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雲讓陳玉姝帶蕭海蘭去天機閣,被關押許久的蕭海蘭,終於走出王府大門。
而且身邊隻有陳玉姝一人,隻要蕭海蘭想跑,隨時都可以恢複自由。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的街道,終究還是打消了逃離的念頭。
畢竟離開王府,她又能去哪?
她的國家,家族,親人全都滅亡了,天大地大,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遊魂,飄**無依。
留在王府,至少還有一個庇身之所。
蕭海蘭用力搖了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荒唐想法拋到腦後,默默跟著陳玉姝來到天機閣。
“王爺,蕭姑娘來了。”
陳玉姝甚是乖巧的提醒了一聲。
正在研究醫用酒精出貨情況的趙桓,順勢撂下手上的工作,轉身笑眯眯的看向陳玉姝。
“有勞了,等本王回去,讓王妃賞你些金銀細軟,以滋嘉獎。”
麵對趙桓的稱讚,陳玉姝小臉泛紅,小聲道:“為王府辦事,是奴婢的分內之事。”
“不過王爺要賞,奴婢也不敢推辭。”
趙桓抬手摸了摸陳玉姝的小腦袋瓜,笑眯眯道:“你爹最近怎麽樣了?還跟以前一樣爛賭?”
提到那個不爭氣的父親,陳玉姝不由長歎了口氣,眼神盡是無奈。
“那個家夥,除了賭,便什麽都不會了。”
“奴婢就算再記恨,可誰讓他是奴婢的父親,又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所以奴婢每個月給他一兩銀子,以盡孝道,至於他如何揮霍,奴婢可管不了那麽多。”
蕭海蘭聽到這話,心裏不由暗暗吃驚。
每月一兩銀子?一年就是十二兩。
區區一個王府侍女,竟如此有錢?
幾乎是蕭海蘭剛想到這,趙桓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花點小錢,圖個安生,也沒什麽錯。”
“你辛辛苦苦一年下來,王妃也才隻給你發五十兩銀子,去除給你爹的十二兩,自己隻剩下三十八兩。”
“再去除吃喝拉撒,即便是積攢三十年,也不到一千兩銀子,哎!本王對你真是太差了。”
看著趙桓一臉自責的模樣,陳玉姝當場嬌笑連連。
“普天之下,也就王爺能說出這種話。”
“莫說王府侍女,就算是皇宮裏的大侍女,也拿不到這麽多錢。”
“王爺有事沒事就給奴婢漲錢,這才過去多久,已經連漲三次了,若不是王妃攔著不許,隻怕是奴婢的年俸都要超過一百兩銀子了。”
“天底下,哪有這麽值錢的侍女?”
一聽這話,趙桓不樂意了,沒好氣道:“那算什麽?自家人當然要多吃多占,別說一百兩,即便是一千兩都不嫌多!”
陳玉姝小臉紅撲撲,既感動又幸福:“奴婢既然是貼身侍女,這輩子就注定不會離開王府了,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夠花就行了。”
趙桓更是認真:“貼身侍女等於半個妾,既然是小妾,那就更不能虧待。”
“若是本王連身邊的女人都照顧不好,那還有什麽資格,治國理民?”
“常言道先天下而後家,在本王這正好反過來,先把家裏安排妥當,國家諸事往後排。”
陳玉姝羞答答的點了下頭:“奴婢全聽王爺安排。”
“對了,縣君身邊沒人,沒有其他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趙桓笑著揮了揮手:“走吧,有空常來,畢竟本王時常夜宿天機閣,這鬼地方連個女人都沒有,實在無聊。”
目送陳玉姝離開,趙桓這才轉身看向蕭海蘭,卻見蕭海蘭一臉震驚。
“內宅侍女,年俸五十兩?!”
“王爺不愧是王爺,果然是富可敵國。”
“我和兄長為完顏宗翰出生入死,一年也才得十兩銀子,而在王府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卻是我們兄妹的五倍之多!”
“若早知如此,我們又何必為完顏宗翰冒險?”
見蕭海蘭如此震驚,趙桓頓時昂首挺胸,滿臉得意:“這算什麽?王妃每年三千兩,縣君每年一千兩。”
“雖說一個是結發妻子,一個是未婚妻,但也得積攢自己的小金庫,萬一哪天本王垮了,靠著妻子的積蓄,下半輩子依舊可以錦衣玉食。”
說到這,趙桓一臉壞笑的看著蕭海蘭:“不如本王也每年給你發一千兩,如何?”
蕭海蘭頓時小臉通紅:“我……我才不要呢!”
“你隻管將我當成侍女或是戰利品即可,想讓我嫁給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這話說的,也太傷人心了!
難道是本王不夠帥?不夠富?
就在趙桓已經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時,蕭海蘭主動開口詢問:“你叫我來這,究竟要幹什麽?”
若不是蕭海蘭提醒,趙桓連正事都忘了。
“兩件事。”
“等會你跟著周博宇去演武部,把宗翰府私探的行事風格,以及慣用伎倆等等,全部告知演武部。”
“屆時演武部自然會培養踏白斥候,針對那些敵國探子。”
“其次,以後內宅的安全就由你負責了,身為武女,怎能沒有專屬裝備?”
“本王便送你些小禮物。”
小禮物?
在蕭海蘭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幾個天機閣門客,搬來一個大箱子。
趙桓一邊掀開箱蓋,一邊自鳴得意的介紹。
“當初本王與嶽飛一見如故,送了他一整套朱雀將校鎧。”
“如今,本王也送你一套甲胄。”
說話間,趙桓已經把甲胄部件從箱子裏取了出來,乃是一塊肩甲,直接遞到蕭海蘭麵前。
蕭海蘭眼睛一亮,盡是驚豔。
除了王孫貴族之外,甲胄這種東西,幾乎是沒有量身定做的款式,隻是大概分幾個類型的尺寸。
可即便是最小的甲胄,對於女人而言,也厚重寬大的出奇。
因此蕭海蘭就算進入最險惡的戰場,也無法披掛全套甲胄。
眼前的肩甲,準確來說是“肩吞”,乃是金燦燦的獅子頭,看起來異常威風,而且尺寸比正常肩吞小了將近三分之一。
蕭海蘭瞬間興奮不已,畢竟適合女人穿的甲胄,簡直比稀世珍寶還要罕見。
“你怎麽會打造女人甲?”
“難道你能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我會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