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整頓
沉默許久，我歎口氣：“接下來是不是一線崩潰後才發現辭修和我本來留在後續防線的部隊已經被大反攻用掉，且損失慘重後、大部分拉到後方整補去了？結果rì軍一路輕鬆突破沒多少兵防守的後續幾道陣地後直接兵臨吳淞江？發現主力有被合圍在長江和黃浦江下遊之間的危險，委員長沒有看我留在這裏的淞滬總撤退計劃、就心急如焚下令全線總撤退，結果**自相擁擠，奪路逃跑，加上rì軍空中和地麵追殺而整體崩盤？”
張治中剛露出苦笑的臉sè突然垮塌下來，我一驚之後長歎一聲，轉身行禮，“委員長好！”
也很有些憔悴且尷尬的老蔣在三姐攙扶下就這麽出場了。
見大家默默無言，而我的眼睛還在望地圖上飄，三姐揮手把眾人趕走後隻能先說了：“你姐夫病了，這裏請兩位先生和三弟多擔待一些。”
“請委員長先回去休息，身體最重要；我和蔚文、文白兩位先生盡快商討後來向委員長匯報！”
老蔣努力想微笑可笑不出來，“子安，你很好，努力去做，我放心！”
送走老蔣，我們趕緊繼續戰況分析，就在我們討論的同時，壞消息還一個接一個飛進侍從室軍事組，使我最終得出了現在的情況比實戰中同期淞滬撤退時更糟糕的結論！
幸好北線局勢很好，而且rì本現在的大投入必然帶來未來幾年內的後勁嚴重不足，否則我真要懷疑穿越來一回對不對了？
反正壞消息持續不斷，我們草草整理了各方麵信息、略加分析之後，我就在林蔚和張治中悲哀的目光‘護送’下趕去後樓見老蔣。
“姐夫，現在的總體局勢是淞滬大部分參戰部隊處於潰散狀態，需要整頓並補充大量武器裝備後才能形成新的戰力、全麵恢複更需長期的努力；鑒於吳江縣至福山鎮防線準備不足、且離敵太近已無法展開防禦，我們準備在無錫至江yīn一帶的錫澄線前開始整理潰退的部隊，在錫澄線後方建立收容整理中心；以錫澄線為主防禦線阻攔rì軍主力的進攻，給主力爭取恢複戰力的時間。”
躺倒在**老蔣想了想問：“目前附近有戰鬥力的部隊還有多少？”
我暗暗歎口氣，“原江防軍幾個師被調去淞滬後未有主力填補，現在錫澄線上隻有江yīn要塞，及戰前從各師調撥骨幹組建的十餘個專門從事陣地防禦的dú lì營，還有幾個營炮兵和工兵，由江防軍司令劉興指揮。”
“子安有什麽辦法？”
“我建議使用提前撤退的教導總隊和第1軍擔任初期防禦部隊，還有19師和32師等，這幾支部隊撤退最早，損失較小。但。。。”
“說吧！是不是要處分胡宗南和桂永清？”
我苦笑，“是的，否則不但無法固守防線，還會嚴重影響全軍士氣。”
“壽山是好心辦壞事，降一級如何？至於率真，的確不象樣子，免職吧！”
“我可不敢再指揮有這種人打仗，誰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出事。所以我強烈要求，如姐夫不願免除胡宗南的部隊指揮職務，就請將該部調走。”
“沒有第1軍在，你有把握守錫澄線？”
“沒有！但有胡宗南在，我更沒把握。”
“那就免除胡宗南集團軍副司令職務，以第1軍軍長撤職留任，把第1軍調到江北去吧！反正那裏也需要部隊，正好把第4軍調回來給你守錫澄線。”老蔣又想了想“教導總隊誰帶？”
“可以先由副職代理，免得人事變動傷及戰鬥力。”
“那好。太湖以南你們準備怎麽辦？”
“rì軍主力必然西進進攻南京，立即往南主攻的可能xìng不大，劉建緒部南撤杭州一帶整補恢複戰力，隨帶掩護南翼；我估計rì軍多半會以一個軍繞過太湖南岸夾擊錫澄線甚至直撲南京；現劉湘部已進至廣德，可以在太湖南岸建立防線暫時阻止rì軍這一路偏師進攻；但川軍沒有經過針對xìng戰前培訓，也無裝備加強，且甫澄總司令又病倒在武漢，我建議派遣文白兄帶軍校相關人員組成一個教導隊去該部督導，再給該部加強部分炮兵和彈藥以充實對抗rì軍的戰力；我自己去錫澄線指揮和整頓部隊，等堅持多久就多久。”
“那好，子安辦事我放心，我授予你全權指揮；叫辭修一同去督戰，免得那些帶兵官不聽話。”老蔣歎口氣，“真悔不該不聽你們的話啊！”
