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開始
“那就決定了，沿長江在江北多設堅固炮兵陣地，威脅長江航運及日軍排雷行動；長江以南除指定大據點外都以小組式小型防禦點部署。”
“正麵防禦就討論到這裏，子安難得來，聽聽他的意見。”
“我？我沒什麽事，日軍主力不走，三戰區無機會發動反攻，無論日軍是否先把我趕過錢塘江。”
“哦？賢弟的意思是？”
“日軍極可能先對三戰區發動輔助進攻，攻占杭州消除側翼威脅，而後主力才沿長江南岸西進。在這一階段，三戰區隻能以現有兵力展開節節防禦；等日軍主力到達九江附近、後方真的空虛時，才是三戰區發動反攻的有利時機。”
“那好，原本準備給你的10個師就不給了，等後續整補完成後再拔給你10個師。”老蔣笑道。
“好的，不過我要5個師挑選權。”
“不行，隻能讓你先挑3個。”
“成交！”我拍了一下桌子，引起一陣哄笑。
俞濟時遞給我一本手寫的冊子指給我看可以調撥的部隊，老蔣一邊笑道：“其實我不會虧待我們的福將的，多給你些強軍還指望能再消滅幾個師團呢。”
‘福將？怎麽這麽別扭？’暗自埋怨間我一眼看見序列表上居然有我夢寐以求的，趕緊說，“我選74軍！”
說的前任軍長俞濟時一愣，“我還以為賢弟會選71軍？”（曆史上38年5月71軍才轄36、61、87、88師，由宋希濂任軍長。本文略微提前）
“我還以為委座會把71軍指派給我。”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笑。
“本來我也以為子安想要71軍，嗬嗬，怎麽？後悔啦？不給你了！”
“正麵戰場要要迎擊日軍主力，71軍的確應該留下來。”
“那就算了，把57師編入74軍整補完成後來三戰區吧，看以後你們眼紅去！”
“德國大使來回奔波的調停差不多要宣告失敗了，新一輪會戰即將開始，預祝我軍勝利！”
會議結束後是可怕的官邸會餐，東西是好東西，可惜都煮的爛到家了，加上些寧波小菜，飲料隻有白開水，恐怖啊！（真實的曆史，老蔣提倡的新生活運動隻喝白開水、老蔣的一口假牙決定了隻能吃很軟的飯菜）
午飯後大員們立即跑掉補餐去了，隻有苦命的我跟著老蔣在珞珈山上散步。
“子安啊，不知武漢能否守住？”沒幾句話老蔣就問出了這個預料之中的問題。
“恐怕最後還是要放棄。”我輕歎一聲，“日軍集中20個左右師團依托長江運輸補給一路強攻，憑我軍現有的力量無法守住沿江任何一個據點，每一次防禦隻能是犧牲局部讓敵人付出一定的代價；隻要日軍不惜損失西進，武漢在4－6個月內陷落不可避免。不過這應該是日軍最後的大規模攻勢了，並且從南京到武漢這一路足夠被我軍痛打的。還是戰前百裏先生那句話，拖下去就有辦法，我們必然是最終勝利者。”
“1、2、3戰區的反攻呢？”
“北線日軍聚集展開防禦，我軍無論集中兵力強攻還是分散襲擾敵後，恐怕都難有大的成果，且極可能遭遇不必要的損失；3戰區要等日軍主力西進後再看有否良機，但以日軍屢次遭受嚴重損失而變的小心謹慎態勢而論，機會不大；何況即使吃掉日軍1－2個師團也難以改變日軍主力進攻的大局，隻能振奮一下我軍民抗戰精神。”
“好了，不談不開心的事了。早上翔宇跟你說什麽？”
消息果然靈通！我笑了，“周部長詢問我對未來戰事的看法及新四軍的使用補給情況。”
“他還真替異黨賣命，嗬嗬；然後呢？向你宣傳異黨理念了？”
“是的，不過我用恩格斯的話頂回去了。”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去給季陶說說去，讓他也能用用。”
晚上和次日上午則是兩場疲勞會議，跟我八杆子都打不著關係，於是我直接睡著了；醒來隻來得及散會時跟大哥閑聊幾句，就急急忙忙辭別大家趕到機場等飛機。
“宋副總司令好！”
“曾參謀長辛苦！”見海軍參謀長曾以鼎很正式的行軍禮，我這半調子軍人也隻能勉強還禮，眼見他餘光帶笑，我也不由得笑了，“省三兄不要笑嗎！沒人教過我啊？”
“嗬嗬，宋副總司令應該多練練，有損國體啊！”
