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露難色，陶蒙蒙已經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辛苦你們啦，等我弄清楚咱們部門的情況，我一定請你們吃大餐，好好犒勞你們。”她幾乎是推著兩人出的辦公室。
門幹脆利落關上的刹那，陶蒙蒙臉上的笑意頓時全無，冷然一片。
中午，陶蒙蒙就接到了宮俊生約在鴻賓樓見麵的電話。
她帶著顧奚一同過去。
卻沒想到，沈知月竟然也在。
四目相對，沈知月同樣皺起了眉，似乎也沒料到，宮俊生還約了陶蒙蒙。
氣氛一度尷尬。
“沈阿姨。”陶蒙蒙低眉順目喚了一聲，站在門口裏，進退不是。
沈知月一聲不發，沉沉的眉目審視著陶蒙蒙。
這時，包間的門再度被推開。
握著手機的宮俊生走了進來，唇邊噙著分笑：“陶小姐，你來了。”
陶蒙蒙凝眉不語。
宮俊生坦然大方，讓陶蒙蒙進來一並坐下後，他分別給兩人倒了杯茶，才看向麵色不虞的沈知月，解釋道：
“昨天我跟陶小姐先約了在鴻賓樓裏見麵，我想，依照陶小姐跟沈董的關係，應該不介意，一起吃頓飯。”
沈知月端起茶呷了一口，單刀直入：“你想簽她當代言人？”
“關於聘請陶小姐當代言人的事，我昨天跟司總聊過一些。”宮俊生道：“沒有提前告知沈董，是我的疏忽。不過我想，沈董應該不會拒絕。”
“我要是拒絕呢。”
“沈董是個商人，商人以利為上。陶小姐現在的身價熱度，不走娛樂圈的路子，實在是可惜。不過隻是個代言人，也談不上是走娛樂圈。我實在想不出，有利而無害的合作，沈董會拒絕的理由。”
沈知月眯起的美眸危險：“她是司家的兒媳，不合適在外拋頭露麵。”
宮俊生卻是搖頭：“沈董一介女流，在商場上屹立不倒十幾年，創下了不少奇跡。八年前，你一己之力擺平陶氏集團的經濟危機。七年前設計出的雲頂大廈，還有五年前的謠別苑，至今都是設計師們奉為神話的學習目標。這樣的沈董，怎麽會因為這樣刻板的要求，拒絕讓自己的兒媳發光發熱。”
宮俊生所說的這些，陶蒙蒙曾經都耳聞過。
也正因如此，曾經的她，亦是極其敬佩沈知月，從不把她跟爹地身邊的其他女人相提並論。
一度將她視作目標。
可現在，白月光成了白米粒，曾經的偶像，也成了她的攔路虎。
宮俊生一頂高帽戴下，沈知月要是再拒絕，倒真的要坐實了她故意針對打壓陶蒙蒙的事實。
要傳出去，早前剛壓下的那些傳聞，恐怕又要掀起一陣熱浪。
她這輩子也休想與陶家徹底擺脫關係。
陶蒙蒙略一思索，笑著道：“宮大少誤會了，沈阿姨也隻是關心我。擔心我一個初出社會的毛丫頭，什麽都不懂，容易遭人蒙騙。沈阿姨一向善解人意，寬宏大量，怎麽可能會是那種刻板的老家長？隻要宮大少誠意足，沈阿姨是不會拒絕的。”
宮俊生順著台階下：“為人父母，自是會為孩子多考慮幾分。沈董的顧慮，我能理解。”
陶蒙蒙望向沈知月：“沈阿姨，我們說的對嗎？”
她緊張的握著水杯的手指都在發緊，忐忑著她會說出一個不字。
那將不會是陶蒙蒙想要看到的。
兩人一唱一和，已經完全把沈知月給架了起來。
“我要非不同意呢。”沈知月重放了茶杯，指腹撫摸著杯身，似笑非笑地盯著宮俊生，始終連個正眼都沒給陶蒙蒙。
“那我也隻能盡量爭取沈董的同意。”宮俊生話說的很客氣，給足了沈知月的麵子。
本就緊張的陶蒙蒙，忐忑的一顆小心髒都幾乎懸掛在了嗓子眼裏，近乎屏住了呼吸。
包間的氣壓，一瞬降到了冰點。
“擬好合同，有勞俊總送一份到我辦公室。”沈知月喝完最後一口茶，將茶杯輕放在桌麵，她站了起身：“告辭。”
沈知月一走，陶蒙蒙也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總算，沈知月沒有故意刁難。
她本就不是正經藝人，陶蒙蒙也不確定，宮俊生是不是會為了她，公然得罪沈知月。
陶蒙蒙連喝了兩杯茶，氣鼓鼓地瞪了眼端起茶壺給自己倒茶的宮俊生：“宮大少，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宮俊生不緊不慢道：“昨天沈董的秘書，突然給我打電話。”
陶蒙蒙一怔，就聽他繼續說：“我聽說，你前天，跟沈總在醫院大吵了一架。”
陶蒙蒙想也不想就否認：“謠傳。”
雖然當時氣氛不好，但也遠沒到吵架的地步。
“不管是不是謠傳，你都是司家的人，是新世紀的員工。沈董要是不同意，那我會很麻煩。陶小姐，你也是商人之家出身，耳聽目染多年，應該清楚，商人重利。為了一個代言人，跟沈董撕破臉，並不劃算。”
宮俊生說的是實話，陶蒙蒙也清楚這個道理。
但對宮俊生弄得這一出，仍舊氣難平。
“你至少應該提前跟我打一聲招呼。”
宮俊生失笑：“事不過三。”
“今天這一出，是我辦的不妥，以茶代酒，我向陶小姐你賠個不是，自罰一杯。”
陶蒙蒙憤憤的字音，似是從齒縫中擠出：“不單止今天，昨天也是。”
“是，我再罰一杯。”宮俊生笑著，又喝了一杯茶。
放下茶杯後，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俊總。”
拿出了一份合同遞給陶蒙蒙。
宮俊生長腿交疊道：“合同我已經擬好，你過目一下，看還有沒有什麽地方，是需要修改的。”
陶蒙蒙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把合同帶了過來。
“你早就想到，沈阿姨會答應？”
宮俊生沒承認，也沒否認。
合同足足有十頁，各方麵都寫的很詳細。陶蒙蒙直奔目標，找到代言酬勞那一項。
看到上麵的多個零，陶蒙蒙才一掃陰霾彎了唇角：“俊總夠大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