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崇明
不過我們都沒想到，半江之隔的對岸，此刻第13軍司令官下村定、軍參謀長康川安夫等人也在視察防務，幾位守島的師團長作陪。
“司令官閣下，下官以為華軍隻能從長江北岸發起進攻。”
“小田君，你的理由是什麽？”
“長江主航道位於崇明島以南，島北江麵較為狹窄且流速較為緩慢，現在又是枯水期，島北江麵不過2、3000米左右；根據最近幾天的航空隊偵察報告，江北發現大批華軍並正在籌集船隻；最後一點是戰爭初期，華軍曾從江北發起進攻擊破守島皇軍，從北麵進攻對華軍較為熟悉。”
“你認為華軍想不到我軍也知道這些？”
“雖然華軍知道我軍有所防備，但以華軍現在的裝備情況論，他們隻能從北麵進攻。”
“那西麵和東麵？”
“船引君剛來不知道？崇明島是千百年來長江江水攜帶泥沙滯留而成，南北兩岸有江水衝刷有不少適合登陸作戰區域；西邊島邊正迎著江水、島岸外有數千米泥沙灘塗，根本無法行船或者跋涉，東麵雖好點也有類似情況。”
“所以華軍要麽不登陸，登陸隻能從北麵和南麵來！”
“尤其是西北方向，那裏最為狹窄。”
“不過東北也不可不防，那裏雖略寬但流速最為緩慢，華軍都是小木船，這點尤其重要。”
“現在那支多年來一直躲在長江上遊的華國小型海軍正在沿江而下，顯然有參戰的企圖，不知海軍方麵以為如何？”下村定見各師團長爭論不休有傷和氣，連忙轉移話題。
康川安夫連忙回答：“派遣艦隊已分兵北上青島和南下香港增援，巡洋艦都已經離開，現在除小型艦艇外，吳淞口隻留有一個驅逐艦戰隊和磐手號。”
“都是一戰時候留下來的古董吧？”
“是一戰後至20年代中期建造的1200噸和800噸級驅逐艦。”
“換句話說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海軍的支援很有限了。”
“是的，不過磐手號威力還是頗大的；而且華軍也有可能暫不進攻崇明島。”
“磐手號的威力？嗬！康夫君說的理由呢？”
“華軍上次攻島成功是乘我軍守備薄弱，隻有一個正在整補的師團所至。現在我軍守島部隊有3個完整的師團及堅固的工事和彈藥等物資儲備，足以讓缺乏登陸戰能力的華軍束手；何況華軍的主要目標是奪回上海市區以取得名譽和經濟上勝利，所以下官以為應該加強市區及黃浦江江口的防禦。”
“你知不知道我們現有的兵力遠不足以防禦你說的這些地方？”
“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
“加強市區各據點防禦以備長期堅持而不僅僅是作為前哨據點，以兩個堅強的師團分別固守吳淞和對岸高橋以備長期堅持。”
“換句話說要在上海部署3個甚至4個師團？那島上怎麽辦？這裏可是我航空隊必守的地方！”
“請大本營再調1－2個師團來。”
“這不可能，而且恐怕也來不及了，我軍隻有依托現有兵力堅持下去。”
青島方麵隨著夜幕再次降臨，張自忠投入新銳部隊再次發起全線進攻，日軍的重炮固然威力巨大，但縱使偶爾有照明彈幫忙，一到夜間大部分情況還是隻能按圖表射擊，命中率大減。王長海第132師、李益智第74師、榮光興第29師從三個方向不顧傷亡、勇猛推進，日軍利用白天部分恢複的野戰工事和小火力點由於防守部隊薄弱又紛紛被**清除，少數特別陸戰隊根本無法一一顧及，雙方激戰不過一個多小時後就隻能退守幾處關鍵炮台附近堅守要點；但這時候從日本本土出發的第一支高速航行的巡洋艦、驅逐艦快速艦隊也已趕到青島海麵，重型巡洋艦上威力更為巨大的203主炮開始轟鳴，但限於視野不良，同樣隻能盲目轟擊**後方，一線**依舊以很大優勢在摧毀日軍的火力點，繼續推進將日軍壓縮到幾個主炮台和海邊各據點附近，日軍有被逐漸割裂的趨勢。萬般無奈之下，日軍隻能一邊放棄部分陣地鞏固要點，一邊從岸上和海上拚湊反擊部隊，海軍將佐無不大罵陸軍，直接導致派遣軍和派遣艦隊之間矛盾升級。（曆史上在抗戰初期為爭奪青島控製權，日本陸軍和海軍曾多次爭奪乃至部隊鬥毆，甚至爆發小規模槍戰。史實。）