閑話笑過之後我問：“海軍怎麽準備？”
曾以鼎沉默了好一陣，“決定采用你的設想。”
“不要難過，中國會有強大的海軍的。”
“也許吧。我跟賢弟同機，去看看海軍最後的主力；還有凱濤他們。”（李世甲、字凱濤）
“聽說折損頗多？”
“是的，6艘潛艦已經有2艘損失，1艘在修，1艘待修；隻有1大1小兩條艦還在海上遊獵。”
“5個月擊沉超過20萬噸，效能比已經超過一戰德國海軍戰果最大的時候了，還不滿足？陸戰隊參加襲擊虹口的還有多少人在？”
“前後已經撤回來1300餘人，上海租界裏還有200餘人，大部分是重傷員；等傷好後再撤。”
“還好，有骨幹在，陸戰隊再次成軍就不成問題。”
聊了一陣見還未有人來招呼我們上機，不禁奇怪了，“怎麽搞的？”
“報告宋將軍、曾將軍，周部長要和兩位同機。”
果然，不久之後以視察新四軍名義，周翔宇擠上這架老式轟炸機改裝的客機跟我們一起飛赴衢州；左右都是發動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顯然非大吼大叫是無法交談的，大家隻能默不作聲完成旅途；如計劃，日落前飛機安全降落軍用機場。
出乎意料，周翔宇在衢州並未多停就在新四軍留守處和我派遣的警衛護送下真的趕去看望新四軍了。
“茲任命宋子安為第三戰區總司令，顧祝同、唐式遵為第三戰區副總司令，鄒文華為第三戰區參謀長，即日起生效。蔣中正。”當著眾多將領，新任戰區參謀長鄒文華宣讀完後立即開始軍情介紹，“司令不在這幾日，日軍調動頻繁。從現有情報分析，日軍在太湖東、西兩麵各集中了4個師團重兵，顯然是東、西對進，準備一舉擊破我軍部署在錢塘江以北各部。”
“來8個師團？到很看得起我們這區區20個師？日寇攻武漢對陣我軍100個師也不過準備20多個師團而已，嗬嗬！”我笑著說，“還是按原計劃，無關的人員乃至老百姓全部撤退過江，錢塘江以北隻留各部作戰人員。前少後多，分散逐次抵抗，拖死日軍。”
“是。隻是杭州的守備還存在爭議，還有錢塘江大橋。”（曆史上錢塘江大橋於37年9月26日建成通車）
我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當年大橋剛造好就因為日軍逼近而炸橋的情景！“上次我提出的釣魚反擊設想你們演習情況如何？”
“隻要配合默契，多次演習推證證明是可行的，作戰處已經準備的計劃；但是司令，真有把握？”
“相信我沒錯！嗬嗬！準備執行吧！”
“參謀本部通知我們預定增援不來了，讓我們等下一批；說你知道的？”
“當然，反正日軍進攻還有幾天，初期我們又不準備大打，怕什麽？”
隨著日軍攻勢臨近，態勢逐漸明朗。東麵，除原本和我軍對峙的104、4、106師團全部壓上外，預備隊21師團也現象出來；太湖以西經過新四軍偵察，日軍一線展開114、5、108師團，預備隊為第23師團。與此同時根據軍統在租界的情報網報告，大批小型掃雷艦艇也乘著冬季風平浪靜，在大型船隻護送下橫渡東海、進入長江，並在海軍驅逐艦隊火力掩護下迅速掃**江麵上的眾多水雷。
38年1月30日，除夕。
日軍顯然是不準備讓國人好好過年了，天一亮，東、西兩線上6個師團在重炮旅團和航空兵團的雙重火力掩護下、就在太湖東南和西邊對國軍陣地發起全線進攻。
顯然，日軍戰前的多重偵察還是有效的，在得到國軍一線兵力微不足道、後續也是大批小型分散火力點的準確情報後，並未施展一貫的重火力長時間覆蓋，而是針對性的分散展開尖兵推進、引誘國軍火力點射擊暴露，在較近距離上用炮彈和炸彈逐一摧毀，而後才是步炮推進；再探再炸，穩步前進。國軍的防禦官兵數量雖不多，但火力並不算太弱，大部分火力點都有1挺機槍為骨幹，還有部分火力點配備1門60迫或繳獲日軍的擲彈筒，仗著堅固的工事防禦，隻要沒被重彈直接命中就不斷射擊，將試圖靠近的日軍打死打傷；並且火力點之間還埋設大量讓日軍金屬探雷器毫無作用的地雷，將日軍不斷炸飛上天；然這並不能阻止日軍緩慢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