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收場
淩晨3時，剛剛登陸的日軍第7師團第26聯隊來不及等到重炮和戰車上岸就在海軍艦炮縱深轟擊的掩護下離開獅子山對新4軍發起進攻，缺乏直接火力支援的步兵僅僅在輕重機槍、擲彈筒和少量步兵炮支援下衝鋒的結果是被新4軍用大量速射武器和輕迫擊炮打的落花流水。不信邪的海軍又以重巡戰隊的24門203主炮再次洗禮新4軍陣地，可惜黑燈瞎火間對分散式火力點威脅實在有限。20分鍾後日軍再次發起進攻也隻突入數百米就陷入停頓。而這時，玄武門上的第22師團殘部已經崩潰，城牆上殘存的日軍不斷被擊落城頭，部隊土崩瓦解，土橋一次狼狽不堪的在護兵幫忙下竄下城頭、順著西堤向環洲逃去，但環洲此時已基本為74軍攻占，迎接土橋等人的是51師射出的密集子彈，混亂之中土橋一次被流彈擊中掉進玄武湖中不知所蹤。與此同時，施中誠率領57師也終於衝入櫻洲，迎接他們的是中國派遣軍警衛大隊的精英，精準的槍法立即撂倒了衝在前麵的上百名**將士，但警衛大隊薄弱的火力很快就被57師大量速射武器壓製，而60迫的頻頻點殺更使這些精英們迅速傷亡。3時35分，57師170團攻到喇嘛廟前，萬般無奈之中西尾壽造切腹，板垣征四郎介錯，並在**衝入掩蔽部前一刹那開槍自殺身亡。4時餘，**從兩麵攻入梁洲，除少數日軍跳水逃生或者自殺以外，日軍全部就殲。而南京城裏日軍紛紛失去聯係之後，下關方麵的日軍攻勢也變得有氣無力，除重型巡洋艦上的大炮還在不斷轟擊之外，地麵推進嘎然而止。
天亮以前，各路**都在緊張的收拾戰場和撤退，但區區2個小時多一點時間實在太緊。所以當6點半天色大亮時除大部分傷兵被抬離市區，一部分部隊撤離戰場外，十餘萬**將士還是麵臨日軍數百架戰機的狂轟爛炸。仗著空中火力支持，已經登陸的第7師團3個步兵聯隊及少量海軍陸戰隊開始推進，很快就漫過了幾小時前讓第26聯隊損兵折將的新4軍陣地，而日軍的損失不過是幾十人被地雷炸死炸傷而已，新4軍早在天亮以前撤走。但日軍輕型轟炸機和戰鬥機的低飛攻擊也引來**37、20高射炮和大批‘兼職’機槍的對空射擊，很快以擊墜幾架為代價清醒過來恢複命中率不高的高平轟炸，也使**得以迅速脫離戰場。
日機和日艦在從江邊一層層向市區推進，**在一批批從市區向南撤退，我和將領們則在執行蔣委員長關於南京會戰最後一道命令：‘南京半日遊’，在多已成殘骸的南京各個標誌性建築合影留念。在瞻仰多成為廢墟的國民政府、委員長官邸後一起匯聚紫金山中山陵、向先總理致敬。（沒辦法啊，先去中山陵在回城就差不多撞日寇槍口上了！）而後？而後當然是各自跑路了！有超過20個師團正在逼近想找回一次丟掉近5個師團10萬大軍外帶1個大將4個中將10多個少將的場子，再不跑見鬼了！於是不到中午，**差不多已經撤離南京，隻餘差不多已經空無一人的殘破城市留給從各個方向逼近的日寇。
下午3時，就在我乘車過江寧時，經過陸海軍聯合搜查隊再三仔細的檢查後，一眾日軍蔣佐陪同東久邇宮稔彥王踏進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兼前委員長官邸，剛到還剩半邊的子超樓，篠原誠一郎不知從那裏鑽出來，那個嚎啕大哭啊，稔彥一愣之後，手指著說不出話來，用幾十年皇族培養出來的氣度總算強忍住沒給他一槍，不過旁邊朝香宮鳩彥王沒他那麽好脾氣，上去就給了篠原誠一郎一刀背，把他打趴在地上。
中日兩軍都付出十幾萬傷亡的南京會戰就此結束，區別隻是中方傷多亡少，而日方亡多傷少；雙方大軍回到各自駐地之後開始整補，區別隻是許多疲憊不堪日軍整補前還要悲摧的重建營房。而在我回到上饒陪老婆孩子的時候，中日雙方秘密和談也在澳門開始了，代表中方出席的是我這輩子的低調二哥（曆史上此階段的確有一場中日秘密和談，不過中方參加談判的宋子良實際是冒名頂替的軍統某幹部），日方代表是大名鼎鼎的土肥原賢二。
本來以我對曆史的了解，對這次秘密談判並不抱什麽幻想，可不成想日方還算過得去的開價過後居然是大幅度降低要求，幾個禮拜談下來居然接近成功了？如此消息加上幾個姐姐一致要求見到小秋謹，我隻能從安樂窩裏出動，飛到武漢先去見大哥，而小秋謹則早被大嫂搶走了，雲雁也跟了過去。