海軍以特別陸戰隊為核心拚湊反擊雖然局部奏效，先後擊退西北軍的幾路進攻，但很快就被絕對優勢的**部隊所消耗；等**再次發起進攻，日本海軍已無法控製地麵局勢，甚至來不及布置撤退，連戰連敗之中，不少被迫上岸參戰的海軍非戰鬥兵匆忙離開戰鬥崗位試圖逃回自己服役的艦船導致更大的混亂，連累許多基地隊、設營隊之類官兵也跟著逃跑，幾乎刹那間防線就崩潰了，甚至精銳的特別陸戰隊也被逃跑的人潮衝散而一起逃向碼頭和海邊，隻餘一些炮台和封閉式火力點還在垂死掙紮，但已無法製止**進攻的洪流掃向各處海濱，直到日本艦隊上的數百門輕重火炮無差別轟擊碼頭和海灘，將落後的日軍和突前的**一起炸飛掃倒才告終止。
未等日軍發泄夠怒氣，也未顧少數殘餘的日軍還在某些炮台和工事中頑抗，**的重迫擊群就在各個山頭架開，“8發急速射！”一連串炮彈借著日軍軍艦開火的閃光準確擊中千米、甚至隻有數百米距離的日軍艦船，缺乏防禦力的船隻上頓時火光衝天，不少剛感歎幸免的日軍被炸下海，也導致日軍所有艦船不顧一切全速撤離海濱。
清晨時，隨著日軍重巡洋艦最後一輪報複性炮擊結束、駛向遠方後，最後幾處日軍殘餘據點也被**用**包炸平。青島光複！
與此同時，塘沽外圍中日雙方已經打成一片。
利用長年無戰事而麻痹大意的日軍按慣例正點吃早飯，而且是用大鍋煮的正式早飯、並非躲在掩體裏啃野戰幹糧時候，**用上千門重迫和山野炮一起打出大反攻的強音！
數以萬計的炮彈覆蓋日軍一線、二線乃至縱深，數以千計晨起在工事外的日軍措不及防就遭遇了第一輪彈雨的洗禮，不少正在吃早飯的連同鍋碗一起被炸飛，許多暴露的一線火力點甚至二線炮兵陣地也遭到**火炮的重點‘照顧’而頻頻中彈，數處引發炮彈殉爆引起巨大的爆炸。
這裏畢竟是日軍長期駐紮固守的防禦區，後方日軍野戰重炮聯隊的炮兵早在**第一批炮彈落地前就丟下搪瓷飯碗、飛速跑向各自炮位，此刻計算好參數後開始反擊，150榴彈炮乃至威力更巨大的150加農炮不斷噴吐火焰，巨大的爆炸在**炮兵陣地上陸續響起；**迅速鑽入防炮洞躲避，隻難以迅速掩蔽的部分老式山野炮留在外麵，陣地上普遍燃起麥杆等物，巨大的煙霧將陣地遮蓋的嚴嚴實實。很快，日軍戰鬥機護航的炮兵校正機飛臨**陣地上空，但根本無法用無線電校正射擊方位。
逐漸的，巨大煙霧牆在西北風的助力下向日軍陣地飄浮過去。地麵上，成千上萬**分散著緩步推進、開始進攻；如此局麵驚的日軍上下甚至絕大多數**上下都目瞪口呆。
‘那是你們沒經曆過半個多世紀後的北京窘樣。’還在長江北岸注視的我暗自暗自嘀咕，因為同樣的煙霧牆也正在低空中飄向崇明島，同樣目瞪口呆的數萬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官兵也看著這‘人間奇景’。
不過這僅僅是佯攻和助攻，而真正的攻擊來自之前沿長江緩慢東進的大量船隻當中，此刻最先一路正繞道南麵接近崇明縣城的南門港；當然，掛的是日軍旗號。當前是2艘400噸級小型驅逐艦，建康號和豫章號，這兩條艦雖是清末購自英國，但和此刻正在黃浦江上巡邏的日軍一戰前製造的小型驅逐艦沒什麽兩樣，因為他們根本就是用英國佬的同一張圖紙製造出來的，少數不同之處**早已作了修改；至於船隊側後的‘楚’字號和‘江’字號炮艦，本來就是清末購買的日本製造的原裝貨，隻換了旗號和艦名、連改裝都不需要，若非那幾條同樣由神戶川崎造船所製造的日軍江河炮艦經常往來於崇明和上海之間、害怕艦上官兵都為陌生麵孔被守島日軍起疑而不敢太接近，甚至可以在驅逐艦前麵直接靠岸。再加上有上海市市長唐生明等地下黨搞到的日軍序列和信號表，配上一口流利日本話的**官兵，護航船艙裏滿載**作戰部隊、隻艙麵上堆滿彈藥和補給的運輸船隊，在日軍眾目睽睽之下順利駛近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