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開始
隨著9月3rì的黎明到來，rì軍東側第18師團已經占領金山嘴，西側第9師團已經逼近新興鎮，中路第101師團進入新倉。三路rì軍不顧到處零散分布的各種地雷爆炸引起的傷亡，不斷穩步推進，使當麵之**無計可施，稍有較大動作就遭遇rì軍主力艦的巨炮和崇明飛來的轟炸機狂轟爛炸，隻能步步後撤退向內陸。最終在3rì傍晚時分，後續rì軍第114師團、台灣混成旅團、重炮旅團等部也相繼登陸。
當晚，**第12炮兵團的摩托化重炮兵沿著急築的公路行動，再度進行sāo擾xìng機動shè擊；同時一批批士兵也被派出去在rì軍控製區附近布雷，由此不斷響起和rì軍掩護分隊交火的零星槍炮聲；接近天亮時分甚至**的輕型轟炸機也陸續抵達登陸區上空投彈，並在黎明前和各地麵部隊一起撤出戰鬥。而**戰線上大批部隊都在夜間整天的加固及新築各種防禦工事。
白天，晚上睡夠的rì軍繼續挖掘工事，越挖和**的越相似；而大部分**則白天睡大覺。如此反複一周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區別是雙方的工事都越來越多，傷亡則越來越小，越來越像一戰的西線了！唯一的區別是雙方陣地離的很遠，近的也在五裏以上。隨著rì軍第二批部隊開始登陸，看來這還算比較太平的rì子也快過去了。
鬆江第三戰區前線指揮部掩蔽部裏，在‘工地’上跑夠了，幾次因為空襲jǐng報被衛兵壓倒在泥地裏之後，我也不再關心前線的零星戰事，而是整rì坐著整理、研究著各種材料，陳誠和羅卓英看見還不怎麽樣，薛嶽這倔脾氣上來了，“參座，怎麽？這戰事小到不入您的法眼了？”
我抬頭望望這位未來的抗戰第一名將，覺得這個名頭應該歸我得了，便把麵前一封文件推了過去，薛嶽這一看就入了迷，最終在他們的注視中脫口而出：“這差使我幹了！”
“那我幹什麽？”正在看材料的我順口問。
“啊？！哈哈哈哈！”
等莫名其妙的陳誠和羅卓英也看完文件，薛嶽又搶著說：“子安老弟，你別和我爭，這招雖是你的主意，但我來幹更合適。”
“那這裏防守誰來幹？”
“不還有辭修和尤青嗎？”
“不行！我差使該給我幹，你們兩個的任務已經分配好了！”連陳誠都站起來爭奪了。
我不由得感歎，這就是抗戰之初的**士氣！真正的民族大團結、全民總動員！連這九死一生的任務，三位高級將領都在爭搶；若能保持這股jīng氣神，何愁中國不能依靠二戰這一機會重返真正的一流強國之林？
想了想我說：“我還是推薦伯陵指揮吧！這裏部隊眾多，rì軍的正麵進攻就在這兩天了，非辭修兄壓陣不可；防守主力又是尤青兄帶出來的土木係各師，尤青兄也不能走。”
“哈哈，我說麽，這差使我幹定了！”
就在我和薛嶽仔細研究了各種可能及應對措施後的第二天，9月12rì清晨，隨著海邊rì軍軍艦上的140、203乃至356主炮開始齊shè，拖延已久的rì軍總攻擊終於開始了！
雖然我們已經想方設法退後部署，並且一再加固工事，使rì本海軍的中型火炮難以發揮作用，但戰列艦和巡洋艦上的重型火炮在觀測機和觀測汽球的校正下還是不斷侵蝕著**的陣地；而使我更擔心的是：隨著我不斷改變曆史，曆史也在不斷改變！原本38年chūn才組建的rì本師團已經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戰場上！使我第一次自問：‘我們能堅持到勝利嗎？’
話雖如此，眼前的仗還是要打的！rì軍的上百門重型艦炮、幾百門陸軍重炮和上百架轟炸機輪番上陣，從清晨一直打到中午時分才逐漸平息，“讓我們在這二戰爆發的前夕品嚐一次從沒嚐過一戰風味。”遠在鬆江地下掩蔽部內，拿掉耳塞後還嗡嗡直響的我笑著說。
陳誠也摘下耳塞歎息：“現代戰爭的威力啊！若非子安賢弟推廣的深挖洞，前線普遍采用單兵防炮洞，又分散部署兵力，單憑這半天的狂轟爛炸，我們就傷亡大半了！這仗就沒得打了！”
“就是有這些掩體，一線恐怕也已經損失一成半至兩成了！”我也歎息著，遙想曆史上淞滬抗戰時，隻有簡單戰壕的**將士是如何堅持三個月打破rì軍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的？
“快吃飯吧！過不了多久rì寇就要發起進攻了！”羅卓英催促著。
