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邯鄲

3月17日晚，桂軍對連雲港外圍山地的攻擊還在繼續。

第7軍正從西南和東南兩麵合攻北虎口嶺，這裏離海較遠，但也是日軍地麵部隊最堅固的據點，第21師團將其核心部隊第62聯隊全部部署在此，還配屬師團工兵隊、平射炮隊加強，但北虎口嶺畢竟占地廣大，非4000多日軍所能整體防禦，所以鷲津鈆平就學**，除山頂集中防守外，其餘地方多建分散的小型火力點，幾個人一組施以分散式守備，麵對善於山地行動的桂軍密集推進，一時間雖被屢屢擊破數十處但給桂軍造成慘重的傷亡。在樹木叢生的山嶺上，雙方的子彈、手榴彈、炮彈，乃至日方埋設的地雷不斷爆裂，不斷殺傷著敵方甚至己方的將士，固然桂軍擅爬山、槍法好、拚刺也不錯，但在這種情況下也難以發揮所長，唯有依賴將士們的勇敢和手榴彈、**包不斷爆破作業一步步向山頂推進。而海麵上日軍艦隊也逐漸恢複過來，40門203巨炮當然是湊不出來了，但20多門還是能用的，速度雖然不快，也不敢貼近火線轟擊，但一發發重彈一次次擊中**縱深，哪怕隻有一半有效帶給**的損失也已頗為巨大。不過這顯然動搖不了李德鄰的決心，不斷投入新銳部隊穩步侵蝕日軍陣地，171師和172師都逐漸向北虎口嶺製高點逼近。

與此同時，48軍173、176師也在強攻北虎口嶺東麵的炮台頂，這個必攻之地日軍有第83聯隊主力在此防守；和北虎口嶺相比，炮台頂雖低矮一些但山勢遠比前者更為險要。即使是十萬大山裏出來的桂軍將士要一麵射擊、投彈，一麵攀登、隱蔽也是極為困難的；雖然174師522團已經滲透到炮台頂北麵，和173、176師從各個方向圍攻日軍，但還是被日軍打的紛紛滾下甚至掉落山崖；然麵對慘重傷亡桂軍毫不動搖繼續攀登，長槍很快失去效用，桂軍唯有少量短槍及手榴彈甚至刺刀繼續拚搏。幸好現在**已普遍裝備60迫擊炮，加上原有81迫擊炮一起不斷轟擊對**殺傷最為巨大的日軍火力點，才是**能以巨大損失緩步向山頂推進。

這時候以6艘白露級驅逐艦為核心的日軍反潛作戰也告一段落，雖然10餘艘大小驅逐艦總共投下數百顆深水炸彈，但由於慌亂間出擊過晚，黑暗之間也未發現有效擊毀的痕跡，於是近藤倍竹下令驅逐艦隊轉入反潛巡邏，掩護內層3艘完成損管作業的重型巡洋艦重新開始對地攻擊，摩耶號則歪歪斜斜擱淺在岸邊。其實這次反潛作戰雖然時間過晚又是夜間視野不良，但畢竟有10多艘驅逐艦參戰，s22號潛艇還是中了一枚近失彈，造成外殼幾處撕裂，內層也有一處並央及油槽，幸好是在夜間，泄漏浮上海麵的柴油未被日艦發覺而幸免。日驅逐艦收縮回去之後，s22號才緩慢浮上海麵撤離戰區，但s21、s24、s25號繼續在黑暗中尋找機會接近日艦。（曆史上這四艘18－19年服役的美軍s級潛艇在41－42年間改屬英國海軍，s21、s22號於二戰結束後還給美國海軍並拆毀，s24號於戰後被英國海軍作為靶艦擊沉，s25號則被英國驅逐艦在二戰中誤擊沉沒。）

這一次機會可沒這麽好找，已被中國海軍擁有新的潛艇群深深打擊的日本海軍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十幾艘商船還有更多的駁船死死護住重型巡洋艦，外層還有包括6艘新銳驅逐艦在內的反潛群巡邏，又在黑暗中，僅僅憑借日軍重巡洋艦主炮射擊的閃光，超過3000米的距離上實在很難實施有效攻擊，而再接近則會進入日軍驅逐艦的聲納最有效搜索範圍，哪怕是日軍糟糕的聲納設備也足以鎖定；但中國海軍潛艦的艦長們依舊在遠處等待機會。

於是**隻能冒著日艦隊凶猛的炮火繼續發動進攻，而這時候接到李宗仁又一封電報的我隻能跑上去找已支持不住睡下的老蔣。

“姐夫，杭州已經拿下來了，辭修那裏局麵不好，伯陵和德鄰都在血拚，我建議五、六戰區暫時撤退，看看情況再說。”