“什麽？此次中日紛爭乃日方少數人挑撥離間所為，中方可以酌情提出名單，由中日雙方設立聯合法庭處置。日方不要求中方任何賠償，中方也不得要求日方任何賠償。鑒於此次事變起自七七，中方也要求回到七七態勢為和談基礎，本著中日雙方共存共榮、共同發展為目標，日方願意放棄華北方麵全部占領區（含北平等駐軍地、天津租界，作為交換另補償日方設立塘沽租界），以七七事變前東北、華北實際接觸線為界，中方承認滿州國；日方願意放棄京滬杭之華東占領區（含蘇州、武漢等租界，日方保留上海租界，作為補償允許日方在吳淞至日租界地區增設新界）；日方願意放棄廣州及附近占領區。。。這麽多？”我看到談判文本之後也難免大驚失色。
“還有經濟條款。”宋子文悠悠的說。“這是清單，我們每年需向日本提供這些物資，日方答應以現在的國際市場價格支付現金購買。還有開放我沿海各港口，許我和歐美各國自由貿易等項。”
我笑了出來：“大哥，不會是用日元吧？”
“還有法幣。”宋子文也笑了。
“哈！三姐夫怎麽說？”
“‘大致可以接受，細節還有待商榷’。。。你的意思呢？”
“讓我想想。”如此翻天覆地的文件使我掩飾不住激動的內心，‘是和？是戰？和的話幾個月二戰全麵爆發，到40年夏法國戰敗，日軍必然橫掃東南亞，而中國則被壓製在大陸上，等二戰打完，國權依舊無法收回。戰的話，日本極可能進行曆史上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才開始的總動員，投入200萬甚至更多的兵力進攻中國，中國失去的可能比曆史上那次更多，等二戰打完也相差仿佛。是戰？是和？雖然我知道以此文本還是和較好一點，但因此帶來的變化已超越我的估算能力。’沉思默想許久，直到大哥拖著我去半山廬參加最高層會議時我依舊不能答。
一大堆相互吹捧過後會議進入正題，不少大員依此發言，或戰或和，其實這些意見已說過多次，大家都心知肚明，隻等我的建議和委員長最後拍板決斷了。
把我的分析一一列舉之後我總結：“。。。如果現在結束和談，估計半年之後，也就是39年夏季日軍將從華北發起總攻擊，半年、最多9個月內，河北、山西、山東、河南至到武漢。若和，歐戰不出一年必然爆發，以德軍的戰鬥力，法國的錯誤備戰及英國的敷衍了事而論，此次必然以法國慘敗而告終，到時候日軍必然南下收拾歐洲列強在東南亞各殖民地。”
“子安的意思呢？”馮玉祥搶先發問，問出了眾人都想問的問題：“難道宋總長對未來戰事沒有信心？”
“是的，我們軍力現在已達極限，而日軍一旦總動員規模可以擴大一倍不止；若非歐洲局勢動**、隨時有爆發歐洲大戰的可能，日本完全可以總動員收拾完我們之後再去搶奪東南亞歐洲殖民地。”
“這可能嗎？之前為什麽沒有？戰前還可以說突然沒準備，可這仗都打了一年多了，日軍雖然也增加了20多個師團但大家也見識了，我軍足以應對。”
“半年之內日軍再增加20多個甚至更多師團呢？就算重武器不齊。”
“不還有你這位大才嗎？哈哈哈哈！”
“切！你們看，這是參謀本部的材料，我軍現有彈藥全部加起來連再打一個南北兩京會戰都不夠了。”
“不會吧？”馮老總等雜牌大員一一翻看數據。
“不幸的很，這就是事實，除子彈比較充裕外，兵工署需要4－6個月生產、還要加上從俄國進口才能基本恢複兩京會戰前的炮彈和**及相關彈藥數量。一旦幾個月後華北和長江流域大規模戰事齊起，單論彈藥，我軍半年之後就會因此戰敗。現在可不是37年時我們既有庫存、又有廣州等海口大規模軍火供應。現在南方各海口被切斷，隻剩新疆和印支兩條很困難的陸路；並且兩者因歐洲一起就有可能斷絕。”
“那就和吧！”不等還有人想起爭論，老蔣拍板，“讓我們再討論一下細節。”
“不！委員長，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日寇在假和談、真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