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追擊

上午9時30分，正在rì軍、特別是西線rì軍鬆懈下來準備平平安安過一個難得的休息rì時，**第二方麵軍突然發起了進攻，目標居然是下板城至柳河口一帶山區，此處灤河河麵固然不寬，但兩岸卻都是頗為險峻的山巒，實是易守難攻之所在，加上河東岸工事堅固，導致rì軍守備部隊不但數量不多，且後方的預備隊已經被抽調一空。下村定想的是如此惡劣的地形加上頗為堅固的工事也足以堅持這段並不適合渡河的地形。但當一大批炮彈準確砸在下板城以南的rì軍一線陣地上的時候，正安穩的躲在掩蔽部裏喝清酒的大井川八朗被突然的爆炸震的說不出話來。地麵上，雖然rì軍都在第一時間躲進各自的防炮洞裏，但炮擊的強度和密度都遠遠超出rì軍一個多月來已經養成的習慣。

5分鍾後，在同一個掩蔽部裏、同樣被震的七葷八素的炮兵指揮官搖搖晃晃找到大井川少將，趴在少將耳邊聲嘶力竭的喊出：“15公厘榴彈炮約一個聯隊，12公厘迫擊炮至少五個大隊。”一聽之下大井川就知道不妙，立即就想給承德方麵軍司令部打電話，可惜電話線早被炸爛，甚至連電台天線也被炸斷；少將隻能寫好救援電文讓通訊兵跑到後方去發送。

10分鍾後，**的炮擊開始向縱深延伸，幸存的jǐng戒哨透過硝煙卻望不見不遠的西岸有什麽動靜，果然隨後**炮兵打了個回頭，又把東岸一線又掃**了一次。

9時55分，隨著發現**大批擁向河邊，東岸刺耳的jǐng笛聲中，還能動彈的rì本兵三三兩兩爬出各自的掩體，頂著中輕型迫擊炮不斷爆炸準備戰鬥。

10時整，上萬西北軍官兵開始渡河作戰，殘存的工事中，rì軍的輕重機槍和輕炮逐漸密集起來，子彈和炮彈不斷在橫掃灤河河麵。美製折疊舟本不經打，但在我的提議下，此項美援由折疊舟整體縮變成單獨援助那塊關鍵的塑料底板，因此援助數量增加了4倍。此時**采用的仿製折疊舟前部由這些重新拚接成的雙層塑料板掩護，將大多數rì軍的子彈攔擋下來，隻有少數連擊才shè穿；當然，輕炮轟擊就沒辦法了，使渡河部隊的損失急劇減少，**第一梯隊隻付出千餘人傷亡的輕微代價就完成突破灤河。

二線的工事雖然大半留存，但也僅僅是保護了躲在地下掩體裏的大部分守備部隊還健在，而地麵上許多火力點已經不堪使用，不少武器裝備甚至被破壞，等地下的rì軍拿著輕機槍、步槍、擲彈筒等武器進入殘破的二線工事，各級指揮官發現防禦戰力已不戰即大為下降。

麵對這突然的變數，本就被重炮反複轟炸打的損失慘重的大井川八朗毫無辦法，隻能繼續向下村定請求‘指導’，可附近原本駐紮的預備隊已經被調往北線作戰，此時承德也遭遇**進攻，無可奈何之下，下村定隻能一麵上報關東軍、一麵懇清平安無事的岡部直三郎從喜峰口以南調兵增援。怎奈喜峰口離的雖近但山路崎嶇、援軍又毫無北上支援準備，結果直到**在下板城至柳河口之間撕開一個十多裏寬的大口子時，堤三樹男的增援部隊還在10多裏以外的山見跋涉；更糟糕的是一萬多rì軍徒步行動被美軍偵察機發現，**第8大隊迅速趕來，100多噸炸彈砸下去讓即使拚命四散奔逃的rì軍又付出慘重的損失。

等臉上還腫著的原田宇一郎又拚湊了幾十架戰鬥機趕到，B24機群已在返航途中，不甘心的rì機群直追上去，高空突然殺出美軍第16戰鬥機中隊，rì軍當先的jīng銳戰機撲上去糾纏，掩護後麵已經改行的老式戰鬥機去攻擊轟炸機群；子彈如密雨般掃過天際，哪怕rì本陸軍的戰鬥機比海軍的堅固不少也抵達不住這種級別的密集火力，**的400多挺空機槍頓時將B24機群周圍籠罩在彈雨當中，打的單薄且嚴重缺乏火力的rì軍舊式戰鬥機如飛蛾撲火般墜落，而堅固的B24重型轟炸機雖被擊中多次但依舊保持整齊的編隊，一架不落的離開戰場。反倒是第2航空軍最後的骨血，那十多架航校教官們駕駛的疾風式戰鬥機還跟美軍的P51互咬著各自又損傷幾架。