“姐夫請寬心，我還是戰前那句話：抗戰是長期的，一時得失不足為慮，拖下去就有辦法，我們必然是最終勝利者。”
見老蔣不說話，我正要告辭，三姐突然開口問了：“rì本人打到南京還需多少rì子？”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現在無法判斷，等我到錫澄線幾天後再告訴你吧！不過我想南京的總撤退行動應該可以開始了，我在侍從室軍事組留有撤退計劃設想；能去四川的直接去四川，想去武漢的去武漢，不想遠行的就先去江北暫避。”
宋美齡望望蔣介石又望望我，見我們都默不作聲，不由得歎了口氣。
在全城很壓抑的氣氛中，在大隊jǐng衛護送下，我趕去空軍司令部和周誌柔探討一陣空軍支援作戰問題，也不及去宋公館辭別大哥大嫂，就率領各家jǐng衛及一隊老蔣派來的中級軍官直奔前線而去。傍晚時分我趕到錫澄線上時，看到已經有些跑的快的後方單位越過防線西逃了。
“劉總司令！卑職奉委座命令指揮貴部及所有過錫澄線**，這是委員長手令！”
“子安來了就好！叫我鐵夫就可以了。今天一天我就擔驚受怕了，防線上除江yīn要塞外隻有十幾個營，真是一碰就破如紙糊啊！”
“不要著急，rì軍3天內還到不了的。我命令貴司令部負責，按文白將軍戰前製定的計劃，沿線開始埋設地雷及各種爆炸物，各東西路口附近雷區設立地雷告示牌，有可能的話派人看守；還有，你派人跟我的人到各路口附近去收容潰散的部隊。文白在這裏囤積的糧食沒被鐵夫兄給貪汙了吧？哈哈！趕快拿出來在各路口煮吧！服從分配的無論官兵民一碗米飯總是要準備的。”
“是！”劉興猶豫了一下，“總指揮！即使派人看、寫告示牌也難免會炸死撤退的**和老百姓的。”
“沒辦法了，我敢肯定過幾天rì軍先鋒會比跑的慢的**先到我們陣地前的，總不能到那時候請rì軍等一等，我們要埋雷吧？”
江防軍的十幾個營和江yīn要塞勻出來的幾個營一起動手出力，總算開始應付越來越多西逃的軍隊和百姓；我還特意在江邊準備船隻，盡量將平民先運過長江，以免好不容易跑到南京後還要跑。
果不出劉興所料，擁擠的人cháo中不斷有軍民在陣地前試圖離開大路搶先被地雷炸死，甚至和守軍動槍奪路；但有老蔣的手令，江防軍一律以槍炮應對，結果是越來越多的屍體就扔在陣地和交通路口的交叉點通道兩側，提醒著越來越多的後來者小心別越界！
果不出我所料，最先跑到我麵前的高級部隊長就是桂永清這個大混蛋，看上去到也儀表堂堂，也許這就是蔣、何寵信的原因？也不廢話，一揮手，三方聯合執法隊上去繳武器撕軍銜外加一付軍統出品的‘新式’手烤，桂永清就在一串慘叫聲中被押走了。
見一群教導總隊的將校軍官目瞪口呆，我微笑著問：“委座任命教導總隊暫由副總隊長代理指揮，是哪位啊？”
“報告宋總指揮，教導總隊副總隊長兼第1旅旅長周振強報道！”
“報告總隊現在情況。”
“教導總隊3個旅及總隊直屬7個營除軍士營留守南京外，其餘全部在撤退途中，前鋒已進過錫澄線，後衛3小時內可以到達這裏，所有團營都有定時聯係。”
“損失情況。”
“人員方麵，第1、3、5團損失損失不足2成，第2、4、6團損失不足3成，新兵團中第7、9團損失超過7成，第8團損失3成。炮兵營、騎兵營、特務營、工兵營、通信營、輸送營等人員損失皆不足1成，軍士營留孝陵衛營房未參戰。物資方麵輕武器基本完整，重機槍、迫擊炮、步兵炮、戰車防禦炮損失3成多，炮兵營損失山炮5門，工兵營、通信營損失器材一部，彈藥等補給品匱乏。”
“第7、9團骨幹還在嗎？素質如何？”
“三個新兵團骨幹多是老教導總隊幹部升一級擔任，素質很好，但已損失過半。”
“很好，教導總隊從現在開始由你指揮，先把各部隊帶在錫澄線後方休整，找江防軍司令部聯係補給；第2、4、6團固守中段，8團暫歸江防軍指揮負責收容，1、3、5三個主力團兩個先在南、北段作機動防禦，等稍後移交給友軍後擔任中段防線預備隊；明天會有江防軍幹部帶你們進入各自陣地；7、9團既然架子還在，可以和其他團一樣，我允許你們在路過的散兵中誌願征集補充缺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