和前線士兵一樣，我們匆忙吃完午飯後不久，rì軍的炮擊和轟炸就再度開始了，這一次是對一二線**陣地的針對xìng打擊，大批地麵火炮在陸軍轟炸機配合下對著正麵的**陣地可能的要點反複轟擊；同時，海軍的遠程重炮也繼續對**的後方用一次又一次齊shè施以火力覆蓋。持續不斷的炮擊和轟炸就這樣在我們等待中一直延續下去。。。
兩個小時之後，“怎麽搞的？怎麽還不發動地麵進攻？再拖下去等天黑了還怎麽打？”羅卓英奇怪了？
“一戰時期為進攻打火力準備一打就是三、五天，現在才大半天算什麽？”
“難道rì軍也要打三、五天？”
“應該不至於，rì軍彈藥囤積不足以維持，最晚明天中午也要發動了。”
“那今晚我們還能修修工事、補充一線部隊。”
“rì軍今天投下這麽多彈藥，不見得晚上會給我們多少修補的機會。”
果然不出陳誠所料，夜sè降臨後敵機雖然返回崇明機場和航空母艦，但炮聲依舊，隻是多為各師團的野戰炮、105榴彈炮，依照白天測量的參數，反複清洗著**一二線陣地，給**修築工事和更換人員帶來很大的不便。
午夜時分，損失統計不斷報來，第一組大堤傷亡失蹤接近三成，第二組大堤的傷亡也超過一成；表麵工事損壞嚴重，甚至黃浦江北岸的第三組大堤也有多處損毀，各部正在冒著rì軍炮火緊急搶修，一批批傷亡的將士不斷被抬了下來，聚集到大路上過黃浦江向北轉運，經過司令部門前時已經川流不息了。
陳誠站在門外默默注視了一陣，慢步走了回來，“子安，我懷疑rì軍可能一大早就發動總攻，甚至黎明時分發動偷襲，便於使用一個整白天完成突破。”
“嗯，看現在的樣子的確有可能，要增加前線部隊嗎？”
“在白天那樣大規模的轟炸之下又要損失多少？”
“損失再大也隻能上了！”我苦笑著說，“我剛剛計算了一下，加上這幾小時能修複的工事，我們還可以在一二線增加一些兵力，讓所在師自己決定吧！”
“那就上吧！”
淩晨4時30分整，零零星星發shè了大半夜的rì軍75野炮和105榴彈炮群齊刷刷的頓止，瞬間的寂靜反使我從夢中驚醒，就在和陳誠等人驚訝之間，rì軍艦炮和陸軍重炮整齊的轟鳴回應了我們，猛烈的炮火以比白天更密集的shè速覆蓋著從一線直到黃浦江邊的廣大地域；“現在能肯定rì軍在黎明進攻了！”陳誠大聲喊著，我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趕緊下達各種命令，調整部署，我又戴起耳塞默默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外麵大炮聲響成一片，已經分不清點了。
5時37分，隨著東麵地平線露出黎明的曙光，即使耳中塞著棉花也被震聾的一線**士兵猛然發現大批rì軍已經悄悄到達陣地前幾十米外的小河邊，正把大量沙袋扔進河中。
“開火！”第一道大堤下沿經曆一天一夜轟炸還能幸存的火力點紛紛啟用，機槍子彈如雨點般掃過河麵，就是第一排rì軍倒下的同時，早已準備多時的rì軍直shè火炮也紛紛還擊，幾百米距離上以jīng準的shè擊將**一個個火力點擊毀；隨著**機槍火力逐漸減少，rì軍將越來越多的沙袋丟入小河中，連著被**擊倒的rì本兵一起，很快就填沒了小河；6時餘，第9、第101、第18師團的數十個中隊先後跨過小河，但立即遭遇又一批更低位置的、隱藏在大堤更下層的機槍掃shè，這是對岸直shè炮無法直shè的位置！刹那間就造成了數百名rì軍斃命。但rì軍隨後就將不少70平shè炮推過小河，一一擊毀暴露出來的底層火力點，隨後大批rì軍呐喊著衝向已經斷成數十段、剩下的也被削低一半的第一道大堤。
幾乎沒有遭遇抵抗，除殘存的地雷爆炸外隻有零星的槍聲和手榴彈爆炸聲，第一批rì軍很快就登上第一道大堤，趴在大堤頂部觀察相隔不足百米的第二道還比較完整的大堤。
“司令官閣下，我建議立即向華軍第二道陣地發起進攻！”伊東政喜對到達師團前線指揮部的鬆井石根建議。
“伊東君，你知道在華北，我軍為攻克這樣的一道陣地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了解。但華北我軍絕沒有這麽強大的重炮及如此長時間的火力準備；我相信至少在黃浦江以南地區，華軍已經不構成大的威脅。”
“既然伊東君這麽有信心，等小型火炮推進到一線後，就由你部先發動第二波進攻吧！”
“本師團絕不會讓司令官失望！”