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朱璉隻能約法三章。
“其一,就算這鐵火炮能直接把金國城門轟開,也絕不能泄露鐵火炮的製法。”
“若是一國之君帶頭玩粑粑的消息走漏,必成為天下笑柄。”
趙桓咧嘴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這是自然!”
“新版鐵火炮的製法,可是機密中的機密,豈能外傳?”
朱璉白了趙桓一眼,沒好氣道:“別打斷我!”
“其二,周浦又來向本宮告狀了,說你這些時日,整天混跡在天機閣,奏折也不批,早朝也不上。”
“你要研究武器,這沒什麽,但總不能把本職工作都忘了吧?”
聽到這話,趙桓不由一陣咬牙。
這個周浦,知道去宗正寺告狀沒用,竟然把狀都告到朱璉這來了。
趙桓哭喪著臉,抱著朱璉的胳膊,苦苦哀求起來。
“批閱奏折這種事,也太熬人了。”
“媳婦,你是不知道,這些狗屁奏折裏麵,十本有九本都是在拍朕的馬屁,十句話都說不到重點。”
“明知道大部分奏折都是臭粑粑,朕還要硬著頭皮,挨著批閱,這也太痛苦了。”
“朕是這麽想的,以後批奏折這種事,就交給周浦去辦吧。”
趙桓剛說完,胳膊就被朱璉狠狠掐了一下。
朱璉杏目圓瞪,好似要把趙桓吃了一般:“想都別想!”
“批閱奏折乃是何等大事?若是連這種事都交給周大人去做,這大宋到底誰才是皇帝?”
“而且那些官員都精著呢,現在他們在拍你馬屁,等批閱奏折的人變成周浦,他們就該改拍周浦的馬屁了。”
見趙桓一臉委屈,朱璉也有點心疼,覺得不該對夫君如此嚴厲。
思來想去,朱璉輕歎了口氣,妥協道:“不如這樣,以後凡是送進宮裏的奏折,本宮先幫你過一遍,凡是無意義之本,全部篩出去,隻有那些重要奏折,呈到你麵前,如何?”
聽到這話,趙桓頓時眼睛放光,興奮道:“媳婦,你真是太好了!”
見趙桓要親上來,朱璉直接一把將趙桓的大臉推開,沒好氣道:“別高興地太早!”
“此事要秘密進行,若是被人知道,該指責本宮幹政了。”
趙桓點頭如搗蒜:“放心,朕必然不會把皇後媳婦給賣了。”
“對了,隻有這兩點要求嗎?”
朱璉小臉一板,頓時嚴肅起來:“這第三點,既是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以後來本宮麵前,好好洗洗澡,一身臭味,你就不怕熏死我?”
趙桓老臉一紅,用力聞了聞袖子,發現並沒有什麽臭味。
可是朱璉卻一臉嫌棄。
看來是應了那句老話……
就蹲茅房不嫌臭。
臭是臭了點,不過趙桓卻心情大好,隻要能夠逃出禦書房那個鬼地方,他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
有了朱璉幫忙打掩護,趙桓便騰出手來,專心製造新炮彈。
隨著第一批臭不可聞的火藥糊糊晾幹,趙桓立刻命令天機閣開始研磨。
本來趙桓還打算親自上陣,結果被天機閣給擋了回去,說什麽也不肯趙桓插手。
畢竟黑火藥這種東西太危險,稍有不慎,就得雞犬“升天”。
趙桓細細一想也是,就不再參與了,轉而跑到工部去,監督彈殼生產。
這年頭可沒有機床,所有炮彈殼,都要靠手工,一錘一錘的敲出來。
效率確實低了點,但由於大戰在即,現在重新涉及優化鍛造技術,顯然已經來不及。
趙桓索性給工部撥了一筆錢,讓工部直接把訂單發出去,凡是汴京鐵匠,都可以參與鍛造彈殼,然後由工部統一回收。
滲透進汴京的兩名金國探子,站在一間鐵匠鋪門口,看著鐵匠將彈殼一點點敲出來,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趙桓,又要搞什麽名堂?”
“這還看不出來?自然是生產鐵火炮。”
“鐵火炮我知道,但怎麽變成銅殼了?難道說,宋國鐵儲備已經見底?”
“這可是個重要消息,缺鐵,意味著甲胄和武器就經不住消耗,必須把這個重要消息帶回國內。”
其中一名探子立刻轉身離開,留下一人繼續盯梢。
事實證明,依靠訂單代工生產武器,就算是純人力,速度也很可觀。
工部每日可產彈殼三百,而整個汴京城的鐵匠全部參與進來,日產彈殼便突破了一千!
趙桓一口氣收購了足足一萬枚彈殼,便取消了訂單。
畢竟除了鐵火炮之外,還有甲胄和各類冷兵器需要生產,不能用單一武器擠占其他武器的生產進度。
而且這一萬個彈殼,足夠支持一場戰役了。
隨著彈殼到位,接下來就是填充火藥。
由天機閣研磨出來的顆粒火藥,不斷被塞入銅製彈殼內,然後連接引線封裝。
短短十天時間,趙桓就得到了超過一千枚新版鐵火炮。
有的時候連趙桓自己都感慨,這狗皇帝當起來雖然無聊,但是想要搞事的時候,卻是異常的順利。
有了產品,接下來就是測試了。
趙桓專門選擇在校場進行新武器驗收,除了趙桓之外,連帶著孫賀和李綱和周浦等大臣,也紛紛前來參觀。
新版鐵火炮被擺在校場中間,趙桓和一眾大臣,坐在外圍,每人麵前都站著幾個手持大盾的禦前侍衛,免得被飛射而來的破片誤傷。
看著隻有拳頭大的鐵火炮,李綱忍不住疑問:“陛下,之前虎翼軍裝備的鐵火炮,比這足足大了一倍,才能做到殺傷重甲。”
“您突然把鐵火炮的體積縮小,萬一破不了甲,豈不是全白忙活了?”
麵對質疑,趙桓卻眉頭一挑,甚是自信道:“既然是新武器,自然比之前更加先進。”
“無論是便攜性,投擲距離,以及威力,全都得到了質的提升。”
“畢竟朕可是玩了小半個月的粑粑,豈能白忙活?”
此言一出,李綱頓時哭笑不得。
一國之君,竟然擺弄那等汙穢之物,傳出去非叫人笑掉大牙不可。
周浦的淩厲眼神,卻好像要將趙桓吃了似的。
趙桓這才稍稍收斂,不再提那汙穢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