11時40分開始，由預製模板組成的輕便浮橋一座接一座在灤河上架起，下板城附近構築的重型浮橋也在加緊施工當中，張自忠親率二十萬大軍正源源不斷通過灤河、不斷撕開突破口。下村定頂著飛機轟炸好不容易籌集的預備隊在掩蔽各處的大炮支援下發起反攻，10多個步兵大隊從三麵向被突破地帶殺過去。

75山炮、75野炮，還有少量105榴彈炮不顧暴露位置全力shè擊，炮彈不斷落在灤河河麵上及**的突破口內，能直接命中浮橋的固然寥寥無幾，但正擁擠著通過橋頭堡的西北軍傷亡慘重；**的重迫和戰機上下夾攻，不斷摧毀著暴露出來的rì軍大炮。rì軍的步兵迅速接近，和西北軍混戰在一起，雙方從輕步槍對shè、手榴彈互擲、一直打到白刃戰；雙方的勇氣雖相差無幾，但數量、質量乃至裝備上**都處於上風，rì軍憑著勇氣血拚讓雙方都付出數千傷亡後就偃旗息鼓了，剩下的rì軍潰不成軍的四散逃跑，**跟著追殺，混亂當中連續占領幾道幾乎空無一人的陣地、直撲永和。

聞訊後下村定長歎一聲離開其在承德的方麵軍指揮部，在大批jǐng衛保護下驅車東歸；而cāo著流利rì本話、全套rì軍裝具的張學良‘衛隊’正在前麵的六溝等著他們。

和下村定同時開始撤退的第4方麵軍20多萬大軍就悲劇的多了，由於**已經切入喀喇沁旗以南，走東北方向撤退已不可能；而向東南撤，這麽多軍隊也不可能迅速通過承德至平泉間狹窄的山區公路；無奈之下，大部分rì軍隻能放棄全部車輛，或徒步、或馱馬，向東翻山越嶺而逃。有**從西北和西南兩路大軍緊隨其後，北方從喀喇沁旗出發的再攔腰一刀，這些rì軍當然不可能完完整整的跑掉。就算rì軍多有勇敢赴死之輩留下來斷後，幾番攻殺之下，成千上萬的rì軍被追擊的各路**消滅。

下午2時餘，在一群騎兵用馬鞭‘幫忙’協助下，rì軍第4方麵軍司令部的車隊毫不容易在敗兵群當中擠出六溝狹窄地帶；高橋參謀長的頭剛露出車窗想表示感謝，就被他正要感謝的對象，一個騎兵少佐一馬刀砍下腦袋，而屍體栽回司令長官的專車內；隨即槍聲和爆炸聲大作，大群敗兵混亂當中，司令部車隊上的100多官兵被剛剛協助他們通過狹道的騎兵屠殺，而周圍混亂的大部分rì軍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騎兵就四散而去。

少歇，下村定乘坐的一輛普通轎車在jǐng衛大隊騎兵護送下趕上司令部車隊，望望高橋坦中將以下已經成為屍體的直屬部隊，下村再歎一聲繼續驅車東逃。

北麵傅作義指揮的晉軍已經逼近八裏罕，而當麵rì軍大部分早已崩潰，數以百計的大炮和數以千計的車輛丟的滿地都地，少數勇悍的rì軍抵抗幾乎立即就被如cháo的**吞沒，大批rì軍拋棄一切可丟的逃上山去，重機槍、迫擊炮乃至落伍的傷兵被扔在山坡上；但擅長爬山的晉軍依舊不斷接近，眼見得rì軍第4方麵軍主力難以脫身，東麵槍炮聲驟起，原來是後/宮淳以幾個師團搜索隊勉強拚湊出一支快速部隊趕來增援。由於部署在最東側的第23軍質量較差，暫46師主力雖有準備卻還是被數千rì軍快速部隊擊破，迫使許鴻林隻能將軍主力調頭東顧。第23軍一轉移，劉召棠指揮的第19軍不免遲疑，南逃的rì軍乘機拉開距離。但於鎮河第33軍和孫福麟第83軍依舊快速推進，木村師團長指揮第110聯隊返身糾纏住第83軍，接著鷹森司令官親率軍jǐng衛隊在內一些雜兵反擊第33軍，振奮了rì軍幾乎垮掉的士氣，原本駐守西北線陣地的、還有體力的幾支rì軍也轉身奮力抵抗，掩護那些已經jīng疲力竭的主力部隊翻山越嶺逃之夭夭。

既然中部和西部各軍都撤退了，岡部直三郎當然也沒必要在傻傻的駐守灤河下遊防線了，下令預備隊北移掩護外，其餘各師團依次撤退，反正背靠渤海，第6方麵軍撤退還不成問題，雖然幾天之後負責斷後的部隊也報上數千的失蹤和陣亡名單及武器輜重損失清單。

傍晚時分，**消滅殘敵後占領承德；當夜，尾追數十萬撤退rì軍繼續攻擊前進，戰線逐漸向東北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