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這些都不是原因,我說了,我不喜歡與人交往,多認識一個人,就多感到一份累贅。”

夏攬月摸著突突疼痛的頭顱,皺眉說,“我現在身體不好,更加不想麵對別人,真的很累。”

“好,那我離開,你好好休息。”

宋知昂看到她這樣子,也不再勉為其難,走了出去。

看到他走出門外,夏攬月那繃緊的神經方鬆弛下來。

她寧願對著腐爛的屍體,也不願意對著宋知昂。

這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宋知昂走出了病房,徑直走進喬諾的醫務室。

喬諾看到他進來,微微的怔了怔,臉帶戒備之色。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要打探一個人。”

宋知昂在喬諾麵前的椅子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的說。

“哦?誰?”

“夏攬月,她得了什麽病?”

宋知昂問。

“你認識她?”

喬諾驚訝了。

宋鶴卿不是說他和夏攬月結婚一事,宋家除了爺爺,沒人知道嗎?

“她曾經救過我的命,我找了她十年。”

宋知昂說,“現在才找到她,想要知道她得了什麽病。”

喬諾再次驚訝。

這夏攬月和宋家挺有緣的,救過宋滿澤,還救了宋知昂。

宋知昂是宋鶴卿的小叔,但不是他奶奶生的孩子。

宋家男人,一直以來都家風良好,對妻子忠誠。

宋滿澤也很愛妻子,隻是被心機女設計,有了宋知昂。

心機女想要靠著兒子上位,被宋滿澤關進了西伯利亞精神病院裏。

而宋知昂作為親骨肉,宋滿澤還是把他留在宋家撫養。

宋知昂的存在,對於宋家來說,是個難以啟齒的汙點,是一種對婚姻不忠的證據。

再加上,他自小就一副陰鬱的樣子,很不討喜。

因此,宋家對他沒有多少好臉色,甚至連傭人都會欺負他,看不起他。

在江城的上流圈子裏,他這個私生子也是被不齒和排擠的。

他越發的孤僻陰鬱,像在暗角裏生長的蘑菇。

在他二十五歲那年,他方得知自己的生母被關在西伯利亞精神病院裏。

他去找她,卻看到她已經油盡燈枯了,倒在他的懷裏。

回到江城,他直闖公司會議室,當眾質問宋滿澤,被趕了出去。

也是那一天,他癲癇發作,倒在地上,被夏攬月救了。

後來,他在江城消失,不知道去哪裏。

當然,也沒人關心他一個私生子去哪裏。

上個月,江城上流社會圈子裏又傳聞他回來了,又成了茶餘飯後各種話題。

“夏攬月因為接觸腐屍,感染了屍毒。”

喬諾並沒有把她得了腦腫瘤的事情說出來。

“很嚴重?”

“還好,隻要清除幹淨就行了。”

喬諾淡淡的說。

宋知昂那陰鬱的臉上,稍微緩了緩,“她的醫療費我出。”

“已經有人支付了。”

喬諾說道,“而且夏小姐也不是支付不起醫療費的人。”

宋知昂的眸光沉了沉,“你對她似乎很了解?”

“她是我的患者,基本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

喬諾淡淡的說。

“她是我要的女人,希望你不會打著她的主意。”

宋知昂看到喬諾說起夏攬月的時候,神情有些溫柔。

喬諾:……

他把夏攬月當朋友,不會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給她最好的治療,讓她的身體健康,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宋知昂陰測的說完,站了起身,拄著拐杖走了出去。

喬諾拿起手機,給宋鶴卿打電話:“我剛才看到你的小叔宋知昂……”

“哦?這種事情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感興趣。”

宋鶴卿冷冷的說。

小時候,他目睹了宋知昂麵無表情的捏死一隻小狗,對他沒有好感,從來都不靠近他。

這次宋知昂回來,也沒有回到宋家。

“他說夏攬月十年前救過他,他找了她十年,並且讓我不要想著打夏攬月的主意,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喬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揶揄問,“這樣子,你也不感興趣?”

宋鶴卿的心沉了沉,“當真?”

“我騙你幹什麽?我醫務室有監控,我把這段視頻發給你。”

喬諾調出監控視頻,剪了宋知昂這段,發給宋鶴卿。

宋鶴卿看過視頻後,神色凝滯。

當日,那條小狗,是宋知昂撿回來的,而且很喜歡。

就因為那條小狗很親昵的和他玩了一下,被宋知昂看見,就當著他的麵,硬生生的把那條小狗捏死。

想到這裏,宋鶴卿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這女人,什麽人不好招惹,怎麽就招惹到宋知昂這種人了?

“你讓夏攬月遠離宋知昂,他不是個正常人。”

宋鶴卿給喬諾打電話說,“有多遠離多遠。”

“需要告訴她,你們之間的關係嗎?”

“不需要。”

“但我覺得,夏攬月就算要遠離,也躲不過宋知昂,他那人就好像一條毒蛇,咬緊了人就不會放。”

“嗯。”

宋鶴卿又想到那條小狗絕望的眼神,腦海中不自覺的換成了夏攬月的臉,又打了個寒戰。

他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甚至也心狠手辣,但可能是因為宋知昂給他造成了童年陰影,讓他不自覺的有所忌諱。

如果宋知昂衝他而來,他不怕。

他就怕他對付夏攬月,讓她的下場像那隻小狗。

喬諾來到夏攬月的病房,看到她躺在**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幹咳了一聲。

“喬院長——”

夏攬月沒有坐起來,而是繼續躺著,有點沮喪的說,“我遇到了一個感覺像一條毒蛇的人,有點害怕。”

“宋知昂?”

“你認識他?”

夏攬月霍地坐了起身,瞪大雙眼看著喬諾,“他是不是很可怕的人?”

“嗯,我中學時期和他同班,他剛才去找我了解你的病情了。”

喬諾說道。

夏攬月一聽,仿佛自己像被蛇信子tian了一下,雞皮疙瘩驟起,“喬院長,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情況。”

“嗯,我隻告訴他你得了屍毒。”

“對對對,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的屍毒會傳染給人的?誰靠近就傳染給誰?”

“這倒沒有。他並不是無知婦孺,知道現在的醫學技術可以清除這個病毒的。”

“哦。”

夏攬月沮喪地應了一聲,想到那個案件,又問,“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