“子安也沒把握嗎？”老蔣睡眼朦朧的問。

“是的，剩下三處日海軍火力都很猛，南京那裏空中轟炸也很多，辭修的主力還未接戰已損失很大，我建議放棄攻擊。連雲港外和珠江裏海軍攻擊成功削弱敵海軍戰力後，但剩下的還是嚴重壓製我軍進攻，我看四戰區還能拚一拚，五戰區要看敵從海上增援速度，我不看好。六戰區難說，但今晚是沒機會了。”

“那就依子安說的辦吧！”

他倒頭繼續睡，我隻能苦命的繼續跑作戰室向五、六戰區前指發布撤退命令，至於老虎崽（薛嶽的外號）那裏是根本不會聽從什麽撤退命令的，所以我根本沒發，讓他們打到天亮去。

天終於亮了，‘四重奏’行動暫取一勝，不過廣州和連雲港的日軍也已被打的灰頭土臉了，增援的艦隊則早已從各自港口出發向廣州和連雲港還有南京全速急駛；而且他們趕到連雲港和南京也許還來得及，而到廣州就有點困難了，畢竟駐台灣海軍主力戰艦已被抽調一空，從本土出發遙遠的很；而即使是到連雲港和南京，路上也有魚雷和水雷等著他們。

與此同時，白崇禧在武安縣北的玉山參謀本部前敵指揮所外望著西北方向烏雲滾滾而來，終於下定決心：“按計劃發動！”

這時指揮所內大沙盤上、沿平漢路南下的日軍標記已經推進到滏陽河邊，並且還在向兩側延伸，西側已進到玉山不足5公裏。不過這5公裏內，十餘萬**精華已經蓄勢待發，更多的**則從東南西三個方向驟然發力向邯鄲前進。

向武安攻擊前進的是擔任前鋒西側掩護的桑木崇明第110師團，一路西進沿途依舊是呈網格狀的少量分散式火力點，不斷以3條命換十幾甚至幾十條日本兵的性命，使桑木等將佐鬱悶不已。使桑木跟鬱悶的是天氣轉陰，空中支援將暫時停止，桑木看到的還是昨天傍晚最後一份空中偵察報告‘查無敵蹤’時不由得歎口氣。

就在桑木歎氣時，密集的炮聲從滏陽河一線突然響起，正在渡河的3個前鋒師團搜索分隊木然無視，但跟他們料想的即將成為炮灰的命運不同，南岸**發射的炮彈越過他們頭頂、擲向輸元河以北日軍西側，正在向西運動的第110師團後續部隊首當其衝，被高速的俄製122榴彈炮群掃過，第110野戰炮兵聯隊的彈藥連同第110輜重兵聯隊的輜重一起陷入炮火當中，巨大的彈藥殉爆連續不斷的響起，連跟隨第110師團前進的第114師團前衛也在毫無知覺當中受到不輕的打擊，宣告了**大反攻的開始。

**炮擊並不奇怪，大規模炮擊雖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算怪，然炮擊針對的居然不是正麵突前的3個師團而在西側，剛進臨洺關的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大將猛然察覺不妙；比他更快的是第十軍司令官稔彥，已經下令第110師團立即轉入防禦，第114師團立即跟上。但西南方向隆隆的巨響聲中，在第200師上萬將士伴隨下，裝備著新進口的120輛t26的第一戰車團已經殺奔過來。

突前搜索的數百名日軍在雙方主力的密集對射中很快就成為曆史，不過他們的陣亡也給桑木崇明爭取了將師團配屬平射炮大隊推上一線，跟2個中隊山炮一起組成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反戰車防線，在後方緊急展開的野戰炮隊零零星星的散射中，第200師伴隨寶貴的第1戰車團迅速前進，而第5軍主力及原有戰車還遠在廣東，跟隨5軍裝甲快速支隊的是被稱為**第一強軍的第71軍。18門37平射炮和8門搖到水平位置的75山炮先後開火，但後者沒有穿甲彈，而前者的穿甲彈僅僅是每門炮5發；於是當t26坦克上的45坦克炮以密集的高爆彈掃過炮兵陣地時，日軍的反戰車防禦如同虛設就毫不奇怪了。固然第110野炮聯隊的105榴彈戰炮很走運的漫無目標的散射也把1輛行駛中的t26打成零件，固然仿德製37戰防炮的擊毀擊傷6輛戰車，甚至75山炮用高爆彈也擊毀1輛，但炮兵的戰果也僅限於此，當著20多門大炮連同附近的輕重機槍和小炮都被45坦克炮打成零件之後，日軍妄圖依靠仿中製反戰車手雷的反擊卻根本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就被伴隨坦克前進的200師步兵以衝鋒槍、駁殼槍和手榴彈打的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