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本以為武鬥和燕樂就夠驚人了,沒想到這吟詩作對,才是定王真正的強項。”

“就算是用文曲星下凡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吧?”

“信手拈來,作詩猶如神助,別說鄆王,縱觀大宋……不對,往前尋三千年,恐怕也沒有哪個文豪大家,能與定王相提並論。”

“曾聽聞,曹植七步成詩,李白鬥酒詩百篇,而定王卻是大袖一揮,絕世佳作滔滔不絕,比之曹植李白,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現在誰還敢說定王庸俗愚鈍?真是天大的笑話,定王之才,曠古絕今!”

“我……我可沒這麽說過,人家可是一直推崇,定王與王妃乃是天作之合,嗬嗬嗬。”

聽著周遭官邸千金的讚歎聲,朱璉也不由呼吸陣陣急促,看趙桓的眼神,越發的明亮。

就算是王爺真的開竅了,也無法解釋這番絕世大才。

童貫衝趙楷使了個眼色,示意趙楷別再發呆了!

趙桓已經拿下四城,還剩兩題就可分出勝負,這是趙楷最後的機會,若是把握不住,將永遠被趙桓踩在腳下。

“世事無常!”

童貫低喝一聲,示意趙楷趕緊把事先準備的詩詞念出來。

結果趙楷卻沒有任何反應,童貫連忙扭頭看去,驚訝的發現,趙楷正呆呆的注視著趙桓。

很顯然,趙楷已經被驚住了。

麵對趙桓,以他最擅長的詩詞歌賦,竟然需要靠作弊才能贏,這對於趙楷而言,不光是奇恥大辱,更是徹底將他的自尊心踩踏的粉碎。

與此同時,趙桓已經不急不緩的吟誦起來。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七雄五霸鬥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趙楷已經徹底放棄,他做夢都想不到,詩詞造詣方麵,和趙桓的差距竟然會大到這種地步。

童貫也臉色慌亂,鬼知道這家夥的詩詞造詣,到底高到什麽地步。

繼續比下去,也隻是增加趙桓在文人圈子裏的威望罷了。

張茂見狀,心頭大喜,雖然他一直在幫趙桓美言,但是今日這場比試,就算是沒有他在場,趙桓依舊可以輕而易舉的贏下比賽。

這家夥……強的離譜!

見童貫沒了動靜,趙桓不由一陣好笑:“還有五題,請媼相繼續出題。”

童貫恨得壓根癢癢,卻又拿趙桓毫無辦法,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束這該死的小苑詩會,至少還有易州豪賭,可以將這混蛋置於死地!

那二百顆人頭,趙桓無論如何也拿不回來。

“嗬嗬,定王天縱奇才,老奴佩服之至。”

“剩下的五道題,已經不必出了,畢竟以定王的詩才,別說五道題,就算是五十道,又有什麽意義?”

說到這,童貫轉身衝趙佶拱手作揖:“陛下,老奴以為,這屆小苑詩會,定王乃是毋庸置疑的頭魁。”

此言一出,整個艮嶽為之沸騰。

現場圍觀的文人公子,雖然有著各自的立場,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於趙桓詩才,佩服的五體投地。

而且就連童貫都鬆口了,他們還有什麽理由繼續僵持?

一時間,驚豔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哈哈哈,定王果然贏了,我早就知道,以定王的詩才,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右,這小苑詩會花落定王府,乃是實至名歸。”

“媽的你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這叫愛之深責之切,你懂什麽!”

見趙桓連斬三關,拔得頭籌,鄭慶雲高興地直攥拳。

“太好了!”

“姐姐,王爺贏了,連鄆王都輸得體無完膚,從今以後,恐怕再也不會有人敢挑戰王爺的文學造詣了。”

“姐姐,你怎麽不高興?”

鄭慶雲驚訝的發現,朱璉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明明趙桓已經獲勝,可是神情卻變得比之前更加擔憂了。

朱璉沒有回答,眼神陣陣複雜。

小苑詩會,隻不過是雙王為了“聲望”進行的博弈罷了,隨著小苑詩會結束,真正的殺招才會體現出來。

不出朱璉所料,趙桓叉著腰,甚是囂張的走向趙楷。

“就算陛下替你償還一萬兩銀子賭金,你還欠我二萬,這二萬兩銀子,何時送到王府?”

趙楷臉色陰晴不定,武鬥和燕樂,他尚且能和趙桓過過招。

到了最擅長的詩詞關,反倒是一首像樣的詩都沒有作出來,輸的體無完膚。

難道不遠千裏,返回京都,盡是自取其辱?

就算趙楷再不甘心,此時也隻能低頭認慫。

“請王兄放心,明日一早,這二萬兩銀子,就全部奉上。”

趙桓笑眯眯道:“輸了二萬兩銀子,眉頭都不皺一下,不愧是所有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趙楷臉色一黑,這話明顯是在諷刺他貪贓枉法,中飽私囊。

畢竟二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以王府的排場支出,單憑俸祿,根本攢不下什麽錢。

若是擱在以往,趙楷甚至都懶得解釋。

但現在局勢變了,趙桓在小苑詩會上大放異彩,已經成功獲得陛下的欣賞,就連以張茂為首的翰林院學士,也成了趙桓的擁躉。

昔日的廢物王兄,已經今非昔比。

趙楷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這二萬兩銀子,自然是由本王和母妃一起籌措。”

母妃……

趙桓咧嘴輕笑,字裏行間盡是深意:“真羨慕你有個好母親。”

言下之意,所謂大宋最有能力的皇子,還不是仗著母妃在背後撐腰?皇家狀元,不過爾爾。

就在趙楷來到艮嶽時,還意氣風發,宛如眾星捧月。

結果一轉眼,已經無地自容,就連在場的文人公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在像昔日那般崇拜敬畏。

他心裏雖然憋屈的想死,但是一想到,小苑詩會結束,易州豪賭期限已到,趙楷的心情頓時明媚了不少。

哼,縱使趙桓才高八鬥又如何?還不是逞一時之威風,轉眼就會被打回原形?

幾乎是趙桓剛想到這,童貫的聲音,已經從頭頂傳來。

“小苑詩會結束,定王,是時候兌現易州豪賭的承諾了吧?”

“而二百顆叛黨人頭,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