公安局長來說事吧，來到之後，大大小小的人都指揮不動，全聽政法委吳書記的，出了問題，全是楊再興承擔，這樣下去，誰還敢投靠他？他的局長命令，連辦公室都出不了。中午他抓了一個在車站開黑店的惡霸，剛到警局，就被政法委書記在電話裏訓了一通。”
“相比之下，我這常務副雖然不掌權，也比楊再興過得舒坦，至少不用被人當孫子一樣訓斥，有功不能領賞，有過必然重罰。早知道這樣，寧可在臨江市當一個副局長。”
周波也不隱瞞，見到王羽，就像看到了靠山，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腦的全部倒出來。
王羽聽得皺眉，沉聲問道：“你把界縣幾個常委的情況給我說說，就不信他們是鐵板一塊。如果真是鐵板，你們兩個也擠不進來。”
“在界縣，縣委書記程學友是官場常青樹，據說界縣有一半以上的官員是他提拔上來的，政法委書記吳立誌、組織部部長黃萬寶是他的忠實盟友，其他幾個常委，也投向了程書記陣營。肖縣長雖然努力反抗，但是在強大的實力麵前，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多次碰壁之後，徹底消沉，不再和程學友對抗。”
“我進入縣政府之後，權利早被程書記的人瓜分，目前什麽幾搶到什麽實質性的權力，和被人架空也沒什麽區別。雖然剛開始時也抗爭過，但實力相距太大，所以現在過得很狼狽。楊再興和我一起來的，也是好朋友，界縣官場都知道，所以兩人同時被壓製，對方正等我們臣服呢。”
“不過也有幾個保持中立的，他們有什麽背景不好說，但是畢竟是我們的一點希望。私下裏我和紀委書記顧東銘聊過，顧書記也是臨江市過來的，據說來頭不小，所以才能極不容易的保持中立。武裝部長是軍方代表，一直保持中立，不參與地方政務。其他幾個沒有顯明特點，不好說。”
王羽點點頭，把周波說的幾個重要職務的名字和特點記在腦海中，隻要遇到這些人，肯定能看出他們的內心活動，以及對方的後台。身在官場，如果知道這些重要資料，可以做出很多重要的正確決策，關係著今後的政治生命。
說話間，已經來到訂的飯店，這家名為天府之家的飯店門前停滿了豪華車，在這個有名的貧困縣，出現這麽多豪車，可見檔次也是本縣的頂級層次。
王羽和周波進去的時候，見楊再興和正一名穿警官製服的中年人說話。楊再興臉色微怒，正衝那人吵嚷著什麽，不過看到王羽和周波出現，就憤而轉身，迎接他們兩個，不再理那中年警官。
那中年警官看到周波出現，也哼了一聲，雖然認識，但沒打招呼，轉向上了樓。
“那人是誰？你們在爭吵？”王羽問道。
楊再興無奈的苦笑一聲，說道：“局裏的常務副，比我還牛氣！剛才叫嚷著讓我放掉吳老二，不然讓我好看。”
周波驚訝道：“政法委吳書記給你打過電話，讓你放人，你現在還沒放？”
“那是羽少讓抓的人，我放他幹嘛？他娘的，拚了這身皮不要，我也要治治他。”想到這一點，本是垂頭喪氣的楊再興又恢複了精神。
“羽少讓你抓的？哦，那就不能放！查查他有沒有別的案底，從嚴處置。”周波顯然不知道這件事，此時才聽說，頓時目瞪口呆，還有一些責怪，怪楊再興事前沒說清楚，不然自己也可以在王羽麵前表表忠心。
說話間，三人進了包間。一樓的是小包間，二樓的是豪華大包。今天宴請王羽，加上他們兩個，總共三個人，沒必要訂大包廂，那純是找罪受。
很快，充滿發方特色的菜肴上了桌，又點了兩瓶茅台。飯店老板顯然認得周波和楊再興，過來敬了兩杯酒，然後笑著離開。至於王羽，被店老板直接無視了。
不被人關注正符合王羽的心意，吃喝之間，王羽把今天的經曆說了一下。當周波和楊再興聽到王羽在黃部長辦公室前受辱的經過時，頓時怒了，一個個叫嚷著要給黃萬寶好看，就算沒有實力扳倒他，也要惡心他幾次，替王羽出氣。
“出氣的事不急，這事我會搞定。隻是我搞不明白，黃萬寶為什麽如此仇視我？”王羽打了一個酒嗝，半斤茅台下肚，腦袋開始有一些暈乎。
楊再興搖頭，他隻是一個公安局的光杆局長，不知道這裏麵的秘密。
周波皺眉想了想，推測道：“黃萬寶這人手腳不幹淨，在組織部部長上幹了幾年，出了名的貪，有人舉報他買錢賣官，但查了幾次，最終也不了了之，沒有下文。如果有人出錢買康美鎮鎮長的位置，他收了錢，位置卻被羽少您得到了，他豈不仇視？”
“有這樣的事？”王羽眼中露出一絲殺氣，雖然不能真刀真槍的殺，但這樣的駐蟲，必須除掉。或許他現在沒有力氣清除這樣的駐蟲，但總有一天，他會爬到更高的位置，讓貪腐駐蟲無處藏身。
就在這時，包廂門突然被人撞開，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在前引路，後麵跟著一個模樣威脅的中年男子，官威十足，麵色陰沉，一進來就衝楊再興怒吼：“楊局長，膽子不小啊？我的話都不管用了？趕緊滾回去給我把人放了，不然老子撤你的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